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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姐(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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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妍明白追逐的到底是什么,锦喜或他人,并不是自己命中千年前的月光。

她深爱千年前的她们,并不能因为投胎转世,且握有曾经的记忆,将爱强行灌加。

前世的苦痛,何必倾注今世。

她们有着各自美好生活,行驶正常的轨迹遭一道外力轰然砸入,碰撞出来的,极大可能不是耀眼的火花。

如已有正确的选择,再突逢千年前的爱恨纠葛,该是放弃当下,还是遗忘从前,皆是万般的痛苦和不舍。

秦妍不想将选择题摆在面前,让她们陷入两难境地。

但自己不是看破红尘的扁舟客、不是得大道的菩提僧。

她只想从这种错误的天文导航里,寻些曾经爱人的影子。

她太想曾经的她们了

于是,秦妍远远追逐,却从不靠近。

她在第一年的盛夏时节,就将云鱼送自己的水晶球,埋在了望尘山上的大树根下。

秦妍从不缺席景喜每一次演奏会,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

她不会买第一排座位,与爱人近距离接触,在茫茫人海中央,她都会给予那个人最热烈且真挚的掌声。

每当演出完毕,台上的景喜展露喜悦,秦妍瞧着那小小的人,总会止不住热泪盈眶。

阿喜终于长成独立自由的女性。

她富有气质、受人敬仰、不攀附、不依赖,在这个新时代靠自己的勤奋和天赋,站稳脚跟。

这是千年前的夙愿,在这千年之后,得以实现。

演奏会结束,秦妍会往后台送去一束铃兰,便随众人散去。

无数份的铃兰里,她那一束,从不落款,没有任何只言片语,单单的一束清香纯白。

这份保持一定距离的爱恋,夹杂些许心酸和无奈。

然而,平衡永远不能打破,自己永远不能言爱。

有些人明明出现在你的世界,你被她铺天盖地的广告和电视时刻装点生活,你只能将爱埋藏心底。

秦妍从不一个又一个城市追逐任诗情。

美丽的女子,应该骄纵鲜亮,任诗情永远是阿芙罗狄蒂怀里的红玫瑰,承四海寄爱,受红尘垂怜。

有一次,秦妍生病,离家不远处有社区医院,可她故意绕很远的路,前往省人医,费了好大波折,一次挂两个号。

其中一个,是慕容安然的科室。

心跳过快,成了合理理由。

当微凉的听诊器贴上胸脯瞬间,鲲鱼脊生冷的风雪、和风雪里汗涔涔的疯狂缠|绵,以铺天盖地之势,让身体溃不成军。

琉璃屋,那个被滚烫呼吸氤氲结雾的透明爱巢,成了心脏颤栗不止的顽固病灶。

秦妍躺在床上,仪器绑在相关部位,避无可避的、被慕容安然看个精|光。

羞耻,巨大的羞耻。

脸和脖子不争气,瞬时红遍。

慕容安然本着医者心,或是见怪不怪,目光并不在高耸白嫩处逗留。

她拉上了帘子,静静守在帘外。

一通检验,秦妍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克制不止身体的叛变,目光的反水,一切机能以一种拼了命的方式,拉扯灵魂和肉|体。

不能再待下去了,也不能再见面了!

她顶着满脸泪水,冲出了医院,冲进了大雨。

刺骨的寒,侵肌的冷,浇灭一切幻想和贪|欲。

走在深秋的雨里,众人才不见她滂沱的泪。

千百年来,天命容不得有些人的轮回转生,暗淡无光,封烟注定为人中龙凤。

秦妍也曾见过对方一次。

是一个夏夜。

星期六晚间,秦妍和朋友在市区有名的餐馆小酌,气氛上来,不免贪杯。

五个人手挽着手,在大马路上放声高歌。

人群起哄秦妍舞上两段,由于酒精作用,她抛开脸皮,脱下高跟鞋,就在灯火迤逦的红灯路口,拎着裙摆,醉醺醺跳着。

整个过程持续两分钟,就在这两分钟内,她丝毫没有察觉路口豪车里,有人盯着自己、看了全部过程。

事后,她的损友纷纷埋怨,为何豪车里坐的不是帅气霸总,而是家喻户晓的封氏集团女总裁。

某一天,秦妍收到一束花,上面写着一些歉意冒昧的话,原是有人动用关系,通过监控,查到自己的住所和姓名。

封烟说,眼缘这个东西,很难讲

她想和她,交个朋友。

秦妍抱着鲜花和便签,一夜无眠。

当苍穹升起太阳的时候,鲜花被精心插入花瓶,便签被郑重收藏。

从此以后,没了联络,任何人也就没了艰难的续写。

就在前一年除夕,秦妍遇见了徐溪丛。

那天,天空下着大雪。

迎面走来的徐溪丛身穿白色羽绒服,围着大红围巾,薄靥洁白细腻,凤眸尾部的痣依然恰到好处,她肩背经典公文包,怀里抱着一束白色马蹄莲,窄巷之内,在和同事激烈探讨着工作。

徐溪丛的目光没落前方,她走路带风,甚至有些霸道。

秦妍目测过她们的距离,私心地想靠近。

因为,这是余生唯一一次机会。

一个水坑,徐溪丛猛然绕道,一下子撞上人。

秦妍一个趔趄,差点滑倒。

徐溪丛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住。

四目相对,谁也猜不透对方心跳的频率。

秦妍努力克制表情,不让内心巨大的波澜表现在脸上,她握住徐溪丛手腕,手抖得像被抓包的囚徒。

大风带起鹅毛般的大雪,徐溪丛清冷的双眸晃过一丝诧异。

短暂的目光纠缠,被人打断。

一位男士,礼貌性地搀扶过徐溪丛,将人拉走。

秦妍仰起脸,在风雪里,将泪水撒下。

她不是万分的痛苦,而是无尽的喜悦。

这是几年来,最好的新年礼物。

嘭!

是机械撞上人,特有的沉闷。

视线模糊,天际摇坠,鲜血不受控的喷出。

恰似那一年,从高台坠落。

猛烈的风将人包裹,青丝高高飞扬,身子在空中划出并不优美的线条,然后重重落地,水泥地上溅起骨头碎裂折断的声响。

被狂风和痛楚撕裂的人,早有料想这一天。

她索性放弃任何的挣扎。

因为最好的归属,已付诸于命运的齿轮。

鲜血从嘴中汹涌而出,它们在拼命逃离这幅已被放弃的身躯,它们要散在空气里、渗进地板里、钻进植物的根须,开出血红色的花朵,供人采摘和感恩这才算,得以自由。

模糊视线,一只白鸽划过蓝色天空,翅膀下是九霄的风,风带着它走,在不知前途的情况下,任其翅膀掀起一场蝴蝶效应。

碧落之外,终有回音。

远处山寺钟声洪亮,不知是谁在义无反顾、倾尽全力的敲撞。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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