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好看。
乔鹤枝手背朝上,并着五指抬高了手对着阳光,看着手指上通透没有任何瑕疵的指环,面上是清浅满足的笑意。
方俞想吻一下乔鹤枝的手,但奈何人来人往的,可不能在拔头了,今天可是别人结婚,等回了家再亲个够也不迟。
你的我给你戴上。乔鹤枝回过头来取下另一枚。
方俞主动伸出了左手。
作何你要左手?我们怎么不戴在同一边?
方俞没有答话,只晃了晃手催促乔鹤枝给自己戴上,随后他垂下手握着乔鹤枝的手,两枚戒指正好碰在一起:时下可明白了。
乔鹤枝笑而不语,握着乔鹤枝的手摇啊摇,来参席的一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我昨日做了个梦,梦见宝宝是个小哥儿,若真如此,将来他出嫁我们便好好操办,也当是弥补今日之憾了。
乔鹤枝闻言轻抚了自己的肚子,笑了一声:诸人都想要个儿子,你倒是好,还真想要个小哥儿。
自然,我是诚心喜欢的,往后我亲自教他读书写字,你便教孩子做菜。说着方俞又摇了摇头:罢了,不教做菜也罢,白便宜别家小子。
独坐在不远处的一名官眷时不时的望向这头,虽不闻小两口在说什么,可见小哥儿时不时的发笑,便知是一旁的郎君在说话逗他。
近午的阳光撒了一缕在两人身上,不觉燥热,却生出一股岁月静好的味道来,官眷看的出了神。
不知夫郎孩子几个月了?
见小两口说完了话儿,瞧着花园有了好一会儿,官眷忍不住起身攀谈。
方俞和乔鹤枝一道回头,见着也是个挺着肚子的,连忙拉出了凳子给官眷坐。
两人并不认识此官眷是哪户人家的,倒是人家识得方俞,笑着喊了方大人。
我们家主子是辅国将军府的将军夫郎,尤镰。
一旁伺候的嬷嬷在主子的应允下做了简单的介绍,方俞和乔鹤枝见此官眷衣饰华贵又端庄,料想是出身名门,却也不想开口竟是这般重量级的人物,纪朝虽重文轻武,但像辅国将军府可也是武官头列,官居正二品。
两人连忙要行礼,倒是尤镰道:不必多礼。方才我便在这头见余大人小两口在私语,便觉亲切,实乃忍不住想开口攀谈,不知可有打扰到二位雅兴。
将军夫郎言重了,我们夫妻俩闲而无事,便在这头躲着拉了会儿话茬。
尤镰笑了笑,又看向一旁姿容极好的小哥儿,论姿色来说,乔鹤枝要更胜尤镰一筹,但毕竟是官家贵人,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气度尊贵如何是商户人家可以养出来的。
他也听过人谈论过这小两口,有集会上谈的,也有近日在宴上听见人说笑的,总之风评不甚好。尤镰自小在京城长大,自是知道这些官家贵眷们不必寻常百姓人家爱嚼舌根,百姓人家忙碌生计,许还没有这么得空说人长短,官家之人生活富足悠闲,反而更多时辰说人阴私。
乍听传闻之时他便一笑而之,毕竟他也是人茶余饭后的一桩谈资,如何有心思去说旁人长短,今日见到本尊,方俞儒雅又颇具朝气,其夫郎貌美知礼数,哪里是官眷口中的乡地小人户,没有见识只晓死读书的模样。
有没有见识倒是不要紧了,让人瞧着舒坦的人本身就不多,倒是觉着多少人是心生妒忌了。
我这个已经四个多月了,先前害喜的厉害,时下好些了,却又闹腾总踢我。
乔鹤枝一算,和自家这个竟差不多去,便是身边的人照顾的再细致,可到底不是肚子里现就揣着一个,许多感受还是要感同身受的人说着才进心坎儿,两人便说的投机。
尤镰眉宇间总是有着淡淡的愁绪,且同人说话也有一搭无一搭,许多人便是想谄媚巴结,也总寻不得点上,倒是同乔鹤枝说的话舒心,总是细雨缠绵的眉头难得的舒展开来。
害喜之时我食酸多,素日又爱做点小食,依着胃口倒是也摸出些方子来,若是有空将军夫郎可浅尝,也看合不合胃口。
好啊!我空头日子可多,不妨便
方俞先前还能偶插上半句话,说到后头自己便是彻底被撇开了,两人说笑的起劲儿,时不时还笑的欢愉。
他摸了摸鼻尖,在一头干饮了一上午的茶水。
第120章
方俞续职时已经是六月了,正值五黄六月天,天气最是炎热的时候。
小两口来京过头一个夏,南北两方的气候不同,北方夏日干热,白昼午时几乎是不敢出门去,土地被炙烤的要龟裂开,家里白日的冰块消耗比南方还厉害。
不过京城里的人储冰的极多,便是平民人家也会在冬日储冰在窖里,不出意外的话够夏天用,但是他们来的迟,当时也未曾考虑到这些。
宅子里日常用的冰只好全部去买,不过好在有冰的人家比较多,价格不算太高。
到了夜里太阳下去,夜风徐徐,气温又骤然下降,白日和夜间的温度相差极大,初来时乔鹤枝不习惯,加减衣服不得当还惹了热风寒,把方俞着急了好几日。
六月初三方俞就要进宫去任职,前一晚他歇的早,约莫八点左右就睡了,倒也不是要保存好足够的精力去任职,缘是朝廷上班的时间是真的早。
春夏白昼时间长了以后,宫里颁布了官员上下班时间。
方俞熟读了一通,纪朝清晨六点皇帝举行朝会,需提前一刻钟整队进殿,也就意味着最迟五点四十五就要在偏殿候着,进宫的午门是四点半准时开。
方俞对上班的路程不甚熟悉,他拢共就进宫过两回,且还是宫里的人带的路,进宫的时候又要顾及礼数不得东张西望,他只晓得进宫路线的一个大概,只怕去绕错了路费时间,头几日去上朝还是勤谨一些为妙,毕竟中央做事非儿戏。
他三点就起身来,乔鹤枝还是睡眼朦胧的样子,昨儿睡前说要起来送他出门,方俞笑他定是起不来的,没成想自己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下床去,身后便传来一声有些哑的:起来了?
接着乔鹤枝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方俞自顾从衣架上取了官服往身上套:往日里睡的都挺沉的,今日作何睡的这么浅,我便是动一下都吵醒你了。
我心里挂记着要送你出门,自然是睡的浅。乔鹤枝慢慢从床上下来,取了腰带给方俞收拾。
方俞握着他的手:你还困着,不必理会我,去床上躺着吧。
乔鹤枝却不答应:你去了我再歇一会儿,不碍事。
可要让丝雨给你准备一点早食吃了去,若是赶的紧,拿在马车里吃也是无碍的。
方俞顺了顺乔鹤枝的墨发:不必了,朝会过后宫里有早食供官员食用,能蹭一顿算一顿不是。
乔鹤枝轻笑了一声,拍了一下方俞的腰:你倒是会做盘算。
换好衣物,丫头送了洗漱的水来,方俞拧干了泡在水里的帕子,他昨儿特地交待了下人让在水里加点冰块儿,冰手的水湿了帕子,展开放在脸上敷一会儿,浑身凉的一个激灵,睡意也随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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