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贯不善策论,唯独在提及这些被埃尘掩盖的辛秘时格外咄咄逼人。
老天工倒退两步,张了张口。
许久。
老天工慢慢坐下,捡起掉在地上的酒坛,仙门盟会这边,天工府什么态度,我不敢跟你保证,但谢远的事,天工府欠你们太乙一个人情,就算最差也是中立。山海阁刚刚遭到重创,又和空桑宣战,你们最好和他们一起行动。你们也别直接翻脸动手,别忘了是空桑私改日月,使天轨错乱再先,别蠢到让他们转嫁了焦点
你可真啰嗦。
君长唯伸长胳膊要拿回自己的酒。
老天工瞪了他一眼,把酒挪开:重伤还喝酒?刀骨不要可以直接剔给我。
君长唯悻悻收回手。
老天工吨吨将酒灌尽,把酒坛扔出窗外:刚刚遇到陶容,他让我把左梁诗留下的这些转交给你。
他将一封信递给君长唯。
君长唯揭开封口,抽出张写满字的纸,看了一会,他脸上露出一丝惊愕的神色。
怎么?老天工问,那奸商说了什么。
月母是太古时期辟四极,定八方的亲历者,君长唯抬头看他,她很可能是当初追随他建四极的人之一。她和经女没有去天外天,是为了留下来镇守凶犁土丘。另外还有件事左梁诗猜测,她们镇守东北隅的时候,族人就已经全死了。
死了?
老天工皱起眉。
最古怪的就在这里,君长唯低声说,我上次去凶犁土丘时,的确见到那里的人都成了行僵。我以为是因为她们带鵷鸟离开,才被凶煞侵蚀成的。如果一开始她们的族人就都死了,数万年来,她们守的就是一片死地。
一百年前我也去过凶犁土丘。老天工反驳,那时候凶犁土丘的村庄还是正常的。
君长唯沉默了一会。
幻梦。他说,月母她们是古神,神的执念心结太重,很有可能演化成一个虚世。虚世对于她们自己和实力不够的人来说,和现实就没有什么差别。说到这里是,他轻微顿了一下,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没有深谈,有人破了她们的虚世,把她们从幻梦中点醒了也许是白帝。但有个问题
谁杀了她们的族人?老天工接过话头,从月母的反应来看,像他。
他杀的?你信?君长唯问。
老天工毫不迟疑地摇头。
两人静默片刻。
君老鬼,老天工喃喃,当初最后他要是没疯,是不是情况不一样?至少,不会留下这么多疑问。
君长唯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