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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归-(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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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江浑身一震,瞬间唤出长生,二人匆忙归去

*

人界秋日晴朗,而魔界依旧乌云密布。

玉清风幽幽转醒,眼前一片漆黑。

在路上时,他因过度挣扎被晏长安附了张沉眠符,依旧不知晓如何入魔界。

忽觉手腕酸胀,好似被人束缚在了床榻,双腿也无法动弹。

微一感受,双眸被锦缎遮挡,只闻窗外雨声,心烦意乱。

长安.....

轻声唤了句,无人应答,他应不在此处。

谁知过了半晌,忽听一声低语:我在呢。

玉清风浑身一震,这声音就在他身旁,可他却未察觉到一丝气息。

晏长安强了许多。

男人坐于榻旁,衣衫大敞漏出精壮的腹肌,腰上不见系带。

他一直望着玉清风,血红的双眸上下游移。

这人正被束缚,一袭莹白不染尘埃,青丝铺满半张床榻,发尾悬于榻旁。

一条玄黑的腰带遮住温润的眉眼,只漏出白玉般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下颌消瘦纤细。

见那白皙的双腕被勒出红痕,晏长安眸间幽暗,悄然松了些力道。

玉清风昏睡了许久,他便看了许久,早已沉寂的心湖,波涛汹涌。

忽而抬手捏起他的下颌,细细打量半晌。

玉清风感受到动作,因紧张呼吸急促,一句话也说不出。

忽听男人道:原是本尊年少不识美人,如今一瞧玉仙师不过如此,平庸至极。

这话违心,这张脸看的他心如擂鼓。

唯心内最好看的,百年未变。

但他偏生要这般说,心防铸起高墙,便不会再受情爱之苦。

玉清风背脊一僵,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下意识侧过脸不让人看。

他从未在意过这张皮囊,这话他也信了。

何为美人?他的江儿才是。

晏长安曾痴迷于他,应是双修上了瘾头。

颤声说着:那......那便不看,不看便好。

心内钝痛难忍,难言的自卑涌上心头。

他从未走出年幼时光,心底仍住着那个满身泥污的小乞儿。

未等晏长安开口,他又道:长安学会了传音符,还学会了沉眠符,真是聪慧至极!

嗓音沙哑颤抖,带上了自己都未察觉的讨好,可不善言辞说不出动听的话。

他心有千般疑问,也不知这人此番究竟要如何。

但他不敢问,只因心内不安,万分急切想寻到熟悉的晏长安。

闻这语气,男人眸间愈发幽暗,心内生出报复的快意,却伴着阵阵痛楚。

他冷道:本尊之能,皆为玉仙师,言传身教。

最后二字他咬的极重,戏谑极浓。

玉清风怎会听不出这羞辱,蒙眼的腰带悄然湿了一片。

他本想述说心意,却被这声声冷语,彻底打破了胆子。

只怕自己说出来,得到的是更加难堪的羞辱。

房内陷入寂静,玉清风沉默良久,始终得不到回应,心难安。

终是忍不住问出口:长安,受苦了吗?

晏长安如何对他,他都可理解,毕竟那一剑伤人心。

如今只想知晓,为何短短时日变化这般大?

无论是修为还是身量。

晏长安闻言,终于松开了手,缓缓褪下外袍。

一把扯下玉清风遮眼的腰带,心头的剑疤映入眼帘。

他低语:皆为,你所赐。

房内幽暗,玉清风无需适应光线,望着那伤疤红了眼眶。

他想去轻抚安慰便拼命挣扎,不消片刻双腕磨出了血痕。

殷殷血迹顺着白皙的手腕滑落,一袭莹白染上绯红。

而晏长安始终冷眼旁观,只以为他欲逃。

猛然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修长的五指死死扼住纤细的颈子。

望着他,哑声威胁:玉清风,你逃不掉。

本尊说了,若有再见之日,定会杀了你!

话音刚落,手上猛然用力,玉清风浑身一震,因窒息剧烈颤抖。

恍惚间,他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顺着眼尾滴落。

心内念着,人总归有一死。

可死于心悦之人掌中,也算死得其所......

第124章师尊崩溃

呼吸愈发困难,那只手掌扼住颈子,用了很大的力道。

喉间骨骼作响,玉清风浑身猛颤,唇边溢出几缕血迹。

可他依旧在忍。

力道猛的一松,忽然被人吻住,疯狂而急促。

玉清风恍惚睁眼,对上一双赤瞳,眸光阴郁渗人。

窗外闷雷滚滚,盖住房内旖旎,花香四溢伴着浓重血腥。

玉清风未反抗,浑身虚弱至极,只以为是自己失血过多。

待双眼再次被腰带蒙住,痛楚不断袭来,可他却彻底沦陷。

口中声声呓语,皆是心悦之人:

长安......长安......长安.........

奈何,始终得不到回应。

忽闻一声低语:你的桃树,被我烧了。

嗓音沙哑动情至极,语气却冰冷残忍。

玉清风愣怔,他看不到晏长安的脸,颤声问道:哪......哪一株?

耳畔传来低笑:小筑之内的灼桃。

也不知为何,明明已入深秋,但那灼桃犹未凋零。

他望着那颜色,便想起林晚江院中那株,一时怒火攻心烧成了灰烬。

玉清风浑身一震,终是知晓自己为何这般虚弱。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存往事,七魄存生气。

他为了留住灼桃,渡了自己一魄进去。

只为留住一个念想,为了鼓起勇气。

再见之日可述说心意,与他心悦的少年。

恍惚间落了泪,锦缎晕染成片,玉清风心如刀绞忽然拼命挣扎。

他想逃回去,他想救那株灼桃。

被打撒的一魄,应是散落在了小筑内。

若现在回去可轻易寻到,为灼桃注入新生。

若寻不到也可再注入一魄,反正他修行可支撑气力,少了两魄不足为惧。

可晏长安不知他所想,见他想逃猛然伸手,狠狠捏住了他的双颊。

因怒气呼吸沉重,望向玉清风双眸红的滴血。

他冷道:就那般在意那东西?

他其实想问,就那般在意林晚江?

可他不敢,他怕得到的答案,会令他想杀人。

玉清风未接话,即便双颊被捏的痛,仍不断挣扎。

他不善言辞,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因这般做法实属偏执且愚笨。

旁人定然无法理解,只会觉得他是个疯子。

挣扎间愈发激烈,双腕已被磨的血肉模糊。

欲要调出灵流怎奈灵脉皆被封住,耳畔锁链作响,又因身体虚弱始终无法挣脱。

晏长安眸间愈发冰冷,忽而抬手,一道魔气击碎束缚手腕的铁链。

玉清风可感受到,刚欲起身逃离,却被晏长安抱了起来。

眼前虽不能辨物,但他却知自己此刻无法见人。

慌张问道:要......要去,何......何处?

晏长安未答话,缓步走向门扉,每一步对玉清风皆是煎熬。

一声巨响,门扉赫然被踢开,狂风席卷而来伴着雷鸣暴雨。

男人附耳轻语:院中热闹的很,他们都看着你呢,玉仙师可喜欢?

玉清风浑身一震,突然狠抓晏长安的背脊,哽咽道:

回去......长安不......不闹了......快回去......

男人背脊之处被挠出血痕,魔血灼的玉清风指尖发烫。

但他好似不知痛,得不到回应便下意识抓的更狠,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耳畔传来低笑,晏长安神情疯癫,他可感受到玉清风失控了。

抱的他更紧,忽而抬步,缓缓行至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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