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真也纳闷,她目垂他们也不是强来的,都是老老实实和他们吟风弄月的,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玉小真厌烦了之后,也就和他们分开了,分开的时候,也是明明白白讲清楚的。
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谁也不吃亏,怎么一个个的,后面发现自己不是唯一,就开始恼羞成怒,喊打喊杀了呢?
你说这些人,说是在乎自己的贞洁吧?当初他们也挺愿意的。
要是说在乎自己的名声吧?和玉小真有过那么一场,算是私事,他们不嚷嚷,也没人知道的呀?这么大张旗鼓的往外说想不知道都难,玉小真一向本着时过境迁,绝不回头的原则,不喜欢招摇,他们怎么就咬住不放了呢?真是又烦又恶心。
这是闹得满江湖人人皆知,还不都是那些人自己作的吗?说白了,那些人都把玉小真当自己的东西了,见自己不是主人,是个玩物,都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才大张旗鼓的闹了这么一出,嘴上说的好听,是斩除邪道,匡扶正义,实际是为了什么,怕是要他们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可说底,他们又算个什么东西啊?
玉小真现在被江湖上的人联合追杀,李博衍是一点都不担心她的,要是能杀掉早就杀了,她还能过得这么舒坦?
闲话扯完了,李博衍总算想起正事来了:你还没说价钱。
价钱先不提。玉小真问:我倒是好奇,何不为和你的关系也不好,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帮他办事的?
我偷听到的。
何不为和谢梦安做为证人,和御影司一起去陵安,顾修谨同路,就一起了,长策吩咐李博衍小心留意着他们三个,李博衍就天天去他们房间的屋顶守着,他们三个小心,一直也没出让他逮着什么。
是有一次,李博衍心血来潮,跟着顾修谨去了茅厕,就听到何不为跟顾修谨说,放心,让玉小真什么的。
李博衍把这事告诉了长策,长策就让他来找玉小真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真是把这种宵小之事做得理直气壮啊,他怎么惹你了?
没惹我,就是舌三寸怀疑他和沈书行有关系。
皇帝还咬着沈书行不放呢?玉小真都佩服皇帝的坚持:从我认识你,你们就在办这事,现在还在办这事?有完没完了?
李博衍一个听话办事的,哪知道有完没完:大概沈书行和皇帝死了一个就完了吧。李博衍丝毫没有意识到诅咒皇帝是大不敬的。
也是。玉小真也没有意识到。
价钱。李博衍问。
二十锭金。
这回玉小真干脆起来,倒变成李博衍不干脆了:太贵了,便宜点。干巴巴,不带一点感情,像是例行公事的一句话。
便宜?一跟玉小真讲价,她就急了:你知道我胭脂有多贵吗?我不是其他那几个魔头,钱都是野路子来的,我做点正经买卖容易吗?你还跟我讲价?
杀人越货是正经买卖?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凭本事吃饭,怎么不是正经买卖?比起这个,玉小真更在意李博衍:你居然会讲价?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啊。
李博衍低头掏钱袋,打开钱袋数了数,封了口扔给玉小真:不是我要讲,舌三寸说最近御影司手头拮据,说你收价太狠,让我讲讲价,我就讲了,这有十个,你数数,算定金,剩下的明天给你。
那她还没见过这样讲价的,玉小真接过钱袋,也不数,随手就收了起来,玉小真还是很信得过李博衍的,钱也收了,玉小真也就不废话了:何不为让我盯着一个叫花婆婆的人,把她来往行踪都记下来。
花婆婆?
金州城外有片三不管的地界,叫做长廊,那里的窑子妓院青楼都归花婆婆管,哦,金州城里的也是。
何不为查这个干什么?
