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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人夺娇记-御史大人夺娇记湘也(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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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裴彬换过衣物,披着一件兽蝶纹锦紫貂氅衣回到西厢时,安知珺已经梳洗完,坐在软榻上,放下刚喝完姜汤的碗,由奴婢伺候着细细地绞着发。

他拎了一把黑檀木椅走过去,放到她跟前,大马金刀地坐下来:冷静了?我们谈谈!

第15章

安知珺确实冷静下来了,可是,她不知道跟他有什么好谈的?

不就是害怕她说出他非人的秘密,要再将自己拘起来吗?

不是我。裴彬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翘着长长的双腿,斜靠在椅子上,手里慢慢捻着扳指,一双凤眸毫不掩饰地瞥过去,细细打量着她。

方才见着的好身段已经被袍子严严实实地掩了起来,只露着领口的一截肌肤,因被热水泡过,变得粉红。

那张脸,却犹如饱满水润的果儿,引诱着人想要咬上一口。

安知珺才从混乱中理清脑中思绪,并不言语,也没察觉这人在自己身上的眼光此时有多放肆。

送你过来的人说,是彭城府尹岑大人送我的大礼。

岑大人?她听到意料之外的名字,咬了咬唇,吃惊,为什么会跟岑府尹有关系?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送过来的?裴彬大概猜到,因是在雅香馆,被岑照和见着他去了见她,所以才揣摩到了自己的几分心思。

那老匹夫!

在,雅香馆。她咬了咬唇。

听到雅香馆,他捻着扳指的手停了下来,眼光渐渐变冷,你去见周临轩了?

她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将如何去雅香馆,又在暖阁里被迷昏的事,慢慢地说了出来。

他听着,冷嗤了一声,看着她:你知道,雅香馆是周家的吗?

她不语。

他脸上忽而浮现了浅浅的笑意,所以,周临轩把你约到雅香馆,转身就把你送给了我!而后整个身子往前一倾,俯下身去,凑到她跟前:呵,被抛弃得真彻底,可怜!

她身子一颤,咬了咬唇,拢起的双手一动,右手便掐了一下掌心,疼得一蹙眉,又很快地展开来。

靠她很近的他,没放过她这细微的表情,低头,看到了她拢起的手,想起来给她解绳子的时候,她左手是缠着布条的。

他拈着她的左手翻开,看到了掌心那处半月型的小伤口,因被水泡过,边上细细的皮都发白,如今渗出了血丝,怎么伤着的?

他离开木椅,蹲到了她跟前,小心翼翼地抓着那左手,让奴婢去找药箱,而后低头,将那手凑到唇边,伸出舌尖舔了舔!

安知珺登时羞愤,浑身起了异样的酥麻,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抓着,抽不回来。

听说这般,伤口好得好。他不以为意,抬眸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

药箱拿来了,他找出药膏,用手指扣了指甲大小,敷在伤口上,一点一点地抹开,而后又寻了干净的布条,缠住了伤口,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捏着,慢悠悠地绕着手掌缠了两圈。

安知珺低头,看着他。

她又嗅到了他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苏合药味儿,带着抚慰人心的温和,此时居然产生了让她心里一安的错觉。

将布带两端打好结后,他仰头去看她,忽而伸手,将她的小脸一下掐在了掌心。

是张可人得很的脸,彷如不染一丝纤尘,因着眉间蹙起的泫然欲泣,风致楚楚,让人忍不住心生恻隐怜爱。

他看了她许久,才淡淡道:不若,你嫁我如何?

话说出口,他便心里一紧,注意着她的反应,见她身子微颤,却避而不语,脸色暗沉下去,笑意却缓缓染上凤眸,慢慢地问,怎么,不愿意?

我要回去。她眼里惊疑,不敢看他。说要回去,但其实,她已经没有回路了。

京城,应已经没了她的立足之地,彭城,如今看来,也非她的容身之处,那么,在苏州,会有她的立锥之地吗?

她想着,下意识地便将手要拢起来,被他一把抓住了右手,不痛么?玉手握在手里,柔若无骨,他忍不住揉了揉。

你若答应嫁我,便送你回去。

嫁他?她想起这一次,她是被人送到他身边来的,是周家,还是岑大人?无论是谁,这人的身份,皆是周家跟岑府尹惹不起的。

你是谁?她轻轻道,疑惑。

自从两人初识,他与她便彼此欺瞒,互相防备,从来没问过双方的来历。

我姓裴,因五行缺木又少水,单字一个彬,今年二十有二,家在京城,在兄弟中排行第三。见她追问,似是对自己有了兴趣,他起身,坐到了美人榻一侧,俯着身子凑到她眼前,凝视着她,眉角都是愉悦,如今在朝中做官,是为巡察御史。

裴家,是京中哪一家?御史?难怪她逃走的那一日,听到院门口有人唤御史大人。

官职高么?她下意识地便问。

不高,七品。他一挑眉,幽幽道:怎么,嫌我官小?

不。她摇摇头。

那你嫁是不嫁?他偏执地问。

嫁不嫁?安知珺看着眼前这人,想起了祖母要送她去苏州,想起了安知瑶对她说你为什么不去死?

为什么要去死?

嫁他,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我便嫁。也就不顾忌他是什么妖祟的来历了。

他深幽的凤眸盯着她,脸上似笑非笑,许久,也没再说什么。

这夜他走之后,躺在榻上,双手拈着被衾往上慢慢拉时,安知珺才开始有了一丝惶恐,她是头脑发昏,所以才会说嫁的吧?

这人明明已过弱冠之年,家中该有妻室了,说要她嫁,或许也不过是想将自己留下来的权宜之计。如此,他便不再怕她会泄露他的隐秘,也能随时处理掉自己。

可,既已应下来,能诳得他送自己回去,将来他当真要纳自己为妾,或许也能再从长计议?

事已至此,多虑无用。

安知珺依然对亲眼看到的那一幕忌惮得很,但已没有初时那般抵触。

*

书房里的炭一直没熄,烘得整个屋子暖暖的。

裴彬在太师椅坐下时,懒懒地伸了伸双臂:派人去安府了么?

派了,爷,奴婢一见是安姑娘,就马上派小厮到安府报平安信儿去了!李信笑嘻嘻地邀功,奴婢办事,三爷您放心吧!

那周家退亲了?

退了,听说今儿姑娘才送到爷这,周家就麻利地到安府拿回了聘书与庚帖!

倒是个识趣的!裴彬在太师椅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右手托起了自己的下巴,手指在没有消掉的红印子上弹着,眼里噙着光,好一会儿,才淡淡地问:提亲下聘那套章程,你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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