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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人夺娇记-御史大人夺娇记湘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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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知罪,今日托肖妈妈找柳姑娘的衣物没说清楚。李信马上自我反省,一会儿奴婢让肖妈妈照着柳姑娘换下来的衣物再去找几套,明儿给柳姑娘订做几套新衣裳。

裴彬收回了眸子,揭开茶盏盖子,淡淡说了一句:多做几套。

是,爷放心,多做几套。李信应着,心里想爷怕是看上这位柳姑娘,要留在身边了。

他得赶紧查清楚彭城哪户柳家才是柳姑娘的祖家。

*

这一宿,睡在范家别院的西厢房内,安知珺辗转反侧。

那位裴三爷没有继续追问自己的来历,那样甚好,她不必担心会被他知道真实身份,日后逃出去,也就能顺利躲着他了。

可是他完全没问自己的身份,却也不好,那样意味着他该是没想过让自己离开,估计是要拘着自己,怕自己将他那骇人的秘密说出去。

而她,还没想到要怎么才能逃出去。

只要有一次机会便好了,塘柳街距离这里如此近,她只要出去了,就一定能想办法回去的。

安知珺又急又慌,不仅睡得不好,还做了几次噩梦,翌日起身,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用了朝食后,听说裴三爷跟亲随不在,趁机问:我许久没回彭城了,能陪我上街逛逛吗?

姑娘,三爷临走交代过了,姑娘在别院这儿可以随便走,但就是不能出门。

果然!

安知珺心里失望,懒懒地躺在软榻上,好一会儿才打起精神,在别院里走了走,发现这别院有山有水地砌着小巧的假山池塘,若不是冬季,春夏有花有草,该也是颇为雅致。

她由奴婢陪着在游廊里走了一圈,还没回西厢那头,便有个模样看似管事的妈妈边走边笑着朝自己行礼:柳姑娘!而她身后,跟着几位仆妇,抬着三个箱笼的东西进了她住的西厢厢房。

昨儿是我疏忽了,给姑娘寻了不合体的衣裳,这些衣裳是照您换下来的旧衣比划着找来的,您看看合不合用?肖妈妈笑着赔罪,等今日下晌,我再找裁缝给姑娘量体裁衣。

不用这么客气,肖妈妈。她没打算在这儿久留,没必要专门定做衣裳。

要的,三爷吩咐过了,奴婢怎能不照办呢?肖妈妈说着,让那仆妇将三个箱笼都打了开来:一箱是零碎的物件儿:帕子手套披帛,跟毛袜靴子;一箱是各色中衣,以及几件色泽明艳的棉袍,一看便是上好的料子做的,金丝银绣的各色花鸟图案;最后一箱则只摆放了三件外袍:一件白色狐皮袄子,一件水貂氅衣,以及一件白色绵羔羊皮斗篷。

安知珺挑了挑,比划一下后,发现确实比自己身上穿着的衣裳合身,于是从善如流地重新换了一套。

出门的裴彬主仆二人在下晌时又回来了,因为吩咐过厨房,中午会在别院用膳,一早备下了丰盛菜肴的厨子们只等主子吩咐,就能上菜。

虽然是开春,新鲜蔬菜难以寻觅,但范家的厨子便是有能力去寻得绿菜。据说是范家在彭城的庄子上种出来的,稀罕,每年冬天,范家人都要千里迢迢来一次彭城,就为了吃上几口新鲜的绿叶菜。

昨儿裴三爷一行人匆忙投宿,厨子来不及叫人去庄子拿菜,今儿个有空了,于是就赶紧派人一大早就去取了。裴三爷是范家的贵人,老爷少爷都说过了,他来彭城是干大事的,得好好伺候,所以别院上下都不敢怠慢。午膳送上来时,便见多了几盘新鲜的叶子菜。

当然,这一次,安知珺也一样前来陪同用膳,见着难觅的叶子菜,也是惊讶,不由多吃了两口。

见伊人穿着得体的衣裳,陪着自己静静地共进午膳,裴彬觉得不仅赏心悦目,还秀色可餐。

安知珺看着对面从容自在慢条斯理用膳的裴三爷,心里思虑了半晌,还是鼓足了勇气,尝试着问:三爷,我家就在彭城,您,能不能让我回家?她觉得,有必要一试,或许,其实他会放自己离开呢?

