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云之被他数落着，脸一阵白一阵青。

好。她缓了脸色，平复几分，就算不是她的错，比赛也已经参加不了，说到底，她还是错了。

.......

沈世彦站在她身旁，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看她。

好似这些年在他身边温柔得体，善解人意的女人不是她一般。

你们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吗？她根本不想练琴，她脑子还想着当什么记者。

吕云之手里拿着相框：就跟她爸一样，一样没出息.....

姜柚看清她手里拿着的相框，是她和姜堔的合照。

她冲上去，想也没想就去抢相框。

吕云之往后退，不给她机会，怎么？还想要.....就这么忘不了你死去的爸。

沈世彦扯过她，怒吼：吕云之你够了！！！

姜堔是姜柚的禁忌，这不是直戳人心窝子吗？

吕云之正在气头上，瞪着沈世彦丝毫没在怕的：没够，还没说完呢！

她今天就要让姜柚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姜堔这号人，有的只是吕云之，她也只能按照自己给她铺好的路走下去。

姜柚盯着她手里的相框，紧咬着牙一字一顿道：还！给！我！

她红着眼，嗓音颤抖着，伸出手，把它还给我....

这张合照是姜柚和姜堔唯一一张没有被撕毁的照片。

见姜柚在求自己，吕云之以为她是知错了。

气焰顺势嚣张不少，她那表情像是在说，看吧，就算你们护着她，她还是得认错，我还是她妈妈。

好啊，还给你。吕云之弯唇一笑，眼神是轻蔑。

她抬手，趁所有人不注意，气狠狠地把相册摔在地上。

相框四分五裂，碎瓷片落在照片上。

姜柚扒开沈执，步履沉重，短短几步路仿佛要了她的命，每走一步，脑子里就多出吕云之那张恶毒的嘴脸。

让她恶心，厌恶.....

她蹲下身去，单着一只手从碎瓷片中抽出照片，护在手心里。

姜柚转过头眼眸里全是恨意。

吕云之身子半僵住，心头突然有丝害怕：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她冲上去推拉姜柚：他已经死了，还是你害死的，是你.....

还敢用这种眼神盯着我.....

.......

姜柚任由被她推搡倒在地上，她神色呆滞，脑子一片空白。

是你害死你爸。

都是你。

姜柚你是杀人犯。

你还有脸过生日？？？

你根本不配过生日，你就是个祸害。

.......

谩骂，恨意，一时间全都涌上她心头，油然而生是窒息般的难受。

她红着眼，晃悠悠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吕云之。

吕云之抬眼对上她红肿的双眼，强烈的压迫感让她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姜柚反手猛地一推，吕云之没站住瞬间倒在地上。

姜柚上前用手死死掐住她脖子。

吕云之没想到姜柚会这样对她，竟会掐脖子，想要她死。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还手吗？

还敢提我爸，你配吗？你怎么不去死，不去死啊！！！

姜柚单手掐着她，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怒火，丝毫不在乎吕云之的挣扎。

她就想让吕云之去死.....

早在姜堔去世当晚，就想让她下地狱......

沈执扳着她手：姜柚放手！！！

沈世彦哄着她：柚柚放手，松手.....

沈执力气很大，大到姜柚手腕红了一圈仿佛断了一般，哪怕是这样，姜柚依旧不放手，反而使了更大力气。

够了姜柚，你要让姜叔心寒吗？

........

姜柚心头一颤，渐渐松开了手。

吕云之涨红着脸，两条腿不再扑腾，她坐起身急速咳嗽着，双眼含泪看着姜柚。

惊慌，害怕，震惊，随之而来。

姜柚站起来，脸上都是冷漠，吕云之，我爸是谁害死的，你不知道吗？还打算装着好人来指责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垂着眼眸，那眼神像是在看笑话。

吕云之还未从震惊中出来，捂着脖子，扯着嗓子：姜柚！！！我可是你妈妈。

她哼笑一声，毫不在乎：现在知道你是我妈了，装的可真像？

你害死我爸，让我爸在回来的路上发生车祸，难道你真的忘了我爸那天回来是做什么吗？姜柚弯着腰，死死盯着她眼睛看：嗯.....

吕云之看着她，神色惊恐着：做什么？不就是赶回来为你过生日，明明是你....

过生日.....姜柚直起身哈哈大笑，好似听了个笑话，他回来是因为你要和他离婚，你在逼他回来，甚至在他出车祸的前几秒你们还在通话。

是你，是你吕云之害死他的。

姜柚盯着她一字一句缓缓道：你这个杀、人、犯！！！

巨大的冲击让她为之一震。

哪日情形仿佛又出现在她眼前。

不是我，不是我，是你，我没有，我没有。吕云之拼命摇头，害怕的颤抖着全身，他就是回来给你过生日的，是你是你.....

姜堔是因为给姜柚过生日才死的，是姜柚，是她，不是自己。

我没害他，哪天不是我生日。

.......

见她脑子糊涂，不敢承认，姜柚轻笑一声：算了，既然你想装傻，那就继续装下去好了。

姜柚不再跟她多费口舌，她已经很累了。

沈世彦还没从姜柚说的话中走出来。他阴沉着一张脸，想不到姜堔的死是吕云之造成的。

沈叔。姜柚喊他，沈世彦回神。

我爸走前给了你一份协议吧！

沈世彦一顿，片刻后，不否认点头：是。

吕云之听后，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拉住沈世彦，质问着：什么协议，他给了你什么？

那眼神像是要把沈世彦看穿，生怕姜堔对沈世彦说了什么。

姜堔为什么要给沈世彦协议，为什么？

那好。听他承认，姜柚倒是松了口气，继续道：麻烦您请我外公外婆过来，仔细讨论下我抚养权问题。

？？？沈执看向姜柚，又看向沈世彦，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辗转。

吕云之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抚养权，姜柚你胡说些什么！！！

见她着急样，姜柚笑笑：我爸知道你们要离婚，在签离婚协议之前，单独起草了一份关于我抚养权问题的协议。

她回忆着：上面的意思大概是倘若姜堔出现什么意外，在姜柚十八岁之前由沈世彦代为抚养，直到成人。

.......

知晓事情原由后，沈执面上冷峻但心里却乐开了花，不得不佩服姜叔的远见。

姜堔的工作时时刻刻处在危险之中，他很是清楚要是自己不在人世，吕云之绝对照顾不好姜柚，那就只能替她找个好的抚养人。

而这个抚养人就是沈世彦。

要说，姜柚是怎么知道这份协议的，还得好好感谢吕云之的作死。

要不是，吕云之和沈世彦吵架提到了姜堔，她也不会怀疑沈世彦跟姜堔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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