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现在中堂所有人中谁最着急,是背负拉拢人任务的金舒荣?还是想让自家攀上游云的殷家家主?
答:都不是,是被骚扰了半天,都快要喘不过气的宴落帆。
殷辞月怎么还没过来?
在思考这个问题时,宴落帆刚好第九次将手从金舒荣那儿夺回来,充满暗示:除了交朋友,今日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吧?
金舒荣看看自己空了的手,忍不住撇嘴,听完话后迫不及待表真心,和落落做朋友就是最重要的事。
本来父亲让我来见什么临谷峪掌门亲传弟子,我是不愿意来的。结果我一听,是来城主府,这不是落落住的地方吗?这我才过来了。
金舒荣拍拍胸口,笑容明媚,落落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可是朋友,旁人再厉害那也是眼高于顶的傲慢家伙,多说一句话好像得给钱一样
宴落帆听得一脸麻木,压了压额角,再一抬眼捕捉到熟悉身影,红润唇瓣轻扬:辞月哥哥,你怎么才过来?
该是吃过蜜糖,才会连眼角眉梢都漾出甜软。
殷辞月一愣,垂眼道了声抱歉,抬脚迈入。
宴落帆决定给自己颁个最佳情敌奖,没让殷辞月听见金舒荣在满嘴跑火车,正想看看所谓的怦然心动是个什么表情,偏过头,望见一脸的苦大仇深。
两人对上眼,宴落帆:
虽然没对谁心动过,可这绝对不是。
金舒荣眼神仿佛望的是负心汉,直勾勾地盯着宴落帆。
落落。
金舒荣委屈巴巴,失了神气。
她都不知道落落还有那么讨喜的时候,当然之前也很讨喜,可刚才喊人甜得都像是块小糖糕了。
区别对待,落落居然对朋友区别对待!
心碎。
她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特别!
想到这里,金舒荣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在殷辞月身上,凶巴巴地问:你就是那个殷辞月?堂堂临谷峪掌门亲传,连守时都做不到是吗?
他很忙的。宴落帆没搞懂情况,一脸茫然地帮忙找补。
但这换来的是金舒荣更加恼火的拍桌子,强行压了压脾气,落落,我是在问他!
被拍桌子的声响吓了一跳,宴落帆乖乖点头:好、好的。
看到这一幕的殷辞月难免蹙眉,又添了把火:这便是金小姐的为客之道?
金舒荣又想拍桌子,但注意到一边宴落帆提前躲闪的动作,勉强收手,心中懊恼。她一时没控制住脾气,再如何也不能对落落发脾气,落落,我没想凶你。
宴落帆干笑两声,没关系。
得到原谅的金舒荣仍是不服气,安分半天后嘀咕:落落都没叫过我舒容姐姐。
宴落帆装没听见。
金舒荣带着指桑骂槐那股子味儿,不屑地哼笑两声:师父再好自己不努力也没用,还是现在能拿到手里的最好。
说完她站起身,拍了两下手,外面守着的人一听到指令,立刻抬着好几个大箱子进来,排成一列。
金舒荣下巴微抬,自己亲手将箱子打开,看到这些了吗?
全都是些罕见的奇珍异宝,一时间都很难叫上名字,有眼熟的在竹青储物袋里见到过,不过其中最为明显的还是一把嵌满宝石的长剑,摆在最中间。
落落,这些都是给
宴落帆提前打断:给辞月哥哥的,我知道。
金舒荣一愣,还真没办法反驳,这些东西确实是老头子给这个殷辞月准备的,刚才上头了。
于是她啪地一下将箱子关上,些许气急,这些落落可以自己到我们游云取。都怪老头子非安排她过来,丢脸。
宴落帆笑笑,没应答,心里想着得找机会把玉令还回去。
现在肯定不行,让宴城主见了,估计会被气死,天上掉馅饼都不知道好好接住。
殷辞月名字被提起,风眼微抬,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冽,只是其中多了些微寒意:我不需要。
金舒荣没忍住冷笑,但碍于送不出去她家老头子那里没办法交代,咬牙切齿道:我送出的东西,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殷辞月漠然地扫了金舒荣一眼,那是你的事。
眼瞅火药味越来越重,宴落帆这个以为将剧情研究透彻的人迷惘了。
就别再提一见钟情的事了,单说一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平日话都没两句的天才,另一个是人群中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富婆,再如何也不能发展到现在针锋相对的场面吧?
辞月哥哥,你不要这样说话。
宴落帆决定站出来打圆场,游云小姐这次过来没有敌意。
金舒荣心情明媚了些,落落帮她说话了,于是去掉了些一开始的尖锐,改为阴阳怪气:是的,不知道我是哪里冒犯了殷少爷,要受到这样的针对。
宴落帆感觉这台词有几分耳熟,只要将殷少爷换成郡主,便毫无违和。
这不是小说里金舒荣争风吃醋的台词吗?
现在好像也是,就是被吃醋的换成了他,这个小说里的虚荣恶毒女配。
他不由得看向殷辞月,却刚好视线相撞,还没等反应过来,殷辞月已经将视线移开。
宴落帆怀疑自己看错了,那眼神里好像有几分委屈,像是他以前见过的流浪猫,和另一只小狗打架,刚打了没两下小狗主人就把小狗提溜回去了,那时候小猫的眼神就是这样。
后来,他没忍心,把小猫带回家了。
何况,殷辞月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他就是说话直接了点,也没针对你
说完,宴落帆他都觉得一碗水端平可真难,不继续在谁语气更恶劣上浪费时间,将话题岔开:明日便是临谷峪入门考核了,你可准备好了?
金舒荣也不再咄咄逼人,颇为自得,眼尾轻扬,小意思,有钱能使鬼推磨,落落还不知道明日的规则吧?只要唤一声姐姐,我便告诉你。
宴落帆:
我要说知道的比你还清楚,你相信吗?
这时殷夫人姗姗来迟,刚好听到耳朵里,当即好言相劝。
落落,游云小姐也是真想同你做朋友,叫一声也没什么的,万一你明日因为没做好准备,落选了可如何是好?
宴落帆毫不在意,不过喊一句倒也没什么,刚张开嘴
兄长可安心了?
殷辞月突然开口,却是对殷施琅说的。
殷施琅瞬间明白这话的意思,他也清楚母亲让小郡主喊,归根到底是想帮他知道规则,提前做好万全准备,但我不需要,我相信小郡主一样不需要。
他不愿在殷辞月面前落下乘。
第12章抱我下去
落落,等明日我一定和你拜在同一尊者门下。
目送金舒荣的金樽轿离去,宴落帆转过身,刚好看到一脸冷冰冰的殷辞月,直勾勾地看了半晌,然后眨眨眼: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叫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