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内疚地拿纸巾帮他擦拭水迹,又想起刚在会面时妈妈奚落他的话,更加难过。
“对不起……”
庄鹤鸣有些不解,揉揉她的脑袋,轻笑道:“怎么,是你派它们来淋湿我的?”
“不是……是我妈妈刚才那样说你,我觉得很抱歉……”
他的手仍放在周怀若头上,神色坦然,道:“她不了解我,站在为人母的角度,那样质疑我也情有可原。我虽然不喜欢她那样,但我和她在某些角度上确实可以达成一致的战线。”
“为人母的角度吗?”
庄鹤鸣的手滑下来,捏住她的脸颊往外拉,以作她存心调皮的惩罚:“以你为中心的角度。为你好,关心你,希望你过得幸福的角度。”
周怀若挣扎着拽开他,忽然又想起通话的最后妈妈那满是忧伤的眼睛,便问庄鹤鸣:“我妈妈最后和你说了什么?”
他笑着收回闹她的手,说:“她拜托我照顾你。还叮嘱我说,不能让你同时喝冰饮料和吃凉性水果,否则容易犯肠胃炎。”
她蓦然想起在庄鹤鸣面前耍酒疯那次,几大杯鸡尾酒和免费果盘惹出的急性肠胃炎。
即便是再冷酷的妈妈,也有些不得不叮嘱的关心。只是有的人说得直白明确,有的人说得细致温柔,而有的人隐忍内敛,沉默记挂。
周怀若蓦地觉得眼睛很酸,和刚才雨水打过来的刺痛不同,这一次,是温柔的眼泪。
(7)
回到香舍,雨渐渐地停了,天色将暗未暗时,有灰蒙蒙的光亮从阳台的窗帘外慢慢渗透进来。周怀若洗完澡,脑袋包着毛巾往沙发上瘫,蓦地瞥见放在电视柜上的她的单反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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