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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免费阅读-山河不倦(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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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楼的红纱是冰蚕丝织成的,楼落成之日挂上了,几百年没摘下来过。

冰蚕丝,顾名思义,触感冰凉,垂感也好,经风吹拂也不会张扬地飘起来,偶尔荡开一圈红色的涟漪。

姜白靠着围栏,被红纱扑了一脸,冰冰凉凉的触感令他心里的燥降下了些许,找回一点意识:我不会,那书上说的好像不对。

楼折翡莞尔。

小傻子太实诚了,现在还没弄明白那书上画的是什么呢。

我教你好不好?

嗯?

这话说出来,楼折翡自己都想笑,跟哄骗小孩子似的:我教你怎么欺负我,好不好?

姜白那点冷静全被他这句好不好搅散了,跟个呆头鹅一样,只知道盯着面前的人。

楼折翡手上用力,粗糙的指腹捻着他颈后的皮肤:问你话呢,说好。

他懒得等答案,既然姜白有贼心没贼胆,那他就借几个胆子给他。

反正他活了两辈子,杀穿过魔界和正道,捅破过天,最不缺的就是胆子。

姜白一身娇生惯养出来的皮肉,只觉得脖子火辣辣的:好。

楼折翡往后一靠,倚着柱子:过来。

他骨子里就是强势的,习惯于发号施令,习惯于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谁能受得了这样的人?

姜白能。

姜白偶尔迟钝得厉害,完全没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像是天生与楼折翡契合,能接受、能包容他的一切。

楼折翡大多数时间不爱花心思想太多,他嫌烦,他那点耐性只够拼凑得出一个结论姜白克他。

两种不同的表述方式,但无论哪一种,都证明了姜白的特殊。

楼折翡活了两辈子,几百年,看过的人事物太多了,独独不懂什么是特殊。

姜白的出现,正好填补了他的空白。

他像是天生就将心里那块地封得严严实实,花了几百年整理干净,一点点弄成合适的样子,然后送给花了两辈子才遇到的小凤凰。

楼折翡低下头,魔界昏暗的夜幕在他眼睑上打下一层隐藏着疯狂的阴翳:闭上眼睛。

姜白是懵懂的,他仅有的经历都来自于眼前人。

当轻微的刺痛感从唇上传来时,他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在灵圃的时候,楼折翡也是这样在他唇上留了个牙印。

原来这就是欺负吗?

姜白思绪混沌,学着楼折翡的动作,张了张嘴,一口咬了下去。

嘶!

楼折翡捂着嘴,退开一点。

姜白有点懵,愣了一会儿,脱口而出:我是不是欺负你欺负得太狠了?

楼折翡又气又无奈:对,太狠了,都见血了。

姜白急了,凑过来拉他的手:对不起呀,是我不好,我们凤凰确实是太猛了点。

楼折翡没好气地看着他,怎么,听着你还挺骄傲?

下次我会注意轻一点的,好不好嘛。

他眨巴着眼睛,一脸乖顺,无意识也能撒的一手好娇。

楼折翡气得心口发闷,搁旁人,他早就一掌打过去了,唯独拿这小傻子没办法。

只能愤愤地伸出手,掐住姜白的脸:没有下次了。

姜白眼睛瞪得溜圆,被掐得哼哼唧唧:不行!

他急得不得了,嚷嚷起来,跟撒欢讨食的猫崽子似的:怎么能没有下次呢,要有的,阿翡不要这样,我下次注意,不那么猛,好不好嘛?

楼折翡叫他闹得心烦,两根手指抵着他的额头,将他推开:那你说说,为什么要有下次?

姜白眼睛很亮,鼻尖上浮着点汗:因为很舒服,我喜欢欺负阿翡,刚才那样,很,很快活。

楼折翡坐在软榻上,揉了揉眉心,他怎么就忘了,能将示爱挂在嘴上的人,哪里会有羞耻心这种东西。

姜白凑过来,盯着他嘴唇:还疼不疼呀?

楼折翡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现在想起来问我疼不疼了?

姜白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半天才小声嘀咕:我被你欺负的时候没疼,还很舒服,以为你也是舒服的。

这他娘的说的什么话?!

楼折翡往软榻上一躺,不想搭理这快活起来就没轻没重的小傻子了。

魔界的夜晚和落枫谷大为不同,天空黑沉沉的,没有星星,月亮也只是浅淡的一弯。

姜白盯着月亮的影子,小声央求:阿翡,不要生气了,理理我好不好?

他第一次在陌生的地方过夜,有些不习惯,心里头乱糟糟的。

楼折翡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抿了抿唇:理理你,怎么了?

软榻很大,姜白乐呵呵地凑过去,挥手设下一道结界:没怎么,风大,别冻着你。

刻意的卖乖,生硬的讨好,但楼折翡偏偏挺吃他这一套:想聊天吗?

姜白连忙答应下来:好啊好啊。

见他没想好要聊什么,楼折翡思索了下,挑了个话题:之前在梦里,你说以前没有被禁止出谷,和父亲外出除灾,出了意外,是怎么回事?

姜白都忘了提过这茬了,整理了一下,才慢慢讲起来:那时候我比较小,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和父亲去距离落枫谷不太远的村子里平灾。村子里有邪祟作乱,杀了好多人,我早早就开始修炼了,父亲救人的时候会带着我,让我多看多学。

那次不知怎么回事,邪祟莫名其妙就从父亲的封印里逃了出来,朝我攻击过来,我当时学的东西也不多,躲了两下就被它抓住了,然后被带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

楼折翡皱紧了眉头:记不记得是什么邪祟?后来呢,它对你做了什么?它现在还活着吗?

姜白平躺在软榻上,摇摇头:都不记得了,我当时很快就失去意识了,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落枫谷里了,爹爹在旁边守着我。

楼折翡有些无奈,一股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

亏他还想给小傻子出出气,结果这货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

姜白挠挠头,混不在意道:其实我都不记得自己经历了什么,但爹爹总是一副我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我寻思着,当时可能是受了点折磨吧。

楼折翡叹了口气:你啊。

果然是没心没肺的小傻子。

自那以后,父亲就禁止我离开落枫谷了。姜白幽幽地叹了口气,在谷里好无聊,父亲和爹爹还不能一直陪着我,好像就是从这次之后,他们才每年都出去的。

每年都出去吗?你知道他们是去哪里吗?

不知道,他们从来都不告诉我。

姜白打了个哈欠,伸出胳膊:阿翡困不困,来,给你枕着我的胳膊。

楼折翡从善如流,揽着他的肩,拍了两下:困了就睡吧。

阿翡也睡,我们一起睡,就不会做噩梦了。姜白的声音越来越小,过了一会儿,突然又念叨了一句,对了,你还记得我以前做的噩梦吗,那个黑漆漆的地方,还有血淋淋的人?

楼折翡嗯了声:怎么了?

两人靠的很近,姜白的声音很轻,也一清二楚:也是从那次之后,我就开始做那个噩梦了。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划过,转瞬即逝,楼折翡没抓住。

半夜,两人是被吵醒的。

发生什么事了?

不清楚,太吵了,好像是从底下传来的声音。

楼折翡撩开红纱,朝下头看了一眼。

地面上亮起一簇簇幽蓝的火焰,沿着街道,组成一道长长的蓝色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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