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也没有你的羊肉汤好喝。晏轻南声音放低了一些,像自言自语。
沈景远又忍不住笑了,他没想到晏轻南竟然是这样的人,羊肉汤跟过不去了似的。
过了会儿好像晏轻南自己也觉得有点幼稚,转而说:明天再晴一天,要降温了,可能还有暴雪,你要注意景区的通知。
嗯?沈景远不信,我刚刚才看了天气预报,没这么严重吧?
总之你自己出去玩小心点。晏轻南说。
南哥,沈景远这声喊得挺无奈的,我是三十岁,不是十三岁。
晏轻南笑了,我看你挺像十三岁的。
晏轻南说完这句沈景远就想到来之前他们在河边吼的那一通。
说实话现在想起来是真觉得好笑,你问沈景远让他重新回去一次还干不干,沈景远肯定不干了。
有没有人都有点丢脸,毕竟他三十岁了,哪个三十岁的干这种事情?
我十三你跟着我玩儿你几岁啊?沈景远反问他。
晏轻南也没被这个问题难住,无赖地说:啊,我就几岁。
我问的是几岁,好好审题。沈景远快被逗笑了。
嗯,晏轻南点下头,还很正经的表情,我几岁。
得,又重蹈覆辙了。
故意跟我玩儿?沈景远挑了下眉。
晏轻南自己先乐了,那不然我真是几岁啊?
两人对着个屏幕也能笑出来。
第二天沈景远还是和耿洲一起出去玩,上午他们坐了小火车,沿着公路看风景,他和耿洲都拍了很多照片。美是美,只是那火车没门没窗四面透风,一趟下来沈景远嗓子吸入了很多湿冷的空气,快把肺都咳出来了。
耿洲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处给他找热水,看沈景远喝完之后眼睛都红透了,一下就害怕起来,问:没事儿吧?这景区里有应急医院,来的时候我就看过在哪儿了。
沈景远摇摇头解释了一下,耿洲才稍微放了点心,两人一起在一家餐馆临时坐着。
咳嗽完头晕脑胀的,沈景远开始怀疑这趟出来是不是纯粹自作自受,要是告诉耿洲他有心脏病,这孩子恐怕会吓得直接把他拉回去。沈景远想着想着就笑了。
下午耿洲要去滑雪,沈景远也跟着去了草原。夏天这里草长莺飞,冬天就变成了滑雪场。
去的时候天很阴,不怎么看得清楚东西。沈景远刚刚堆好一个小雪人,手被冻得发红,僵直着几乎不能动。他费劲地拍了几张照,很罕见地打开前置摄像头,自己在相框的一个角露出半张脸,把后面的雪人也装了进去。
拍好之后沈景远滑动着看照片,觉得自己滑稽就看笑了,笑了没几下又觉得眼睛冻。
以前他不喜欢拍照,现在也不喜欢,但总觉得要留点什么下来。
堆完雪人之后沈景远就在旁边站着看别人滑雪,他脑子还有点没缓过来,缺氧的感觉很严重。沈景远心里清楚是之前风太大吹的,头有点晕有点痛,恐怕等耿洲回来他真的需要去医院拿点感冒药。生病之后他的免疫力就在不断下降,感冒基本不能自己好了,必须得吃药。
接近傍晚的时候耿洲玩了回来找他,雪镜一摘,底下表情很着急,一边拽着沈景远手臂一边小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暴雪预警了。
沈景远从小在南方长大,知道暴雪肯定是很严重的,但尚不清楚严重到什么程度。
到游客中心时里面已经挤了一堆人,前台已经被围起来,闹哄哄地全是在问怎么办。
沈景远这会儿才有空打开手机,弹出来的第一条本地新闻就是仙女山暴雪预警。
明天肯定会封山的,耿洲说,好像这场雪几十年一遇。
现在怎么办?沈景远倒没有很着急,这么多人景区肯定会有安排。
等他们派车,耿洲往外看了一眼,我们先回酒店收拾东西吧,走不掉的话可能就得等他们清理完道路才能出去了。
那好。沈景远说。
酒店里人也是一样多,大多数人的想法和他们一样,都是能走则走。
