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他叹息一声,沉着声低声喊道。
姜柚一顿,茫然看他:怎么了?
下一秒,他蹲下身来,紧紧握住姜柚的手,仰着头看她。
眼神分明,无比认真的开口:我错了。
嗯?顿时,姜柚懵在原地。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认错。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好玩,于是问:错哪儿了?
他说的诚恳:不知道。
姜柚瞪他,不知道认什么错。
虽然我不知道哪儿做的不对,惹你生气了,但只要你说,我一定改正,绝无怨言。他说得极快,生怕姜柚生气不听,就一口气说完,等候发落。
姜柚看着他无比认真的神态,噗嗤一笑。
伸手圈住他脖子,身子往前倾,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玩笑问道:迟总,是想哄我?
听她喊迟总,迟野身子一僵,心尖软的不行。
男人嘴角微微向上弯,趁机在她唇上吻了下,胡乱应声:嗯。
姜柚往后一仰,不让他继续亲。
她左右看了看,过了石桥河对岸有一家卖糖炒栗子的小摊,坏笑道:我要你背我。
好。迟野默然点头。
又见她伸手指着对岸卖小吃的商贩:背我去买糖炒栗子,我要大份的。
他咧嘴笑出了声,答应下来:行。
觉得还不够,继续恃宠而骄:还要你给我剥好栗子喂我吃。
他拖着尾音,无比纵容:行....
下一刻,姜柚特得意拍了拍他肩膀:开始。
迟野接过姜柚的包背在身上,又认命般转过身,半蹲在她身前,等着身后的小祖宗上来。
姜柚憋住笑,正准备上去时,迟野电话却响了起来。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是舒念晚,身后的姜柚也瞧见了,很是不爽的收回手坐回到椅子上,她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男朋友。
迟野迟疑了几秒,缓缓站了起来,坐在姜柚身边:我接个电话。
姜柚面色平静,点了点头,谁也不知此时的姜柚正在生气的边缘上暴走。
身旁的人渐渐皱起眉头,嗯了好几声回答,最后只听见他说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来找你。
这句话一出,姜柚深知今天的糖炒栗子怕是吃不了了。
迟野挂断电话,下意识抿了下唇,踌躇开口:舒念晚被他爸打了,好像挺严重,我要去一趟。
咯噔一下,她这心瞬间凉入谷底,她眨了眨眼,眼眸里尽显难过,嘴上却说的无所谓:那你去吧,我自己回去。
迟野看她神色不对,心慌地握住她手腕往怀里一拉,左手揽在她后背右手俯在她脑后,耐心解释着:姜小柚,我跟她没什么,不准乱想。
她小时候帮我挡了一刀,在后背,所以.....
所以,她怎么样你都要护着,对吧?
姜柚心中想着,无奈叹息,伸手拍了拍他后背:我知道,你去吧,我不多想。
迟野不动,沉默半晌后。
他起身牵起姜柚的手,快步往停车场走去。
你....姜柚大步跟上他,盯着宽阔的肩膀茫然。
迟野牵着她态度强硬:我迟野还没傻到把女朋友丢下,去看另一个女孩儿。
这不找死吗?
姜柚缓缓笑起,还算聪明。
没过多久,迟野把车停在小区门口,这是个老小区,周遭没有路灯,黑黢黢的有点鬼屋意思。
迟野解开安全带:走吧,我们一起过去。
别了,我在车里等你。姜柚摇头拒绝。
迟野盯着她看,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
小姑娘低头看手,嘟嘴呢喃:我不喜欢她,不想见她。
听这话,迟野总算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他摸了摸姜柚的小脑袋,恨不得上去咬她一口,这小姑娘还真可爱,吃个醋都这样乖。
迟野高兴的脸都要笑烂了,又把车开出小区停在街边临时停车点。
姜柚往外看了眼,这儿有路灯,旁边还有好几家餐馆,人来人往还算热闹。
他拔了车钥匙让姜柚拿着: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来。
好。姜柚乖巧点头。
这地方倒是比先前好很多,至少有人有灯。
第80章第八十章脏了.......
老小区位置偏僻,周遭设施老化,街道又窄又黑,弯弯绕绕走了会儿,迟野才在废旧楼梯口找到舒念晚。
舒念晚坐在楼梯口,双手抱住膝盖埋下头,她没穿鞋,光着脚,脚上留有血渍,大冬天的就只穿了件毛衣,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极了。
迟野站在不远处半天没动,默了几秒后,他转身走出小区去药店买药,又顺道去了家服装店买了件羽绒服。
听见脚步声,舒念晚缓缓抬起头,在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庞时,她那苍白的脸上才慢慢有了笑容。
迟野没多余表情直径走了过去,在她下一阶梯上坐下,转身把羽绒服递给她:穿上。
舒念晚看着手里的羽绒服,嘴角微微向上扬,心里暖的不行。
她乖顺的穿上羽绒服,低声道:谢谢。
迟野淡应了声,随后拿出碘酒和棉签帮她上药。
瞧他为自己上药的样子,舒念晚眼眸微红,但面上始终带着笑。
在她心里:他们,还跟以前一样。
舒念晚的母亲是迟家保姆,父亲是个赌鬼,每每喝醉就会动手打人,她母亲为了保护女儿就带着舒念晚住在迟家后院的保姆房,也是那个时候见着了迟家小少爷迟野。
两人云泥之别,她本该不动这些乱心思,但迟野那独一份的温柔却让她惦记许久。
你以前也是这样给我上药的。她嘴里呢喃,说的很轻。
夜晚的风很大,她那颤抖的声音伴着风声传到迟野耳里,他低头为她上药,动作不停。
看着他帅气的侧脸,又想起姜柚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她心里泛酸,忽然问道:迟野,你是和姜柚在一起了吗?
她抠着手心,心里不禁发抖,她多想迟野说不是,他没和姜柚在一起。
可她偏偏听见迟野应声:嗯。
迟野丢掉手中棉签,回头看去,他神色冷峻,不容置喙:她是我女朋友。
舒念晚晃神,惊呼道:那她知道林姨是精神病患.....
舒念晚!!!还没等她说完,就被迟野冷声打断。
他那双眼发了狠般紧盯着舒念晚,舒念晚见了颤抖的眨了下眼。
默了半晌,她却突然笑了起来:她不知道吧?
没等迟野做出反应,她便继续说道:像姜柚这种被宠着长大的人,真的会接受一个母亲是患有精神障碍的男朋友吗?
真不会害怕吗?
........
她心里了然,迟野之所以不向姜柚坦白,是为着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原生家庭带给他的是屈辱是伤害。
没有谁能接受父亲出轨,母亲被小三逼疯,就连自己也差点死在发病母亲手上。
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的耻辱。
迟野愣了半晌,直到冷风再次袭来,才有了反应。
他脑子混沌想抽烟,手伸进兜里时,才想起唯一的半根烟被姜柚给丢了。
舒念晚。他沉沉喊她一声,漆黑的眸子看不见一点光亮:不管姜柚怎么想我,怎么想我母亲,都是正常的,就算之后她因为这事儿和我分手,我都不会说她一句。
一旁的舒念晚红着眼睛,左眼顺势流下一滴泪,被她轻轻擦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