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媛媛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祈求的看着荆彭泽,荆彭泽心里一软,看向叶惜媱,后者却没看他。
这件事没得商量,何况这只是其一,还有被她无故打扰的两个苦主等着讨公道呢。
荆媛媛见自家父亲没有办法,也不敢再拖拉,她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握住了那支红笔,随即,黑灰色的身影往她跟前一飘,在荆媛媛心惊胆战的恐惧中一股凉意沁上了她的手指,她吓得一颤哽住了喉咙里的尖叫,任由笔尖在纸上划过。
笔笔笔仙笔仙,我我我我我是是荆媛媛,我是你的今生,你是我的前世
说到这里,荆媛媛大颗大颗的眼泪崩溃决堤似的从眼眶里砸了下来,大师,我还该说什么?
你当初给你请的笔仙许了什么愿,就跟人家怎么说。
好荆媛媛吸了吸鼻子,口中继续念:我会按照约定给你供奉三年香火,求笔仙速速离去,不要再来找我。
这次她说的格外顺溜,就像荆媛媛自己说的,她现在就想让这些鬼赶紧离开,再也不要缠着她了。
要不是
要不是她爸爸学艺不精,她怎么会受这些苦。
叶惜媱看着屋内的聚灵符,懒懒的扫过她一眼,讽刺的勾了勾唇并没有说话。
黑灰色的人影并没有为难她,指间的笔迹很平滑,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荆媛媛见此心里猛的一松,恭送笔仙。
黑灰色人影朝着叶惜媱一鞠躬,化作一道灰色流光一闪不见了。
荆媛媛猛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她左手拼了命的搓着右手刚才夹着笔的手指,搓的通红还不罢休。
媛媛!荆彭泽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机械似的发疯。
还有呢。叶惜媱看着头发一丝不苟的绾着小髻穿着寿衣的小老太太,对荆彭泽父女道:这位老人家长眠地下多年,生前也做过善事,你女儿在人家坟头蹦迪,扰了老人家清净,怎么赔礼道歉,你们自己决定。
房间里有四张聚灵符在,老太太的身影也显现了出来。
荆彭泽也知道,这种在别人坟头蹦迪的缺德事不好好处理没法儿善了。
他二话不说去房间里拿了不锈钢的大盆子,还有一摞纸钱,嘭的一声双膝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养不教父之过,我女儿做的错事怎么道歉都不为过,她毕竟年纪小,求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饶了她这一回,往后三年里,每逢六月一号我必亲自去老人家阴宅前烧纸请罪。
不锈钢盆里的纸钱才烧完,荆彭泽看着盆里纸灰没有飞的到处都是,心里一松磕了三个头。
老太太人善,收下了你的道歉。
叶惜媱看着灰色身影渐渐隐去的小老太太,跟荆彭泽说了一声,这荆彭泽确实,知道自家女儿不听话,当机立断跪地道去,老太太又去世多年不愿多增事端,这事才这么轻拿轻放的了了。
但凡遇上脾气不好的墓主,不折腾的荆彭泽家鸡犬不宁绝不会这么轻易罢休,这种侮辱鬼的行为也就比挖人家祖坟轻那么一点点。
还有,你女儿对着人家墓碑耍流氓的那位先生也来了。
荆媛媛苍白的脸色瞬间涨的通红,她记起了她当初说的话,对着人家墓碑上的照片说什么长得不错来一段人鬼情未了
如今,简直公开处刑。
他说那墓碑是他和他爱人的合葬墓,右边还有他爱人的名字和照片,你这一番玩笑话惹了人家爱人不乐意,所以才上门来要一个说法,荆媛媛,这事儿总不能也让你父亲代劳吧?
叶惜媱这才知道,人家那是个合葬的墓,女人得了绝症没治好,丈夫殉情追随妻子而去,多年后来了个荆媛媛,对着人家合葬的墓碑上男人的照片大放厥词。
也是真特么会挑地方。
对不起,是我开玩笑没有分寸,扰了二位安宁,都是我的错,请二人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荆媛媛涨红着脸无比屈辱的鞠躬道歉,她口中麻木的说着这些话,心里却在想为什么都说人死如灯灭这些鬼却还在。
那男鬼不愿意现身,所以只有叶惜媱看得见他,他勉强点了点头朝叶惜媱一鞠躬,身形就不见了。
整个房间里的温服骤然一暖,少了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荆媛媛松了一口气。
那么现在解决的,是换命咒的问题。叶惜媱坐正了身子开始认真起来,前面那些如果是小打小闹,那么这个换命咒,是真的要人命的。
你喝了那张换命符的符水,那么解咒的符纸只能用你的血来画。
叶惜媱看向荆彭泽,我得事先跟你说好,这个过程你女儿绝不会轻松舒服,如果你们同意,那么接下来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打断我,如果不同意,那请你在另外找人,也不要在大清早给我打电话。
荆彭泽知道自己理亏,咬牙点头,同意,一切听叶大师吩咐。
荆媛媛有些迟疑,她记得叶惜媱说过上官菲菲在最后三小时失败了,反正上官菲菲已经死了,她解这个咒真的不是这个叶惜媱故意折腾她吗?
她合理怀疑是这个有本事但爱斤斤计较又小心眼的叶惜媱故意作践她。
媛媛。
荆彭泽满脸尴尬的扯了扯荆媛媛的袖子,在叶惜媱了然的目光里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乖巧的女儿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不是怀疑叶大师,只是我想知道,叶大师要做什么才怕我爸爸打断?
没了那么鬼之后荆媛媛整个人仿佛活了过来,说话都弯弯道道的,一点也不复先前的柔弱。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叶惜媱看着她挑了挑眉:你既不是玄学圈子里的人,也不懂这些,我跟你说了,你是不是还得问我为什么那样做?
我拿钱办事,自然得对得起我从你父亲手里赚的那些钱,坦白讲我不喜欢你,甚至我讨厌你,至于原因你心里清楚,不仅是初次见面你叫我叶糊逼,至于今天的认错你有几分诚心你心里清楚我也懒得废话,只是你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我当初在阴阳香烛店里管了闲事,就得管到底,当然,你这个当事人觉得不需要,那我乐意之至,很巧我现在也并不想管你这个闲事,所以你有什么立场质问我呢?
叶惜媱的态度摆的很明白,只有她能救荆媛媛,所以她不仅拿钱办事,她还是大爷!
荆媛媛面皮发红,被叶惜媱的视线扫过仿佛能看透她的灵魂一样,她呐呐的不敢再多言,咬着唇点了点头。
放血吧,够画十张符的量,无花白瓷碗,一把香,一沓黄纸,荆媛媛一缕头发。
叶惜媱是对荆彭泽说的,他好歹也是玄学圈子里的人,自然明白,十张符需要多少血。
是,但凭大师吩咐。
荆彭泽从厨房里拿了个小白碗,递了一把刀子给荆媛媛,安抚的看着满脸不情愿的女儿:媛媛,这个咒不解你一辈子都体弱多病处处倒霉,听爸爸话,爸爸不会害你的。
荆媛媛颤抖着手拿过刀子在指尖轻轻划了一下,嘶疼的龇牙咧嘴的直吸气。
荆彭泽不敢看叶惜媱的脸,一狠心拉过女儿的手在腕上避开经脉处划了一下,血滴滴答答流了下来,看到小碗里的量差不多够了,他慌忙拿止血喷雾和绷带给荆媛媛处理了伤口。
又将一把剪刀递给了眼泪汪汪的女儿,媛媛,剪一截你的头发。
荆媛媛抚摸着自己的长发万般不舍,同学们背地里叫她黑长直女神,她的头发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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