你是知道我规矩的,只管办事,不管因果。玉小真怕麻烦,不知道因果,没有情绪,什么事都会简单很多。
把你记的给我一份。
不可能。玉小真说:一家消息不两家卖,也是我的规矩。混江湖这么久了,这点道义还是讲的。
玉小真不愿意说的,就算是要了她的命,她也不可能开口。
而且李博衍觉得自己已经问到了他要知道的事,他已经完成了任务,剩下的就不归他管了。
银子明天给你送来。李博衍说完就开门走了,玉小真也没留他,李博衍出了门正往外走,就看到了熟人。
第45章(5)要刀吗?
洛潇潇和穆凡尘走前面,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元满和谷城走后面,笑看不语,走的悠闲。
李博衍搭着扶手向下看,就四个人啊,那个叶疏林呢?怎么没和他们一起?瞧着欢乐和谐出了客栈的四个人,李博衍恍然大悟,看来是太讨人嫌,被撇下了啊,活该!
一出大戏在脑中唱罢,知道某人被排挤了,李博衍高高兴兴的哼着小曲走了。
就是李博衍想错了,叶疏林没被排挤。
叶疏篱一行五人住进了八方客栈,元满就想着既然到了金州,就带他们去吃一吃金州特色的烤全羊,人是都叫了的,只有叶疏林一个不愿意去而已。
不想强人所难,就他们四个去了,去之前,元满还让客栈帮叶疏林准备好了饭菜,别的不说,这待遇,可不像被排挤的。
金州城以入夜,到处的灯火都亮了起来,一整只被腌得入了味儿,去了头的羊用木棍子穿了,架在火上烤,皮肉被火烘得滋拉拉的响,油花从皮肉里渗出来,顺着微焦的羊皮落进火堆里,木柴响起噼啪声,烤羊的伙计把用香料练出来的油均匀的抹在羊身上,那摄魂夺魄的香味就伴着火光直窜了起来,馋得人心里直痒痒。
洛潇潇蹲在火堆前急得直锤腿,好香啊!好饿啊!好馋啊!
烤羊的大汉看洛潇潇这个样子,得意的炫耀:姑娘,香吧?
香。
不是我说,就金州,要说我家的烤羊肉,那是排第一的。
他们吃烤羊肉的这地方没名字,就是露天搭起来的一个棚子,客人坐在棚子里,棚子外面有十几个用石块砌起来的灶,说是灶其实就是围了块挡风生火的地方,圆圆的石灶两边架起两根铁架子,方便把羊放在上面烤。
十几个石灶一起运作,烤的虎虎生风,热气火光伴着油烟味宣人一脸,棚子里的人说说笑笑的吃着酒,也不拿筷子就用手撕着羊吃,不觉难闻,不觉吵闹,木柴里的火星子往上一燎,消失在夜空里,一片一片的大白烟雾争着往天上跑,这才是活着的日子。
小心点。洛潇潇靠得太近,元满生怕她被燎到头发,好心出言提醒,洛潇潇听话的往后蹦两步:好。回过头来又问:还要多久啊?
烤羊的伙计被火烘的油光满面,满头大汗,随手用袖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还就半刻钟就能好!不急不急!要烤够火候的才好吃!
少见多怪。对于洛潇潇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穆小侯爷是嗤之以鼻的:就吃个羊而已,看你那个样子。
谷城随便瞟了眼穆小侯爷,要不是他们一共就叫了三十串肉串,穆小侯爷自己一个人干掉了二十多串,你别说,他还挺有资格说这句话的。
肉串吃完了,穆小侯爷也不甘寂寞的跑过去,和洛潇潇一起蹲着锤腿去了。
谷城对着穆小侯爷无语而无奈的样子,元满是看在眼里的,今天谷小少爷跟着他们出来,元满还挺惊讶的,她以为谷小少爷会像上次输给何不为那样,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呢。
可是不但没有,而且元满看着他,感觉他也没什么异常的地方,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什么事吧,可是又怕不提不要紧,一提谷小少爷就不高兴,可是他现在这一切如常的样子,又让元满有些担心,一时,问还不不问两个念头,纠缠在元满心里,元满是犹豫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