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楼折翡抽不出手,一看姜白那副无知无觉的模样就烦躁,下意识提起腿,准备给他一膝盖。
阿翡受伤了。
姜白突然开口。
楼折翡一愣,突然想起来,姜白刚才含着的手指,似乎就是初桑用银针取血的那根。
所以,姜白是在帮他止血?
我没有保护好阿翡。姜白低下头,对着那根带着水痕的手指吹了几下,喃喃自语,阿翡会疼,不能让阿翡疼。
楼折翡沉默了一会儿,用另一只手挡住眼睛。
活了两辈子,几百年,有人敬畏他,有人害怕他,有人仇视他,有人觊觎他却唯独,没人心疼他。
阿翡,阿翡
含糊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将楼折翡从回忆中拉出,他扬了扬唇:啧,你叫魂呢?
阿翡,吹吹就不疼了。
微热的气息修炼包裹住指尖,楼折翡突然有种复杂的心情,他蜷了蜷手指,感觉到一个温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指腹。
一触即离。
楼折翡脑袋嗡的一声,瞬间变得空白,仿佛一瞬间失去了五感,只留下手上的触觉。
这小傻子,怎么能
楼折翡心都被吹软了,睁开眼,颇为感动:姜白,你
他话还没说完,跪在床边的人突然闭上眼睛,一头歪倒在床上。
楼折翡:?
姜白半边身子在床上,半边身子在床下,昏睡了过去。
楼折翡张了张嘴,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许是剩下的酒劲儿发挥作用了,姜白睡得很沉,甚至打起了鼾,随着他的呼吸,淡淡的酒气慢慢逸散开来。
楼折翡面无表情地坐起身,提着姜白的衣领,将他整个提溜起来,扔在枕头上。
他看着呼呼大睡的人,越想越气,伸手捏住姜白的鼻子。
突然呼吸不畅,姜白的眉头皱成一团,嘴唇也张开了一点,却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趋势。
这等作弄人的小把戏,楼折翡玩得不亦乐乎,正当他准备捏住姜白的嘴巴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熟悉的俏丽女声喊道:白白,你在吗?
楼折翡皱皱眉,松开了手。
俏俏不停地敲着门,声音里带了丝急切的哭腔:白白,我刚才摔伤了。
楼折翡一头雾水,受伤了不去找初桑,来找姜白干嘛?
好疼啊,白白,我昨晚给你送的药里有伤药,你帮我上一下药,好不好?
上药?
你自己没长手吗?
楼折翡面无表情,挥手设下一道隔音结界,然后爬上床,用被子将姜白捂得严严实实的。
睡觉!
他昨晚没睡好,一定是没有抱着宠物睡的缘故。
想当初在魔界,他可是有万千宠物的,他最爱的是一只纯种白虎,养得皮光水滑,抱起来毛绒绒,软乎乎的。
楼折翡看了眼被包成蚕蛹的姜白,软是挺软,就是没有毛,虽说比不了他的小宠物,勉强也能凑合一下。
他嫌弃地拍了拍睡得正香的姜白,叹了口气,抬起一条腿,搭在他身上,把小蚕蛹抱了个满怀,然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至于什么上药,都做梦去吧!
不,都见鬼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楼折翡睡眠很浅,有点动静就会醒,怀里抱着的宠物一动弹,他就睁开了眼。
姜白皱紧了眉头,被子捂到他下巴,只露出睡得红扑扑的脸。
受被子限制,他拿不出手来,只能来回扭动身体。
这是要醒酒了。
楼折翡神思瞬间清明,抬手收起结界,然后闭上了眼睛。
等了半天,一片寂静,没听到预料中的声音,楼折翡心里有些纳罕。
他故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睁开眼。
阿翡,你醒了!
姜白双眼炯炯有神,锁定在他身上。
楼折翡揉了揉眼,随口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姜白伸长了脖子,凑近他些许:刚才醒的。
醒了怎么不说话?楼折翡拍了拍仍捆成一团的人,怕你蹬被子,所以捂得比较严实,没不舒服吧?
没有没有,多亏了阿翡,我一点都没被冻着,很暖和。姜白眨了眨眼,阿翡睡的好香,不忍心叫醒,就多看了一会儿。
确定只是一会儿?
楼折翡挑了挑眉,没有拆穿他。
已经接近傍晚,天色稍暗,屋子里有些黑。
楼折翡瞥了眼慢悠悠蹭到自己身上的大型蚕宝宝,侧过身,手肘撑在床上,似笑非笑:这回彻底醒酒了?
姜白含糊地应了几声,顾左右而言:醒了醒了,这被子裹得还挺严实,我都出不来了。
来,我帮你。楼折翡下了床,帮他把被子抻开,还记得都发生了什么吗?
姜白表情一僵,视线开始乱飘:那什么,酒劲儿有点大,不太记得了。
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楼折翡眯了眯眼,瞅着他那副心虚得不能再明显的小模样,心里冒出点坏来:不记得了啊
嗯嗯嗯。
姜白盘腿坐在床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初桑婆婆酿的灵酒酒劲好大,你喝完之后,都不认识我了,吼着让我别碰你。楼折翡顿了顿,眼神颇为幽怨。
什么?!姜白满面错愕,眼底闪过一丝悔恨,那不是我的真心话,我喝醉了,阿翡别生气好不好?
咦,真的不记得了?
楼折翡倚着床头,笑了下:我没生气,就是挺好奇的,你之前说那灵酒有些妙处,究竟是何妙处?
姜白怕他生气,一点都没隐瞒,竹筒倒豆子一样,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那灵酒能让饮用之人说真话,初桑婆婆称之为「吐真酒」,谷里的人会用这酒来考验捉弄伴侣,还促成了几对佳偶,因此还有一个「月老酒」的名字,不过初桑婆婆不喜欢,从不让人这样叫。
原来如此。
我以前喝过吐真酒,醒来后还会记得发生的事,但这次的酒和以前不一样,酒劲儿大很多。
楼折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代喝之前,初桑询问过好几次。
可看姜白之前的反应,并不像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楼折翡双手交扣,平静道:所以发生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姜白欲言又止,又变回了刚才心虚的样子。
楼折翡大体上有了猜测,笑了笑:那太可惜了,我还挺喜欢醉酒后的阿白,尤其是你对我做的事,我特别喜欢。
姜白跟打了鸡血似的,瞬间支棱起来了,两眼放光: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了!
楼折翡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了,阿白当时特别有男子气概,我还想着等你醒了,一定要告诉你,结果既然阿白都忘了,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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