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死之前对我说,剑阁剑法不是杀戮之剑,他们为了大楚对抗北歧时,剑阁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他自小叛逆,偏要把它练成杀戮之剑,所以他能活到最后,还有了一个传人。”
“我承师父衣钵,便也要把它练成杀戮之剑,化身为凶器,保护所有我在意的人。”
“阿云,”谢寻握紧江停云的手,说道,“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知晓你的心情。今日是我之失,此后你永远不必手染鲜血,我会替你挡开一切。”
江停云的手被谢寻握住,只觉得一切情绪烟消云散。她闭上眼睛,靠上谢寻的肩膀。
“嗯。”
……
第二日探马来报,北歧军营戒严,所有军医齐齐候在中军营帐外,一夜之间通传了四五次。
刘肃受了两处剑伤,能抢回一条命恐怕已属不易。北歧主帅自顾不暇,这是滇州的机会,谢寻当机立断,命大军正面佯攻,韩大师领五千军去劫粮道,除了留五千军守护江停云和营地,滇州兵力近乎全线压上。
江停云没有参与进攻,老实待在营帐之中。刘肃生死未卜,自然没有人再来图谋她,她趁此机会,琢磨起当时自己想到的毒虫雾障之法来。
劫了北歧粮草,乃是钝刀割肉,带来北歧军的慢性死亡。可也会逼得他们破釜沉舟,全力进攻康宁郡,反将城中百姓陷入危险境地。
若是能靠毒虫毒瘴杀伤北歧军力,他日决战,他们也可轻松不少。
只是她对这些并不了解,须得找个当地人问一问。江停云抬眼去找,纯钧却不在大帐之中。她是活泼爱动的性格,只怕是去帐外巡视了。
恰在此时,帘帐轻动,阿谚走了进来。他仍穿着那身铠甲,纯钧给他寻来垫帽子的布条却不知哪里去了,头盔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阿谚不也是在滇州长大的本地人么,江停云喜道:“阿谚,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情要问你。”
阿谚却没答她的话,扭扭捏捏走到她面前,说道:“公主,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情呀。”江停云失笑。自从昨夜二人配合无间,伤了刘肃,阿谚看她的时候就少了排斥,多了几分别扭。
江停云替他把遮住视线的帽子摘下来:“你想上战场?这可不行,你还太小,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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