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算勾引了,晏轻南很受用,眼神一下就沉了,四下一看,直接推着人进了旁边小巷子。
黑得什么都看不见,晏轻南手垫着沈景远头,隔了很硬的石砖,咬上他嘴唇。
之前他们没有好好亲吻过,心里都带着别的情绪,只有现在是单纯的相互吸引。
谁都忍得太久了,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东西贸然打开,更谈不上控制。
气喘得粗,手上也凌乱,晏轻南揉着沈景远脖子,一路摸到耳垂,说你身上好凉,沈景远偏偏觉得自己浑身都烫。
热烈变成温情,晏轻南抵着他额头,缓慢地亲吻他的侧脸,平息着呼吸。
还散步吗?他笑了声,问。
散啊,我热。沈景远说。
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这种事情顺从欲.望做的,亲完可以不要脸。
走的时候巷子里还是没有人,沈景远回头看了一下才跟上晏轻南脚步。
这下一路上都是安静的,晏轻南还是牵着沈景远手,一直走到江边。
对面是五光十色的大楼,上面还有灯光,写了重庆两个字。
沈景远站了一会儿,把手抽出来撑在栏杆上,捂着脸。
想什么?晏轻南问。
想怎么办。沈景远抓了下头发,又抬起头。
那就别想了,晏轻南眼睛里全是灯光的倒影,我也不知道。
你说沈景远转过身,背靠着栏杆,其实脸上还是笑着的,我们真的在一起的话,我走了,你要怎么办啊?
我吗?晏轻南偏头看他一眼,回答得很轻松,我能怎么办?开我的店,赚我的钱。
沈景远看着他侧脸笑。
要是我没生病的话我觉得我肯定会追你。沈景远突然说。
为什么?晏轻南一边问一边走过来站在他身前,两只手分开撑着栏杆,把沈景远圈住了。
你帅啊,沈景远耸了耸肩膀,就这么简单。
哦,原来你喜欢帅的。晏轻南把他掉下来的一缕刘海撩到旁边去了。
你不喜欢帅的啊?沈景远说,我才不信。
不知道,晏轻南手就停在他眉毛上面一点点不动了,我喜欢你。
沈景远慢慢眨着睫毛。
今晚气氛太好了,晏轻南手指滑下来捏了下他脸,靠近到交换呼吸的位置,沈景远偏头躲开了。
走吧南哥。他声音很轻。
晏轻南没逼他,松开手就转身走了。走了几步身后没有脚步声,沈景远没跟上来,他刚要回头,沈景远一下扑在他后背上,手放在他小腹的位置。
怎么了?晏轻南碰了碰他的手背。
沈景远脸贴着他背摇了摇头,晏轻南能感觉到。
他抱着他的手越收越紧,晏轻南一句话没说让他抱着。沈景远埋头在他肩膀上,晏轻南就勾手去摸他头发。
摸着摸着身后人身子颤抖起来,牙齿咬着他肩膀,微弱地泄出哽咽的声音。
晏轻南手掌去捂着他眼睛,湿润的泪水流下来,但他只是沉默地安抚着沈景远。
哭到最后沈景远慢慢平静下来,手也跟着松了些,晏轻南就牵着他将他换了个方向抱进自己怀里。
太心疼了。
听到自家孩子哭,晏轻南心里是最疼的。
那种酸涩没办法形容,说是拿烟头烫了个洞都比不了。
他拉开自己外套拉链把沈景远包进去,手圈着他圈得紧紧的,一下一下揉着他后颈,嘴唇在他额角不住地亲吻着。
沈景远抓着晏轻南里面毛衣的衣角,脸在他衣服上蹭了会儿,才笑了声。
总算笑了。晏轻南声音沉着。
嗯,沈景远吸了吸鼻子,这事儿不准你记着,太丢人了。
跟我有什么好丢人的?晏轻南拍了两下他后脑勺,还想抱会儿吗?
沈景远摇了摇头,晏轻南还是不松手,说:我想,让我抱会儿。
沈景远又笑,笑声都黏黏糊糊掺着泪珠子。
说实话,从知道我的病到现在,我就这么过两回。沈景远连哭这个字眼都不好说。
刚开始其实没什么感觉,因为真的有点反应不了,后来慢慢有一些症状了,知道难受了。那次是我在家里吐,吐完就想晕,完全控制不了,吃了药没那种感觉了,就觉得绝望不知道还要怎么活着
第一天拿到报告的时候医生就跟我解释得很清楚了,虽然知道那什么度不靠谱,我还是到处去看,我还上了知网查论文,这种事儿也就大学干过,沈景远现在说着还想笑,在家里查了一晚上,眼睛就是怎么都离不开屏幕,那种状态太可怕了,那么下去身体不垮精神也会垮的,我知道。
晏轻南深呼吸一下,望了眼天,嗯了一声。
然后就慢慢接受了呗,不然还能怎么办呢?按时吃药什么的,最开始我真的很暴躁,那个药是一格一格放的嘛,我去一颗一颗拿的时候格子不够大,就很不方便,老是要蹦几颗出来,有一回我就把一整盒扔墙上,我家卧室墙上现在还有划痕,就是那次扔的,扔完就就像今天这样了。
连药都吃不好,我当时想我还活着干嘛啊
晏轻南偏头亲了一口他嘴唇。
以后别这么说了。
我知道,沈景远努力想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知道就好,晏轻南刮了一下他鼻尖,以后都不会出现这种事了,什么不想做的都我来,什么想不通的跟我说。
哦。沈景远答应得太敷衍晏轻南不满意,晃了下他肩膀让他重说。
要说什么?沈景远问。
晏轻南偏过头,对着江面喊:反正都让我扛!
沈景远笑,跟着喊:反正都让他扛
喊完又看着晏轻南,声音淡淡地问:凭什么啊?
晏轻南咬他一口,说:傻子。
凭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你。
凭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有个问题,大家觉得很虐吗?为什么我一直感觉他们感情线其实很甜呢
第38章我的男朋友
这话说完之后谁都没出声,就相互对视着。
直到风把沈景远头发都吹乱了,晏轻南才挪开眼,伸手把他外套的帽子拎起来,套在他头上,顺手压了压。
别感冒,晏轻南说完指了前面一个方向,那边有条隧道,没什么车,人能过,走里面近一点,穿出去之后我们就打车。
沈景远当然听他的,说:好。
晏轻南说的隧道跟沈景远想的不太一样。重庆就连隧道都有种陈旧的风格,黄昏的灯打在砖墙上,整条隧道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车。
这条隧道没什么用了都,很久以前的,现在都走上面大桥。晏轻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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