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瘦的身材线条修长,仿若一幅笔墨清浅的国画。
他一个人,就像一座孤岛。
(2)
再见面,是纽约某个时尚舞会。
她一袭鲜艳的红裙,宛如奔跑在荒林中的红色蔷薇,开遍沉睡的城堡。他一身宝格丽高定西服,聚光灯中朝她轻举水晶酒杯。她的心犹如杯中酒,在他掌中千回百转。
国内相机巨头的幺孙,父亲是无人不知的商界大腕。哪怕他只是个庶出的幺子,但衣食无忧、英俊非凡,也足够成为无数女人梦想当中的高枝。
他向她请求跳一支舞蹈,所有不能宣之于口藏于衣裙的繁复中。步步交错、身姿紧贴的舞池中央,神诅咒了她。
她的心跳沉没在那双漂亮得能杀人的眼睛里。
(3)
第三次见面,在周沅久病的老爸那里。遗嘱将立,根据律师团的眼线透露,最小的她分到的股份也最少。在这场夺嫡般的股份斗争中,她手中握着的棋子实在太过有限。
她必须亲手为自己制造胜利的筹码。
结束虚情假意的孝顺戏码,她踩着高跟鞋到医院花园抽烟,他撑着黑色的伞,穿着一身病号服出现。
“借根烟。”他浅笑着说。
她白他一眼:“我虽然没什么道德底线,但给病人点烟这种事还是不会做的。”
他伸手直接夺过她指间的香烟,咬住沾了口红的烟嘴,在迷蒙的烟雾里微微闭眼。
“无妨的。抽不抽,都是死。”
周沅在猛烈的日光中侧脸看他,问:“怎么,绝症?”
“他让我活我就活,让我死我就死。这是什么症?”
她嗤笑一声,答:“是软骨病。”
但同样的,她心里很清楚,生在顶豪之家,不是天堂就是地狱。如果不幸有几个怎么都追赶不上的兄弟姐妹,在父母这把庇护伞倒下之后,生死富贵就是握在别人手里。
而萧晴明说,他的出生无非是父亲为了争夺继承权所精心编造的局。他的使命在出生那一刻便已经完成,剩余的,生老病死,父亲说,那都是他萧晴明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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