正逸致闲情用膳的裴彬只觉得一腔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沉下脸,冷冷道:不行。

我不会把三爷的事说出去的,我安知珺泫然欲泣,急切道。

我不相信你。裴彬冷酷地打断她的解释。

安知珺一下愣了,张张嘴,满腹想打动他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我只相信,能保守秘密的人,有两种,裴彬缓缓放下筷箸,一双眸子锐利地望向她:一种,是死人,另一种,是乖乖留在我身边,为我所用之人,你选哪一种?

我安知珺心里骇然,不敢直视这人,垂下头,看着自己死死掐住的双手,我选第二种。

很好。他说着,眸色越发阴郁。

第6章

回到书房,裴彬一下将毛大氅猛地往架子上丢过去,那架子承受不住骤然加来的重量,摇晃着眼看要倒下,被后头跟着进门的李信快速扶起,将架子跟毛氅都稳下来:三爷?

裴彬一下坐到了太师椅上,语气不甚痛快道:到底是哪户柳家的,你还没查清楚么?

哎,爷,奴婢昨儿才找人查的呢,这才过了半日,没那么快有消息。李信告罪,爷您就耐心等等吧!

裴彬一个眼刀子丢了过去,昨儿你也派帖子到彭城府署去了吧?那岑府尹怎么没半点动静?

哎,这奴婢知道,爷,昨儿我不是顺道就给他们报信,那彭城官道那处遭匪了么?昨儿那岑大人不知怎地,没派人去,今儿才领着府兵去的,岑大人忙着呢!

彭城柳氏,有人在京中为官,这事,你给府署说了?

说了,府署那头说会派人查证的。

裴彬冷嗤一声,不再说什么,下意识地捻起了玉扳指。

李信知道,爷来彭城,就是查这位岑府尹岑照和的。

去年,宫中发现民间流传出了御用贡品,原本以为是宫中一些不知好歹的奴才私下窃出去售卖掉的,谁料逮着私用贡品的人,才知道是从商贩手里买的。

私用贡品是大罪,重则抄家填命,如今不仅有人私用,竟还有人以贩卖贡品为生?

等顺藤摸瓜逮着了那些商贩,收缴了那些御用瓷器,经由商贩之口,才知那贡品均为水路而来,后又发现,虽然与宫中在用贡品为同一地出产,但造册单子上却找不到这些贡品的记录。

圣上大怒,派刑部彻查此事,于是刑部派出员外郎,远赴进贡之地,找瓷窑主调查案情,才知,四年前有一批进贡宫中的瓷器在送往京城途中被劫了。

贡品被劫是在彭城,而四年前,彭城来人告诉瓷窑主,虽贡品被劫,但圣上并不怪罪,瓷窑主感激涕零,故也没有再多追问,谁料到时隔多年,宫中还会派人来过问此事。

但没等员外郎继续深挖,调查期间,瓷窑主家中起火,瓷窑主一家与员外郎均死于那场大火中。

刑部拿到的最后一份资料,便是员外郎生前寄回京中的情报,信息匮乏,并无法查明真相。

此案疑点颇多,其一,既为贡品,宫中为何却未有造册?其二,既然贡品被劫发生在彭城地界,为何彭城方面来人并未上报贡品被劫一事?

四年前,彭城府署府尹是岑照和,三年前继任,如今的彭城府尹依然是岑照和。

要查这件贡品失窃案,关键自然是要两任府尹岑照和配合。

可现在,岑府尹明显在躲着裴彬。

岑府尹,该是心里有鬼。

李信看着脸色焦躁的裴彬,知道如今自家爷的心思都放那柳姑娘身上,怕是对那位的关注更甚于案子,不由幽幽叹气:三爷,依奴婢看,您何不干脆就顺着柳姑娘的意思,直接送她回家得了?

送她回去,她要把我的事说出去怎么办?裴彬拧眉。

哎,怕甚么?李信心里腹诽,您要是怕怎么昨儿还要救下她呢,您知道是哪户人家了,直接找柳家把柳姑娘要过来不就得了?

要过来?裴彬怔住了,他还真没想过。

啊,要过来为奴为妾,还不是爷的意思?

柳家,肯么?裴彬一时踌躇。

哎,爷您是出来太久,忘记您自个儿是谁了吧?李信笑盈盈的,怕柳家知道了爷您的身份,会马上把人送您呢!

裴彬想了想,缓缓起身,拿起了大氅,我去问问,那柳家到底是哪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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