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效果器，我觉得是在最后的阶段，修饰和建立个人特质时使用。在录制的阶段，与其在混音器上琢磨，不如考虑一下录音室的配置。

“不是什么声音都适合近距离收音，虽然我们降低了录音空间内的杂音，但这样的音轨会很干，没意思。运用空间残响，可以赋予乐器空间感，增加一种很独特的张力。

“甚至什么乐器在左，什么乐器在右，什么在中央，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主唱大多是保持在中央的位置，除了主唱地位是主角外，声音的空间感也不容忽视。”

一边看着基格那乱糟糟的笔记，一边听他的说明，亨利不禁说道：“好家伙，别看这些东西在相关书籍上都有写。但是没有实际听过，还真搞不懂书本上的文字是在说什么玩意儿。”

基格得意地说道：“这些东西，书看得再多，没听过也是枉然。而且你还要有一对好耳朵，否则听不出细微之处，只能靠感觉，觉得这样调整好，这样调整差。

“那么看再多书，也无法理解那些大师在书中说的东西，要不就是把那些胡说八道的骗子奉为圭臬。最惨的是，看书的人还分不出来写书的是真货或假货。

“我可看过不少业界内，所谓的高手，其实来来去去就是几个公式套路。要是歌手本身实力差点，他们的作品就会惨不忍睹。”

亨利两眼放光，一副听八卦的表情问道：“所以，你是师从哪个大师？有什么业界秘辛吗？”

基格笑笑说道：“什么大师啊，我就是个野路子。潜艇声纳兵出身，这身本事都是平常在海底太无聊，找鲸鱼声音锻炼出来的。你有听过鲸鱼的声音吗？我放给你听听。”

也没等亨利同意或拒绝，基格从自己的磁带箱中翻找了起来。不一会儿，将鲸鱼声磁带替换了正在播放的摇滚乐。

亨利将两边耳机都挂上，认真听着这地球最大生物的声音。

海底的声音十分特别，跟空气中传播的声音感觉截然不同，特别是回音的部分，层层叠叠。再加上鲸鱼的高频段声音，确实有种让人入迷的感觉。

拉起一边耳机，亨利好奇地问：“这是你在潜艇上录制的？”

“这怎么可能。”基格笑笑说道：“潜艇上录制的声音，不论是否处于战情状态，都属于机密资料。要是随随便便拿出来，那可是要命的。

“你听的鲸鱼声，是海洋研究所的探测船所录下的。你现在听的，还不是最完整的声音。只要靠混音器调整一下……诶，一下！”

看着基格控制着一个调整键，上上下下地挪着。亨利说道：“又有接触不良的现象了？”

“是啊，到了-6db以下，就好像没作用了。”

拆了混音器台座的面板，亨利又拿着手电筒看着里头如乱麻的电线。

同样蹲下查看的基格感慨道：“要不是有你来修，看到这一团乱，我只想跟亚历山大大帝解开戈耳狄俄斯结一样，拿把剪刀把这里的线全剪了。这玛德法克玩意儿的年纪都比我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