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姐......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林玉竹是在叨叨中抱着林二姐睡着的。
没一会就打起了小呼噜声。
林二姐悄悄的把人放平,嘀咕道:怎么还打呼了。
累的呗。
家里,里里外外全是她和立扬张罗的,正经不少活。林大姐心疼的说道。
林二姐沉默了好一会,悠悠的说道:姐,孙家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好。
大家都不愿意闺女嫁进去,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
能说的都给你说了。
连三妹都天天费尽了心思的给你讲道理。
她还比你小几岁呢,你活的还没人家通透。
二妹,这日子终究是你自己过。
甜,甜不到我们,苦,也一样苦不到我们。
说完,林家大姐一个转身也睡着了。
林二姐盯着漆黑的房梁,心里起了几分退意。
现在想想,她和孙木生,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好。
大家几天都见不到一次面。
他又没有多主动,除了请看过几回电影,喝过几瓶汽水......
想着想着,林二姐也进入了梦乡。
林家大姐没几天就要会亲家了,林母打算给家里重新粉刷一遍。
结果干等林父也没个休息的时间。
林母只好让林立杨去找林家大哥。
林立杨出去的时候还挺开心,回来的时候神色怏怏的。
林母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问道:没时间?
林立杨点了点头。
林玉竹眉头一挑,怎么呢,坐办公室的也忙呀?
林立杨咧咧嘴说道:大嫂家也要刷墙......
林玉竹和林母不说话了。
老话说得好,一个女婿半个儿。
林家大嫂是独女,这刷墙的活可不就落在的女婿身上。
看林母有点失落,林玉竹拍着林母的肩膀说道:老李同志莫灰心,不是还有我和我弟吗。
来,拿盆活粉,我来刷。
林母没好气的拍了林玉竹一巴掌,咬牙说道:成天老李同志、老李同志的。
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林玉竹咧嘴一笑。
比脸皮厚,谁都比不过她。
林母顿时被气笑了。
娘三索性不指望别人,林母拿出白灰粉放在洗衣服的盆里活起来。
林玉竹用报纸叠个小帽子,开开心心的当起了粉刷匠。
穿来这个年代的小两年时间里,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被这个时代改变了许多,许多......
第290章嘿哟,婶,你这在家是没少夸我呀
这会的墙,刷起来真不是什么技术活,针对的无非就是身高。
像是林玉竹刷墙就要站在桌子上,林立杨就不一样了,弄个凳子过来就差不多了,踮踮脚,就能够到房檐。
刷墙不难,就是搬柜子什么的有点费劲,要不林母也不一定非要喊林家大哥回来帮忙。
娘三废了半天劲才把靠墙边的柜子斗柜什么搬到中间。
做主力的林立杨一致得到了林母和林三姐的好评。
夸的林立杨都快找不到北了。
林母心中一叹,以前挺机灵的一个孩子,怎么下次乡回来,变得这么憨呢。
林母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这孩子憨都是上边的兄弟姐妹压制的?
她看小儿子挺怕老闺女的。
搬完东西,屋里的四面墙空了下来,姐弟俩一人拿着一个刷子当起粉刷匠。
林立杨大手一挥,刷刷刷。
林玉竹这边就是细工出慢活。
等林立杨刷完三面了,林玉竹这边才刷完一面。
林玉竹下了桌子,四处检查,摇摇头,说道:弟啊,你这刷的不太行呀,这要是在乡下,就你这活,得扣钱。
白白浪费了材料。
要我说,弄不好得返工。
林立杨......
林母闻话特意进屋看了眼,面上一派淡然。
心底就那了个闷。
小儿子刷的挺好的呀?
可闺女都这么说了,她当妈的也不好说啥。
林玉竹摇摇头,又上凳子给林立杨这边的墙上刷了几刷子。
还别说,真是漏了些细缝,没刷上,打眼一看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林母心想:还是她闺女心细,这一下子就能看出来毛病。
一边佩服着自家闺女,一边对儿子说道:听你姐的,干个活毛毛躁躁的。
林立杨无奈的想翻白眼,他什么时候不听了。
再说,他敢不听吗?
林玉竹一脸洋洋自得,要不说,不是谁都能当领导呢。
这鸡蛋里挑骨头,她是最在行的了。
姐弟俩刷完这屋刷那屋,搬完这屋搬那屋。
要不是年轻身体好,这腰怕是要废。
轮到姐三这屋的时候,刚把柜子搬出来,就有两封信随着柜子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姐弟俩盯着信看了好是一会。
林玉竹眯着眼睛才看清,信封上署名,邱明寄来的。
二话不说把信捡了起来放进兜里。
我勒个天呀。
这小玉竹是真会藏啊。
林立杨眼睛滴溜溜的在那转,显然有点什么小心思。
林玉竹刷刷飞过去两个刀子眼,对方立马老实了。
姐弟俩没继续搬柜子,林玉竹拿着个凳子搬到柜子边,站上去,一看,哦豁,还有好几封呢。
这藏得,可真是......
生活不易,处处埋雷。
林玉竹悄悄的把信收了起来,揣进兜里,凶巴巴的看了眼自家弟弟。
林立杨缩了缩脖子,懂,他都懂。
姐弟俩就跟做贼似的,大气都不敢喘。
林母听屋里没动静,端了两碗水特意进来看下情况。
知子莫若母,一进来就看出这姐弟俩有猫腻,温和的笑着说道:这是咋了?
一点动静都没有。
累了,休息会。
哈哈......林玉竹一阵尬笑,瞬间把手揣进兜兜里,把信捂得严严实实的。
别看林母前两天松口了,这反复的性子,可不好说。
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林立杨喝着水,忍住想笑,唉,要不是怂,指不定就......
想想,算了,毕竟还要回乡下。
林母不理姐弟俩的眉眼官司,盯着柜子瞧了瞧,差不多猜出了什么。
冷哼一声:当初,可从这柜子里找到不少信。说完,手指点了点林玉竹的脑袋。
显然还是有点气的。
林玉竹笑哈哈的喝着水。
听不见,听不见。
她什么都不知道。
装傻就完了。
适时隔壁邱婶扬着嗓子似乎在院里骂谁。
林玉竹放下手中的碗,嗖的一下,就冲出了屋。
那迫不及待要看热闹的心情简直是呼之欲出。
林母和林立杨......
林玉竹这边出了屋,就听邱婶在院里呵斥着:你说说你能干点啥,让你买个菜,挑那烂了一半的。
让你打个酱油,油瓶子你能给弄碎了。
还是进家门口碎的。
你怎么不放在灶台上,给我碎了呢?
挺大一个姑娘,一天天的啥都做不好。
要你做什么。邱婶说到后面,简直是痛心疾首。
邱月听了也有点不服气,说道:这酱油瓶子不是太滑了吗,外面冷,冻手,没拿住,那能怪我吗。
那菜还是我挑的里面最好的了。
其它的比这还差呢。
说来说去,你就是看我不顺眼。
看别人家孩子好,你去给人家孩子当妈去呀。
省的天天在这嫌我碍眼。
娘俩剑拔弩张,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院里。
整个院子里都弥漫了硝烟的味道。
完全没注意,围墙上露着个脑袋,正开开心心的看着她们娘俩吵嘴呢。
林玉竹顶着个报纸帽子,脸上还有点石灰膏。
这个形象是一点也不耽误她吃瓜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