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寰:啊?我
回禀王妃!殿下是担心我们走了没人跟着伺候,您会有诸多不便。
纪升机灵地解了围,得了楚寰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样倒也解释得通。
慕笙笙没再多问。楚寰是打着替李家帮忙的旗号来的,人家那边缺人手来寻求帮助合情合理。既然已经说要帮忙了,自然不好又半途而弃,便道:既然如此,我们一同过去看看吧,若娴方才情绪似乎不太对。
不必了娘娘!纪升道:我们两个去就够了!
说着,拉着粉黛就走,粉黛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纪升拉着帮忙去了。
那两人一阵风似的溜了,楚寰看着面前女子反应过来后怀疑的神色,往日的能言善辩仿佛都消失了,想他堂堂宸王,何时需要在女人面前做什么解释耍什么心机?
便负手装作坦然的样子,道:嗯,就他们两个去就够了。
那张俊美的脸上尽是坦然,可慕笙笙又不是没见过他嘴硬的样子,此刻不想戳破他,便假作不知,长长地哦了一声。
能做的了宸王这个位置,楚寰脸皮自然也是极厚的,因此明知慕笙笙看透了自己只是不戳破,他也坦然自得。
终于没有周围人围观了,楚寰走到她身侧,牵起了她的一只手。
大手被遮在宽大的袖袍下,他摩挲着她细嫩的掌心。慕笙笙的手虽然纤细,但手掌心肉鼓鼓的,绵软嫩滑,他食髓知味,粗糙的拇指不停地在那嫩肉上滑动,惹来了她的痒意,禁不住微微向后缩了缩。
楚寰低头去看,正好看见她白皙的耳垂映入眼底,耳尖上红了一片,仿佛娇艳欲滴的花蜜。
作者有话说:
牵小手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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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
完
◇第71章
◎要香囊◎
鼻息间飘过一缕暗香,喉头滚了滚,楚寰俯身,伸出如银似雪的指节,拨弄了一下她耳畔的碎发。
他这动作来的突然,慕笙笙躲避不及。粗糙的指腹滑过她的耳畔,带来一阵酥麻。
她气恼:你做什么?
退后两步,四处看看,好在没人瞧见这一幕。
你的头发乱了。
楚寰说的一本正经,表情也不似作伪,似乎他真的只是看见她头发乱了,顺手帮她拨弄一下。
对了,上回在李府斗香会上,你的香还有吗?
没头没尾的,他突然提起了这一桩事,慕笙笙狐疑看他一眼,却见他也仔细看着自己的表情。
慕笙笙便认真想了想,那香已经久了,恐怕都不能用了,也不知他怎么想起问这个。答他:已经过去许久了,当日的香包都送人了,想来如今香味也散了。
唔。
他点点头。
慕笙笙只当他是无话可说,才突然有此一问,却不知楚寰心中千回百转,仍旧耿耿于怀于那日孟维书身上的香包。
当日他们郎情妾意,这香包定是她亲手相送,如今慕笙笙的答话,在楚寰看来,便是在告诉自己,当日赠送香包的情意已经过去了。
孟维书的事情楚寰通通都知道,他也并非不能容人之人,自然不会为了这等小事同她为难。
那不是君子所为。
楚寰:那种香,如今还调的出来吗?
慕笙笙点点头,却见他眼眸乌黑,似乎在等着自己开口。
她揣度着他的心意,试探问道:你喜欢?我改日调了送你。
不必麻烦。
他负手阔步走了两步,又回首道:罢了,府上准备的香气太过浓郁,你且做来,本王再考虑是否佩戴。
*
接近傍晚时,慕垂远和宋氏才送走了楚寰这尊大佛,慕垂远抹了抹汗,只道面对未来这个姑爷,他比面对天子还难。
转身回院子里时,宋氏在身旁软声道:老爷,今日六殿下之所以来府上,是受了泽梧相邀。泽梧如今在虽还没入仕,但极得赏识,官场上也诸多朋友。
她提起自己儿子时,眉飞色舞,纵然人人都知道慕泽梧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但她依旧觉得自己的儿子只是还没有考上罢了,只待考上科举,入了仕途,便可青云直上。
慕垂远曾经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今日楚寰到了府上,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度让他心中微惊。
六殿下楚宣在他面前只如同臣子,两人气度差之千里,他如何不惊不惧。
想起楚寰提到的那几个侍女偷窥一事,他立时站定,质问道:今日那几个没规矩的丫头是怎么回事?
宋氏的耳目遍布府内,自然知道他说得是什么,可此刻只能推脱:那那是芳姨娘身边伺候的
你少同我耍些手段。她一个被买进来的奴籍,哪里来的钱去养丫头,那都是你派到她身边的!
他余怒未消,继续道:还有泽梧身边的那个春桃,别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你,别以为这个家是你做主了,你若是管不好,便交给旁人去管!
搁下这句话,他愤然甩袖离开,留下宋氏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身旁的春桃更是下跪连连叩头直道冤枉。
宋氏羞愤之下雷霆手段整治家宅,处理慕泽梧身边的莺莺燕燕,以致母子之间关系降至冰点,都是后话了。
*
这厢慕笙笙答应了帮楚寰制作香包,次日便寻了个由头出去采买了。
全家都知她即将大婚,新娘子婚前许多要采买的物件儿,慕垂远和宋氏不打算出太多钱,对于她的行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多盘问了。
于是慕笙笙在府上难得的有了些自由,她便趁此机会去了兰皋轩。
兰皋轩店面不大,开在人迹最荒凉的城北,掌柜的是初次来京城做生意,据她说,寸土寸金的地方,盘下这间铺面就几乎掏空了他的口袋了。
慕笙笙也是这次见了面,才知兰皋轩的掌柜是个女子。
素面未施粉黛,并不算极美,但看着冷清,气质独韵,让人觉得是独此一份的音容。
摘下了帷帽,慕笙笙有些抱歉地解释道:雪瑶没说过您是女子,我以为
掌柜十分通情达理,浅笑道:商人是末流,女子从商更是屈指可数,姑娘猜不到也正常。
她话语里颇有自嘲之意,慕笙笙怕她误会自己的意思,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掌柜浅笑道:我知道。姑娘既来见我,自然不是那个意思。
她今日身上穿的也是兰皋轩所制的衣裳,只是其中不同的,是这条裙子上的刺绣皆是出自她自己之手。
掌柜名唤柳容,今年二十有八来自江南,早年祖上是织造起家的,独有一门手艺。据她所说,她曾祖父那辈曾在京城谋差事,后来才全家南下的。
你就唤我容娘吧。她道。
容娘温柔平和,但性子里却有种独特的魅力,让人见之亲切,却又总觉得遥遥千里。
慕笙笙问道:容娘来京城有小半年了,不知对京城的织造有何见解?
没成想她有此一问,容娘将茶递来,浅啜了一口,叹了口气,眉宇间有散不去的忧愁:实不相瞒,京城的生意很难做。夫人贵女们追求优雅高贵,同时也注重体面,就算喜欢兰皋轩的东西,也看不上兰皋轩的门脸。城东的香韵坊,城南的流云居,是夫人们最喜欢的铺子,但并非我夸大,那两间铺子的布料样式却还不如我这兰皋轩。只因它们发家致富靠的却并不是时新的样子和布料,而是贵女们争妍斗艳,纷纷要买最贵的,才能彰显身份。于是价格水涨船高,铺子里的东西越有人抢,便越有人买,如此一来,便成了京城首屈一指的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