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齐盛懿冷笑永庆侯你刚刚说过,你只有三个庶子,那如此看来,朕与永庆侯的确没有亲家缘分。
乔丰年双目涨红,震惊和悔恨无以复加,谁能想到和乔棉成亲的乡野匹夫竟然是皇子!谁能想到这个乔棉竟然如此好命?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又震惊懊悔又心惊胆战,一向巧舌左右逢源的嘴忽然结巴不,不,陛下,乔,乔棉他是微臣的儿子,他是我,我乔家子嗣!
齐盛懿冷冷道已经被逐出家谱族系算什么乔家子嗣?永庆侯事在人为,是你们侯府不把其当亲生子看,怎么如今乔棉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夫郎,或是将来皇孙天子的父亲,你这又认上亲了?朕告诉你,没有这样的道理!
永庆侯被齐盛懿吓得一震,几乎要跪不住,只能面带土色,悔不当初道陛下,陛下,微臣!
齐盛懿看他这衰样终于解了些气,他道朕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事要亲自审问你。
乔丰年脸色青灰,抖着嗓子道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正室夫人孙氏和嫡女乔似月派恶人绑了朕的小皇孙欲要杀害你可知情!
什么!?绑架皇孙?!
乔丰年脊背猛地发凉,心道天要亡我!他扬声道陛下臣不知啊!
齐盛懿眯着眼盯他一会儿,他忽然道既然乔爱卿不知情,那你就退下吧!
乔丰年道陛下,陛下,此事定是误会,臣夫人年年吃斋念佛,女儿温顺善良又怀胎六甲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弟弟呢!
吃斋念佛,念的是害人的经,温顺善良,仅仅是对自己良善!齐盛懿猛地挥袖马三你可熟悉,这是你亲自送给乔似月的护卫,如今他已被擒,不到一日就供出来不少东西,你的好夫人好女儿身上的命案一箩筐也装不下。
永庆侯,你给朕回去好好反省是否受贿官员戕害无辜之嫌,等朕查到你身上,可不是这样好言好语的请你来了!
永庆侯一惊,完了,他,他的确没少做伤天害理之事!
还不快滚!
永庆侯手脚发软屁滚尿流的跑出来时,正好看到几个公公正在一绿衫小童身后跑。
小皇孙,您慢着点!小心石头。
小皇孙,小皇孙,陛下想见你,您快回来!
那孩子头顶两个发髻,白肤胜雪,脸蛋似圆润的粉桃,圆眸皎皎似明月。
像极了那个被他放弃的庶子乔棉。
德公公看乔丰年意气风发的进书房狼狈不堪的出来,心中有谱,懒洋洋道呦,也不知这几个奴才能不能照顾好小皇孙,不行咱家还得亲自去哄哄这个小祖宗。
永庆侯呆呆指着那孩子,状似魔怔这,这也是我孙子
德公公冷哼一声永庆侯您且快快出宫吧,不要再说些容易掉脑袋的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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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永庆侯府邸正其乐融融,乔孙氏难得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又看向桌旁的嫡子和乔似月你们以后不要再惹你爹生气,你爹这次进宫没准还能再上一阶!
乔似月笑着应好,就连好多天都联络不上马三的躁郁都缓解不少。
乔孙氏又对身后的婆子道去把府里的所有小姐少爷还有姨娘叫来,禁足玉姨娘和乔琦也叫来,咱们永庆侯府好久没有喜事,今儿聚在一起热闹热闹。有些话她还得再嘱咐一遍,不管侯爷晋升了什么官爵,家里这些庶子都得给她老实一些。
人都坐齐正七嘴八舌的商讨侯爷能得到什么好官职之时,只听有人喊侯爷回府了!
乔孙氏眼睛一亮,一行人浩浩汤汤去迎却看到了一脸颓丧,发丝凌乱,衣角脏皱的永庆侯。
乔孙氏眼皮一跳,赶紧疾步走到乔丰年跟前侯爷,你这是怎么了,怎地如此狼狈!
然而没想到下一秒一个耳光就落在乔孙氏的脸上。
整个府邸都响起一声声抽气声。
乔似月抱着肚子大喊爹,你怎么能打娘!
乔丰年眸中无神,满是空洞我不仅要打她,我还要打你!
