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从一开始目标就是血玉!
眼瞅着金舒荣阴阳怪气完就快要被气昏,宴落帆将事情因果搞清后,立刻将话题岔开,反正找到了也是好事,你是不是这就要离开了?
言罢,他见金舒荣长叹一声,然后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什么一把塞过来,将手摊开后看到一块墨青瑾瑜佩。
许是看出他的茫然,金舒荣解释道:那块血玉不好看,瞧着就凶神恶煞,你戴着这块通灵佩,我照样可以和你随时聊天。
好。
宴落帆答应下来,毕竟看金舒荣那不服气的表情,要是拒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索性将瑾瑜佩戴在血玉边上。
殷辞月并没对此发表什么见解。
一众来参加遴选的修士即将离去,诸位尊者也不例外,只是星希尊者临了瞧了一眼,以芊芊十指遮嘴,佯装吃惊:落落,那成对儿的忞血玉我忘记告诉你怎么用了。
等宴落帆看过去,她才继续说道:要在那灵兽眼睛上滴上一滴血才行,你和你那小未婚夫分别滴就行。
好,谢谢师父。
宴落帆嘴角轻勾,瞧着腼腆又讨喜。
这可不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只要他不滴血,谁还能管得到。
金舒荣听着是后悔无及,就知道是特殊东西,她盯着挂在殷辞月腰间的血玉都快烧出一个洞了,最后愤愤扭头,我走了!
她才不想继续听。
最后也就只剩下殷辞月和宴落帆两人,面面相觑
你怎么知道金舒荣缺的那味药材是雾森木?
殷辞月的视线在宴落帆腰间的瑾瑜佩上稍一停顿,眉眼冷淡了些。
宴落帆注意到了,茫然追问:怎么了?
挂一块就够了。说完生怕这小骗子搞不明白,殷辞月补充道,被尊者破例收徒,本就有人因此不满,可能会有人以此攻讦你对尊者不敬。
这话放在以前宴落帆不会在意,可他是看过小说的,剧情中那些嫉妒殷辞月的人找起事来无所不用其极,更别提他还没那份实力呢。
于是他将金舒荣送的那块瑾瑜佩收起,还拍拍胸口,摘下来就好了。
殷辞月觉得眼前傻乎乎的小骗子顺眼不少,也有心情回答问题了,她母亲在附子洞受伤,多是伤口上染了怄毒,治疗怄毒所需要的材料唯一珍惜难寻的便是雾森木。
而雾森木为秘境特产。
宴落帆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正巧殷辞月前不久继承了秘境,这东西还不是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疑惑解开,一行人回到宴城城主府报喜,宴城主神气地说要大摆筵席,让饭菜流水般供上七天七夜。
至于殷家那几个人,殷家主有一个争气的儿子便够了,对他的大儿子其实没什么要求,殷夫人一听她亲生儿子连一个草包美人都没比过,脸青一块紫一块的难看,骂了殷施琅两句后把嫌弃摆在脸上,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
小春高兴之余,难免有几分伤感,她家小郡主进入临谷峪也就代表二人的分别,没听说哪个弟子还能带小厮丫环过去,郡主,以后谁给你梳头发?
宴落帆:
不提他都要忘记这回事了。
一边的宴城主倒是两声大笑,出言宽慰:这个不必担心,你兄长在临谷峪多年,等过段时间联系,让他为你安排个服侍的杂役弟子。本来这次临谷峪弟子遴选他也是要过来的,但被事给绊住了。
兄长?宴落帆没什么印象,就连小说中对这个角色都少有提及,应当是个边缘人物。
宴城主许是想起自己亲生儿子,与有荣焉,耐心也上了一层次:你对他没印象也正常,他也就在你刚被找回府时抱过你一次,而后便到临谷峪去了。
等我送信件过去,让他好生关照你。
好。
宴落帆答应得利落,实则心底不抱希望,就宴城主这样唯利是图的性子,很难养出什么丰神俊朗的好儿子。
这是何物?
宴城主余光挨在血玉上,这东西一看便不是凡物。
星希尊者送她的拜师礼。
殷辞月代为解释,宴城主这才发现还有另外一块,眉头皱成川字想了好半天,绞尽脑汁,最后恍然重锤手心: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泣鸳灵珏?
他的视线在这对未婚夫妻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属于宴落帆的血玉上,你还没在泣鸳眼睛上滴血?
接下来宴城主好一通催促,也不说这玉的具体用处,硬是哄着稀里糊涂的宴落帆扎破了指尖,血滴与泣鸳接触的一瞬,灵珏变得澄澈透明。
宴落帆琉璃般的玉珏拿起,客观评价道:比之前好看点。
接着将视线移到不为所动的殷辞月脸上,瞧着当真是霁月光风、不萦于怀,你那块不着急,看看有什么作用再说。
宴城主这就不同意了,怎么不着急?这可是一对儿,单你滴一块有什么用?
他也担忧殷辞月不乐意,于是厚着一张老脸,好言相劝,你们二人总归是要结为道侣,这灵珏在双修时能派上大用场,据说提高修为不是一星半点儿,具体怎么样还要看你们用过后的效果。
现在宴落帆脸上的热度可以用来炼丹药,口呿舌挢,不、不是,这个还早。
你们本就是被天道承认的命定之人,谈论这个算不得早,莫不是辞月因落落同你实力不对等,于是厌弃
别说这种话!
宴落帆阻止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殷辞月划破指尖,血如碧玺,坠落在灵珏上激起涟漪,木然发问:你是不是有一点着急?
这才对!宴城主舒心了,我就知道辞月是利落干脆之人。
宴落帆看属于殷辞月的那块灵珏不断变幻色彩,最终定格在通体透明中心有一抹绛红的状态,很是无奈,怎么和我那块儿颜色不一样?
都怪宴城主胡说八道给殷辞月施压,若是不滴还不知道会被如何编排。
宴城主没解释,看向那抹绛红,脸上尽是掩不住的笑意,满意地望了宴落帆一眼,而后道:当然,这灵珏也有坏处在。
宴落帆都说不出什么驳斥的话了,将坏处搁在后边讲一听便是有心安排,只是看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宴城主无视他的疑惑继续说道:若是伴侣不贞,这灵珏便会进行反噬,而且会给另一方提醒。我也不好多说,你们临谷峪的转籍殿记载得肯定要比我知道的详细。
这下宴落帆明白刚才那一眼的意思了,大概是:这你还不把金龟婿牢牢攥在手心?
他现在都不敢去看殷辞月的脸色,这主角未来别说开后宫了,找个性别为女的道侣都要迎难而上。
有有解除之法吧?
宴城主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不争气,气不顺地答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这般事情便算告一段落了,各自回到房间去收拾在临谷峪要用到的物件。
宴落帆望了眼殷辞月的背影,很亏心地跟上去,轻轻拍了两下肩膀后,努力将声音放轻放软:辞月哥哥。
殷辞月倏然停住脚步,转身。
宴落帆差点一头撞怀里,堪堪刹住脚,锁在夸大裙袖中的指尖纠结在一起,仰着脸:辞月哥哥,你不必担心,世上没有不可破的术法,只要多翻几本典籍,一定能找到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被打断的宴落帆迷惘:啊?
殷辞月凛若冰霜叙述事实:要担心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他愈发搞不清楚小骗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从一开始,厌恶婚约的人便只有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