老板和服务员都在前台忙着安顿急匆匆赶回来的游客,耿洲和沈景远上楼收拾行李。
才住了一个晚上,东西也没有堆得很散乱,沈景远几下就装好了,又翻出药吃了一次,把最常用的放在上衣口袋里,同时检查了一遍手机里的应急医疗卡,确认没问题了才出门。
耿洲已经在门口等他,表情不是太好,沈景远问怎么了,他说约不到车。
外面的不让上来了,这边的车又都坐满了,现在好像只能等景区安排。耿洲眼睛就没离开过手机。
没事的,沈景远没有那么急躁,安抚道,会安排到的,再说最多不过就是在这里困上一两天。
耿洲长长地叹了口气,那种神态把沈景远弄笑了。
两人等了一会儿,果然有工作人员过来说让大家去做信息登记,大厅里混乱了一会儿开始排起长龙。
队伍太长,许多人已经排到酒店外了,耿洲和沈景远站在大门的位置,门敞开着,背后风声呼啦啦的,沈景远甚至不敢回头,冷空气会刺得皮肤生疼。
队伍缓慢地移动着,耿洲显得很焦躁,他站在沈景远身前,转过来想和他说什么,刚开口又没声了,沈景远刚想问怎么了,耿洲伸手过来压在他额头上,哎呀一声:你额头有点烫。
沈景远自己抬手摸了一下,的确有些烫。
他晃了晃脑袋,感觉比之前还要晕一些。
这个时候沈景远心里已经知道是发烧了,他和耿洲说:应该是有一点,下山之后就去医院。
耿洲更着急了,但现在没办法,跟谁说话都没人理,他只能自己东跑西跑去给沈景远找热水喝。
喝几口水之后好一些了,前面登记增加了人手,总算轮到他们。
做完登记之后两人在大厅避风一点的沙发上坐着,耿洲还坐在靠近门的那边帮沈景远挡风。
他风声鹤唳的样子把沈景远逗笑了,见沈景远笑了,耿洲也松一口气,说:我真的快被吓死了,我可才二十多岁啊。
你什么意思?沈景远这会儿没力气,说话声都软绵绵的,我就老呗?
老也是老当益壮,沈哥你可给我挺住了。耿洲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景远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一看是晏轻南,接电话的时候他还忐忑,就晏轻南得到消息的速度,这会儿应该已经知道山上出事了。
你们那儿出事了,现在还能走吗?晏轻南一打头就问。
现在在等景区那边协调车,我们要先登记。咳沈景远一句话说完没忍住咳了一下。
他知道要是晏轻南听到了肯定会问,所以咳的时候把手机拿得老远,还压着压着的。
可惜就是一收回来听,晏轻南马上问他:你感冒了?
啊沈景远不知道为什么承认得这么心虚。
第19章南哥我心脏难受
你现在在哪里?晏轻南语气严肃极了,周围声音也乱七八糟的。
还在酒店等。沈景远说。
这会儿沈景远和耿洲坐得近,沈景远电话里的声音耿洲无意间就都听见了。
好,到县城给我打电话。晏轻南刚说完,那边传来阿易的声音,说南哥你带个充电宝吧。
沈景远心头一跳,问:你要去哪儿?
我在武隆县城等你。
啪一下甩上车门的声音把沈景远心都要撞乱了。
你过来干嘛?这边现在很乱,我到县城就回来了,要不了多久的。沈景远捏着手机。
我不放心,再说你还生着病,我过来也要不了多久,就这样,开车了。晏轻南一句都不让他辩解,直接挂了电话。
沈哥,你朋友?耿洲问。
嗯,朋友。沈景远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哇,耿洲眼里都快冒星星了,这种朋友真好,他是从重庆城区过来吗?那么远都要马上来,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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