你这个祸害!你们两个蠢货!
你们为什么那么恨乔棉,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杀害他的孩子,你们知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乔丰年边骂边哭毁了,全毁了,永庆侯府要彻底毁了!
一府邸人都满脸惨白和惊慌,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乔似月讥笑一声,刚想说一个庶民乔棉杀就杀了,又能怎么样时,就见着他那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爹竟然一下子跪在玉姨娘脚边玉娘,玉娘,你是乔棉生母,他定会顾忌你的,你去求求乔棉,让他不要和我们计较,不要和我这个爹计较,以后,以后我会把所有东西都给他,官爵侯位,家产良田,我都留给他!
爹!这是乔似月和永庆侯嫡子。
侯爷!你胡说什么!他一个下三滥的庶子怎么配!这是捂着脸乔孙氏。
玉姨娘满眼不可置信,看了眼伤弱的乔琦又看了眼四处投来的羡慕惊讶的眼神,她娇娇清咳一声哎呀,侯爷你到底怎么了,玉娘怎么听不懂你的话。
乔丰年看向乔孙氏,一边苦笑一边摇头庶子?你知不知道人家现在是谁!
人家现在是当今陛下满意的儿婿,太子的夫郎,皇子皇孙的父亲!你们让马三去绑架杀害的人,正是小皇孙,你说,我不求她求谁!求你们吗!求你们一个伪善一个恶毒的好夫人好女儿吗!
这话一出全府都不止是抽气声了,每个人神色各异,有嫉妒有恨意,有窃窃私语也有不可思议,而玉姨娘和乔琦却是激动的要笑出来。
乔似月猛地往后一晃,幸好被同样失神乔孙氏及时扶她才不至于摔倒。
乔孙氏定了定神从未听说过当今陛下有子嗣,侯爷你是不是
我什么?乔丰年冷笑陛下骗我?还是我骗你们?他猛地看向乔似月乔棉当年逃出府邸后,我原本是要派人将其抓回来,可你却派马三将我的人赶了回来,要马三亲自去追杀乔棉,而马三不敢得罪你也不敢得罪我,最后是不是和你说他将乔棉嫁给了个呆笨痴哑的穷汉子?
乔似月赤红带泪着眼睛满是不甘,她点点头是。
那个穷哑巴,就是当今圣上遗落民间的太子殿下!
乔丰年杀人诛心冷笑道那乔棉能走到今天,你功不可没!
话音刚落,就听着大门被粗暴撞开,紧接着传来一阵刀枪碰撞声。
乔似月惊慌失措的回头,只见无数官兵涌了进来,领头的是面容冷硬的韩启。
韩启一挥手圣上有旨,捉拿谋害皇孙的乔似月,乔孙氏!其余人等退后,违抗者格杀勿论!
乔似月被人驾着走时她才有了知觉。
她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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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一开始嘴特别严怎么也不肯招,直到后来白翌来一趟,没过一会儿这人就全部招了。
绑架欲杀害皇孙这一罪名就可以让他们死几次了,而马三又供出来乔似月及其乔孙氏手上足足有十多条人命,甚至有乔丰年原配夫人生的第一个儿子。
乔孙氏和马三秋后处斩,乔似月需生完孩子就处以死刑。整个永庆侯也以包藏嫌犯的罪名给封了起来,重兵把手不说,还被遣散了所有下人,乔丰年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多岁,据说已经病倒在床上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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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老尚书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齐盛懿门前跪着,说是饶他未出世的孙儿一条命,看在孩子的份上能不能饶了乔似月。
最后给齐盛懿气的实在没办法了,直接让德公公送给他一个碗,碗里盛着清水。
段老尚书不明白,这,德公公,陛下给老臣一碗水是何意思?
德公公笑眯眯道奴才可不敢揣摩圣意,哎,段尚书还是请回吧,陛下这些天本来就因为皇孙差点被害的事大发雷霆,还因为忽然找到了太子爷的事总有些人说闲话,又把陛下气的不轻。我个奴才都觉得难听,更何况是爱子心切的陛下呢。段大人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硬往上凑了啊!
段老尚书满头雾水的拿着一碗清水回了府,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夜,忽然又想起德公公那句话总有人说太子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