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折翡眨眨眼:不是让你知道了吗?
我说的是你不能一个人处理,事后才告诉我,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
姜白眼神很凶:我就挠你,我们凤凰爪子利,挠在身上特别疼。
楼折翡同意附和,戏谑道:确实,每次抓在我背上,一道一道的血痕。
姜白愣了下,反应过来,一脸窘迫:还不是你弄得,我控制不住自己。
每次做那档子事,楼折翡总会变得特别凶,他受不住,常常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对,就是我弄的。楼折翡语带骄傲,没办法,我也控制不住自己,谁让阿白那么可口不对,是可爱。
姜白:
这两个词听起来都不是太合适好吗!
从空旷的街巷走到热闹的地方,昏暗的夜晚被烫出零星的大洞,露出缀成串的红色灯笼,满载着人间喧腾的烟火气。
楼折翡随意打量着四周:我们要去哪里?
姜白卖了个关子:去找救你的人,你可以猜猜。
等了半天没听到回答,姜白转过头,正好对上他专注的视线。
楼折翡的眉眼在灯笼的映照下,显出极致的艳丽,一嗔一怒都带着风情:你敷衍我,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小凤凰变聪明了,不好糊弄了。
姜白望进他含情的眸子,带着点调侃地笑: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自个儿做决定的时候,可比我过分得多。
楼折翡啧了声,意味不明道:我们阿白长大了。
还不是为了配得上你。姜白攥住他的手,你不是普通人,不需要我的保护,我能做的只有快点成长,不给你添麻烦。
在发现楼折翡的真实修为之后,姜白就想过了他们的以后,必须转变之前的想法,他们之间才能长长久久。
楼折翡需要的不是附庸,不是自以为是的保护者,他需要的是强大且可靠的爱人。
姜白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太幼稚了,能做到的事太少,甚至不能保护好你,还要你来救我。
楼折翡语气郑重:是我心甘情愿。
可我不愿意。姜白凝视着不远处的灯笼,火红的光映入他的眼底,像是燃起了一把火,我不要你的迁就,我要与你并肩而立。
楼折翡怔了一下,笑了:好。
他孤独了两辈子,不介意怀揣珍宝踽踽独行,但若是被回以同等的珍视,似乎也很具吸引力。
说开了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更融洽了。
楼折翡没继续问,任由姜白带着他穿过热闹的地方,来到一条较为嘈杂的巷子,哐哐的打铁声从街头响到巷尾。
这条街上有酆城中最好的兵器坊,我看了一下,女鬼体内的银镖做工精细,且花纹形状都很特殊。
银镖出自这里的兵器坊?
姜白摇摇头:不确定,但这里不仅会铸造兵器,还会收购倒卖,兵器坊的坊主见多识广,定然知晓银镖的相关信息。
楼折翡了然,毫不吝惜夸赞:阿白真聪明。
姜白肉眼可见地雀跃起来,摆摆手:这没什么。
楼折翡眼底闪过笑意,虽然长大了,但属于小傻子的傻劲儿却没完全消失,他喜欢姜白这种单纯的性子。
时间太晚,兵器坊已经不营业了。
酆城的兵器坊还连通着工坊,虽然已经关门,但打铁声仍然没有停歇,铁匠们还在工作。
姜白在禁闭的门上叩了几下:坊主脾气古怪,极度热爱兵器,平日就住在兵器坊里。现在虽然不是营业时间,但能让坊主满意,他会很乐意帮忙的。
楼折翡暗自思忖,问道:你想给他看你的本命法器?
姜白打了个响指:聪明。
他的剑举世罕见,肯定能够引起坊主的兴趣,当然姜白也有私心,他想趁这个机会看看那把剑究竟是什么来头。
大长老说这把剑关乎着落枫谷的未来,在天降灾罚再次来临之前,他要尽可能地收集信息,以作打算。
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动静。
楼折翡的神识已经铺进了兵器坊,能看到里头的一切,靠在躺椅上的男人摇着蒲扇,百无聊赖地哼着小曲。
故意不开门,他人在里面。
既然如此,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姜白召出剑,对着门劈了过去。
剑光凌厉,直接将木门削成两半,碎裂的木片哗哗落在地上。
躺在藤椅里的男人举着蒲扇跳起来:哪个不要命的杂碎,敢来我的地盘捣乱?!
姜白扫了眼脚下的木门残骸:坊主别激动,我会赔的。
你赔,你赔得起吗?坊主气哄哄地冲出来,我一定要你付出代诶!小公子你这把剑不错,可否借我一看?
他活了几十年,见过无数兵器,从未见过这样完美的剑,无论是材质还是铸造的工艺,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姜白给楼折翡抛了个眼神:看吧,怎么样?
楼折翡挑了挑眉,比了个大拇指:不错。
坊主两只眼睛紧盯着姜白手里的剑,迫不及待地凑过来:这剑锋,快给我看看。
姜白把剑一收,拒绝意味明显:坊主不是说我赔不起你的门,要让我付出代价吗?
剑呢?快拿出来!坊主急迫地搓了搓手,赔得起赔得起,不对,不用赔,只要你把那把剑给我看看,这门就不用你赔了。
姜白笑得跟小狐狸似的,顾左右而言他:听闻酆城兵器坊举世闻名,我等慕名已久,深夜造访,打扰坊主您了,不知是否有幸,可以进去一瞧?
坊主的心思全都吊在剑上,姜白说什么就是什么:进来进来,那边有凳子,随便坐,兵器也随便看,看上哪个了都可以拿走。
楼折翡和姜白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诧:坊主,您这般盛情,我们可有些惶恐了。
都是些拙劣的玩意儿,不值钱。坊主两眼放光地盯着姜白,你那把剑,再拿给我看看。
楼折翡颇为好奇地打量着坊主,从他们进门开始,坊主的注意力全在姜白和剑上,半个眼神都没分给过他。
这人的脾气确实够怪,也确实爱兵器到了极点。
姜白双手交握,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我们此次前来,是有事请坊主帮忙,事成之后,那剑随你看。
坊主狐疑地看着他,谨慎道:什么忙?
小事,来请您看个物件。姜白摸出银镖,我有一友人,因这银镖丧命,我们遍寻不得凶手,想请您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楼折翡目光中透露着欣赏,小傻子游刃有余,无论是和坊主拉扯,还是编瞎话,越发细致周全了。
坊主接过银镖,热切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你这忙,我帮不了。
姜白皱了下眉:您看不出这上头的名堂?
坊主把银镖还给他,拿起蒲扇:这世上没有我看不出的兵器。
姜白有些急:您是不愿意说?您不想看剑了吗?
我想,但我不能告诉你。坊主目光深沉,这银镖背后的来头太大,非是你我所能议论的。
楼折翡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坊主,闻言扯了扯姜白的胳膊,将他拉到身后:既然如此,那就不劳烦您了,想来是那位友人该得一死,无法大仇得报,我等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