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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醉红烛(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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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陈骆把温水一口一口吞下去,谭芸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陈骆却只是摇头,说没事。

谭芸把空杯子往桌子上一搁,你脸都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谭芸拽过毛巾帮他把汗擦了,你到底怎么了?要不咱们直接去医院吧,你怎么回事自己跟医生说去!

谭芸说着就来拽他胳膊,却被陈骆反手给抓住了。

谭芸严肃地看着他的手,一脸的求我也没用。

陈骆败了。

他说:老毛病,就是胃疼,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谭芸的眉头稍稍松开一点,胃疼吃了什么冷的东西吗?之后恍然大悟,我刚才给你拿了冰可乐,你喝了?

一点点。

你知道自己胃不好还喝那么冰的?

不然我怕控说到一半他就停了。

他低头说话,谭芸没听清楚,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会晕,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说是不会,但他的疼痛一点都没有减轻。

这样不行,你得吃药。你家有药吗?

他摇摇头。

常年胃疼,连药都不准备?谭芸无语地叹口气,打开手机。

她极其认真,在手机上点来点去,点完最后一下后跟他说:网上买了,稍等一会儿,应该很快就到。你坐着等会儿。

谭芸把家里所有柜子翻了个遍,最后在厨房上面的橱柜里找到了那个失踪很久的热水袋。

陈骆大概是很不舒服,已经在沙发上躺下了,眼睛闭着,好像睡着了。

谭芸想了一下,他日常失眠,又从外地辗转回来,还是不要叫醒他吧。

谭芸试了试热水袋的温度,然后轻轻放到他的肚子上。

找不到东西固定热水袋,只能用他自己的手抱着。

谭芸轻轻抬起陈骆的手,放在热水袋上。

他好像真睡着了,呼吸均匀,安安静静。任她摆布。

谭芸累了一天也很疲惫,一边看他一边眼皮打架,不出一分钟也睡着了。

陈骆睁开眼睛,看着她的睡相,轻轻抚过她的头发。一个睡,一个看,一转眼,半小时过去了,药也送来了。

谭芸是被敲门声惊醒的。陈骆知道她怕,第一时间安抚她,没事,送药的来了,我去开门。

谭芸这时才有些清醒了,应该是药送来了。

谭芸倒好一杯温水,认真读过说明书,之后拿出一颗药片放在陈骆手里,吃吧。

陈骆最讨厌吃药,小时候就抵触这个事儿,现在也烦。但他目前好像也没别的选择,不然谭芸不会放过他。

看着陈骆把药吞了,谭芸又有了下一个指示,过去躺下吧!

陈骆回到沙发躺下。

谭芸从屋里抱了一床被子出来,这是石头的,委屈你一下,先用着。今晚先住我这儿吧,万一有个万一,呸!

她嫌晦气似的呸了一下,身边有个人,安全点,别到时候你真怎么着了,陈洲又来找我要人!

陈洲,找过你麻烦?

谭芸笑了一声,你先别管别人了,好好睡一觉,我就在里面,有事叫我。

她转身走开,边走边松开马尾辫儿上的橡皮筋。她的头发很漂亮,像缎面似的闪着柔光。

谭芸这会儿才得空把工作服换掉。浑身的汗味儿。他嗅觉这么敏感,肯定闻到了。

等谭芸轻手轻脚进卫生间的时候,陈骆躺在沙发上,好像又睡着了。

陈骆闭着眼睛,似梦非梦。他听见流水的声音,他看见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周围很香,他找是哪来的味道,却只看见一片青草地。

他站起来,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条河,河里有个洗澡的女人。

她乌黑的长头发顺到一侧的肩膀上,露出大半的肩背。

她好似感应到他的靠近,慢慢转过身谭芸?

陈骆睁开眼睛,小河流水的声音却更清晰了。是她洗澡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药起效了,胃疼终于消失了。

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透出朦胧的光亮,照在他的裤脚上,那股在梦里缠绕他的香味儿愈发浓烈,好像顺着他的裤腿爬上来的。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谭芸正在洗头,忽然隐约闻到一股烟味儿,她慌忙关掉水龙头,抹净满脸的水,屏息听了一会儿。

厨房传来抽油烟机的响声,想是抽烟的人不想在屋里留下烟味儿。

除此之外,屋里再没有其他声响,只有偶尔从厨房传来的一点点响声。是拖鞋擦在地上的声音,是不小心碰到扫帚的声音。

是陈骆。

谭芸像忽然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不多久,打开水龙头继续洗头。

今天破例了,她没有把沙发挪到门口堵门,也没有把大门一道道锁紧,只锁了一扣,并且没有反锁。

但是,有陈骆。

谭芸洗完澡时,抽油烟机已经不响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睡了。谭芸轻轻拉开卫生间的门,轻手轻脚走出来,稍稍朝客厅探个头。

陈骆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应该是又睡了。

谭芸悄悄缩回脑袋,准备回房吹头发。

然而才拿起吹风机,往门口看了眼,她又放下了。

反正也犯懒,她索性钻进被窝,拿起手机刷起来。

微博刷了一圈,微信刷了一圈,各种社交软件都刷了一遍,很长时间过去了,哈欠打了无数个,但头发还像刚洗完一样。长头发最要命的就是这点,等自然干几乎要等到天荒地老。

谭芸正愁怎么办,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她撑着眼皮看了一眼,是陈骆发的。

你也失眠吗?

第42章

他怎么知道她没睡的,她明明已经关灯了。

谭芸回复:不。

那怎么还不睡?

头发太湿了。你的胃还疼吗?

好多了。

你是被我吵醒了吗?

不是。

失眠?

嗯。

那怎么办?

实在不能睡就等天亮。

这条信息过后,谭芸许久没有回复。

在她身边,更没法儿睡了。陈骆干脆把邮箱里没看完的邮件打开看,大概凌晨三点半左右,陈骆听见谭芸的惊叫。

陈骆冲进房间,床上的谭芸正闭着眼睛乱抓,她被梦魇住了。

别碰我!别碰我!

啊!别碰我弟弟!

不要!

陈骆打开床头灯,扶着谭芸的肩膀,一边叫她的名字一边试图稳住她,但她根本不睁眼睛,反而反抗得越来越激烈了。

谭芸!是我,陈骆!醒醒!

陈骆怕她抓伤自己,稳住她的手腕,把人抱起来。

谭芸,别怕,你在做梦!

谭芸在他怀里哭喊着:不要!我都听你的,别碰我弟弟!啊!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

陈骆紧紧得抱着她,一边抚她的头发也一边轻声说话,谭芸,没有人会伤害你弟弟,你在做梦,谭芸,我是陈骆,我在这,我在这。

陈骆,陈骆你怎么在这?你快跑!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我都听你的,你别碰陈骆,我听你的,我求你了啊陈骆你跑!你快跑!

陈骆一直被人说无情,冷血。也的确未曾对什么事牵动情绪,事大事小,只有解决与被解决的区别,完全没有个人情绪的干扰。

但刚刚听见她哭喊自己的名字,听见她在梦里拼尽全力保护他周全,陈骆的心忽然抽痛了。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像从未有过,又像失而复得。

他闭上眼睛,眉头皱紧再松开。吞咽着汹涌而来的莫名情绪。

轻声安慰怀里的人,我没事,我很好,我在你身边。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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