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今日之事,缄口不言。
多谢。
可就算我们不说。叶疏林说:御影司那边万一深究呢?
御影司那样的地方,要是觉得不对劲往深里查,难保不会查出什么端倪来,哪怕是一星半点,要是到时候他们揪着不放,那这之前所有的努力不是就都付之一炬了吗?
放心。谢梦安胸有成竹的说:他们不会的。
永州城知府府衙内。
我们就这么走了?李博衍趴在房梁上看着在底下忙活的长策,满是抱怨:不是说查沈书行吗?你查了吗?你就往回走?
查不到了,永州的新任知府过两天就上任了,我得把证据全部抹去才行。长策现在正在谢知恩原先的书房里做最后的检查,力保不要留下什么会让别人查到把柄的信息,将所有书本信件检查了一遍,长策忍不住赞扬谢知恩,处理的真漂亮,一点错处都找不到,是个人才,真是可惜了。
李博衍从房梁上翻下来奇怪的问:为什么查不到?随手拿起一本书学着长策的样子翻看说:你看什么呢?
人都死了,你怎么查?长策把书从他手里抢过来,整理着说:人证物证都没了,你怎么查?查到了也没证据你怎么定罪?
李博衍撇撇嘴:你真相信谢梦安说的话?昨晚的事情后来长策跟他说了,要说那就是事实,李博衍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不信。长策把书整理好放进柜子里。
那你为什么不查?
长策回头看着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他哪怕是有顾修谨两分聪明也是好的呀!
怎么查?长策忍不住冲他撒气,卷了本子就想敲他:你告诉我怎么查?谢知恩变成了谢知义,犯了事的是谢知义,谢知恩早就死了,这事和谢知恩没关系,既然和谢知恩没关系,那就和沈书行更没关系了,顾修谨也把自己摘干净了,还得了首告,是头功,你说,就这样要我怎么查?怎么查?
长策卷起来的本子还没沾上李博衍呢,就被他劈手夺了过来,冲他龇牙:这可不是木如意,我会还手的啊!
长策白了他一眼,李博衍接着问:你不是跟我说这个谢大人就是谢知恩不是谢知义吗?
对啊。长策说:可是人家咬死了自己就是谢知恩,还有谢知恩的亲生女儿作证,你有什么办法?抬把刀架人脖子上,逼人承认自己是谢知恩?
行得通?李博衍跃跃欲试。
行不通。长策把书都整理好:他们先发制人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要是就着他们的戏演下去,虽然没查到沈书行,御影司怎么着也捞了一个功劳,算是有了交代。
可要是死磕下去,查不到什么东西,皇上那里就不好交代了,皇上近几年的疑心越发重,就算是总督,最近也没能在皇上那里得好脸色,要是和他们纠缠,最后查不出来什么,皇上肯定会多心,到时候皇上心里怎么想御影司,可就不好说了。
故此,长策就算知道这是一个局,为了御影司,也要往里跳。
顾修谨和谢知恩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这么做的,长策猜想,就算是没有闹回然人刺杀那一出,谢知恩昨晚也会死在他面前,有他这么一个证人在,御影司找不了话说,别人也不会有嫌疑。
算计的真好。
他真的是越来越喜欢顾修谨了,他甚至想着,要是有朝一日沈书行倒了,他或许可以将他保下为御影司所用。
你这样擅自决断,就把沈书行和谢知恩的事了了,要是老妖怪追究起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么个玩意儿真是总督亲手养大的?
长策正准备和顾修谨唠叨两句,门外就传进来了几声敲门声。
什么事?长策对着门外问。
回左使大人的话。门外的人回话说:有人在君悦楼后面的巷子里发现了两具尸体,我们去看了,死的人是我们府上的衙役,其中有一个的衣服还被扒了,想昨天刺杀的人就是杀了他们,用他们的衣服混进来的,大人要不要去看一眼?
确定是府上的衙役?
确定,派人去看过,有相熟的认出来了。
死因确定了吗?
确定了,和谢知义的死法一样,都是被有毒的银针扎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伤痕。
行了,既然确定了,我就不去看了,叫了他们的家人来认领尸体,顺便给了抚恤,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
是。那人答应着下去了。
长策对着李博衍说:你也收拾一下,不用去边境了,跟我回陵安。
李博衍挑眉:老妖怪想通了?
长策决定还是先不把总督真实的目的告诉他:对,想通了,你准备准备,和我们一起走,你不是说你看上叶疏林了吗?你要不要去和他告个别?
不去。把头一撇,鼻孔出气。
长策乐了:怎么了?你先前不是还说人家好看呢嘛。
好看的又不止他一个。李博衍昨晚在房梁上趴了一整晚,最后他想通了,老妖怪说过,喜欢一个人要对他好没错,可是别人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或者以为是理所当然那就不行,所以李博衍认为自己对叶疏林好了,叶疏林还赶他走,是因为叶疏林觉得理所当然了,所以他不喜欢叶疏林了,反正长得好看的也不止他一个。
行吧。感情这方面,长策向来是不担心李博衍的。
李博衍告诉他们他喜欢男人的时候,长策还有些担心,毕竟这种事情惊世骇俗的,也不是谁都能接受,万一他看上了谁,人家不好这个,还害李博衍难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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