好地方啊,不渡和尚双手合十,比之极乐世界,也相差无几了。
你个死秃驴,逛什么青楼,你还敢破戒不成?左月生恶狠狠地瞪他,还拿这里跟极乐世界比,你就不怕佛陀一道雷劈死你吗?
带仇薄灯和陆净两人来,就够左月生肉疼了,谁曾想不渡这酒肉和尚以三生花相要挟,死皮赖脸也粘了上来。
左月生差点一脚把他踹沧溟海里喂王八,转念想想,好不容易回了山海阁,还逍遥几天,要是把佛宗佛子喂王八了,铁定又要被流放,于是无可奈何地忍了虽然更多的原因是他打不过不渡秃驴。
左施主此言差矣,不渡和尚宝相端庄,您难道忘了,我佛宗可是有欢喜禅一说。
左月生:
见鬼的欢喜禅。
为什么是白芍为首?要论清雅,梅兰更胜吧。
仇薄灯随口问陆净,这家伙在这方面简直就是宗师级的造诣。
这你就不懂了吧。陆净潇洒地打开折扇,边走边摇,他换了身白衣,又特地戴了银冠,不了解他本质的人初一见,恐怕还真会以为他是个翩翩公子,溱楼其实又名溱洧楼,取古歌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蕳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于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1]之意。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在后面嘿,这花笺可不是白请的,你看看后面写了什么。
闻言,仇薄灯把价值千金的花笺一翻。
这花笺用清洲名纸落雪宣裁成,约莫一尺长一寸宽,正面浅墨银粉寥寥几笔画了一朵半开的白芍,背面以小楷提了一两行字:
秦洧涣涣,方秉蕳阑。
溱洧清清,殷盈洵满。
末印一朱章,篆曰:天女。
对,陆净看到他注意到篆刻,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这天女,便是溱楼的头牌。要当溱楼天女可不简单,历任天女,都是公认的十二洲第一美人。有道是红阑歌舞三百楼,溱洧芍药独温柔。
在前边引路的媚娘侧身笑道:几位公子来得巧,今晚刚好是天女涟第一次下阁接贴。
陆净喜形于色,阖扇敲掌:这可真是再好不过,要是能得溱楼今夜第一枝芍药,这次来清洲也算是值了。
你喜欢芍药你就说啊,左月生咬牙切齿,我去老头子的花圃里给你薅,要多少给多少。
你懂什么?陆净深觉丢脸,溱楼的芍药只有天女才能送,天女的第一支芍药比夺仙门论道魁首还风光好吗?
说来说去,不还是一朵花。左月生嗤之以鼻。
朽木不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