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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人夺娇记-御史大人夺娇记湘也(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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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珺破泣为笑,心头那股不安却还是没消。

别胡思乱想。裴彬的视线落到了她那截雪白的脖颈上,看着那刀剑划过的伤痕,眉间拧了拧,伸手,按在上面抚了抚:疼么?

安知珺侧头去看,微微摇头:不疼了。

身上,还有别的伤口么?想到她被摔在那般污秽的地上,不知道还摔伤了哪里,裴彬眉头便隐隐地跳了跳,费好大的力气才压下心头的怒气。

他的蓁蓁,竟受了那般大的委屈。

明惠郡主,当真该死!

裴彬避过她头上伤口那一侧,将她揽起来放到了罗帐里。

夫君?

让夫君看看,身上哪里还有伤,一并处理了。

安知珺躺在被衾上,看着他俯身上来,挑起衣带,伸手去拦:没有了?

裴彬动作一顿:真的?

安知珺垂下眼帘,便是有,也让白汀处理过了。梳洗的时候见着身上摔的淤青,早涂了药膏。

裴彬没再继续,捞过人在怀里,躺了下去:伤在哪儿?

安知珺用手指了指自己身上几处,裴彬眸光眸光一暗,小心不碰触到,轻轻揽住了她的腰:累么?

嗯!自然是累的,昨天夜里受了那么一遭,而后又等他那般久,压根儿没合过眼。

那好好歇歇,这几日呆在屋里安心养伤,别的,什么都别想。

他就是不说,她也只想窝着,不想出去,头上那么大的伤口,难看死了。安知珺嗯了一声,在他怀闭上眼睛,而后又缓缓睁开:夫君!

怎么了?

明惠郡主?

死了!裴彬冷嗤。若知道蓁蓁伤得这般重,便不该让她死得这么轻易的。见娘子还想问,裴彬打住了她的话:不是累么?闭嘴,闭眼,歇息。

她只得乖乖的抿着嘴巴,在他怀里蹭了蹭,在淡淡的混着药味的类苏合香味中,很快睡了过去。

*

虽然裴彬不说,几日后,安知珺还是从从柳梅口里得知那日追剿庆王余党的结果的。

残留在安府的刺客都被当场歼灭,从地下暗室里也搬出了不少死去的护卫,至于明惠郡主,据说,在见着巡城司跟老国公的铁卫包围了安府后,自知在插翅难飞,一般火烧了在积香囿,自己亦抱着那株花鹤翎葬身火海。

为何,明惠郡主那般执着于那株花鹤翎?安知珺知道其中有内情,却不明白,在她看来,与其说明惠郡主喜爱栽种茶花,不如说明惠郡主偏爱花鹤翎,她不过独独想伺弄那唯一的一盆花鹤翎,其余的,该都是爱屋及乌。

姑娘

三奶奶!

柳梅还没说下去,才姑娘开了一声,便被白汀堵住了由头,柳梅告饶,是是,三奶奶!三奶奶你知道,为何明惠郡主那般喜爱那株山茶么?

安知珺看着柳梅,等她继续说下去。

别卖关子了,快说。白汀催促。

听说,定国公世子跟明惠郡主认识的时候,便是在山茶宴上,而且,定国公世子也喜欢那种茶花,婚前送她的定情信物,就是一盆花鹤翎。

莫非,那就是被明惠郡主一直珍重的花鹤翎?

所以,明惠郡主是杀了自己的前夫,却又留着他给的信物么?

缅怀?还是懊悔?愤恨?

安知珺不想去了解她的心情。那般恶毒的人,本就不是寻常人能揣度的。

还有啊,那日三爷可厉害了,据说当铁卫赶过去的时候,三爷已经一个人将地下室的刺客全都除掉了,巡防司的人找着暗室入口时,见三爷浑身血淋淋的,杀气腾腾,仿若煞神凶鬼立地临天,都吓了一跳呢。柳梅佩服道,那李信也在现场,比划着跟她说的时候,一脸自傲。

不是说三爷自小病弱的么?怎么还能修得这般高的武艺?白汀奇怪。

听说国公爷找大夫给三爷看病的时候,也找过江湖上的游医,是三爷四岁时候的事了。柳梅道,这话也是从李信那儿听来的,那时候游医给的药方子还是有用的,他还给了一套剑法给三爷,说强身健体后,也不容易得病,三爷便是从那个时候起练武的,后来当真好过一阵子,可时间久了又复发了,只是三爷还是坚持了剑术,身子彻底好起来后,便也练得一手好剑术了。

难怪!

安知珺想起了几次裴彬对付恶贼刺客的利落,上乘的剑法跟不死之身,自己的夫君当真了得。

这些话,都是李信跟你说得?安知珺问。

柳梅点点头,笑嘻嘻的:姑三奶奶还有什么想知道又不方便打听的,让奴婢出面,我去问李信好了。

安知珺笑笑,暂且没有。

柳梅有些小失望,那白汀也笑着打趣:你以为三奶奶像你这般饶舌呢!

我这是知己知彼!柳梅不服气。

两人嬉闹起来,安知珺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仲秋过去也已经差不多十日有余,或许是拿的是宫里最好的伤药,头上的红肿早消下去了,因伤口的斑痕还留着,上了祛疤药后,敷了几日,如今摘了布带,虽不怎么看得出来,可仔细看,还是有点点的斑痕残留。

安知珺照着铜镜,轻轻叹了口气。这十余日里,觉得丑得不见人,她一直在屋子里没敢出去过。

三奶奶放心吧,那太医不是说了么?再过两日,那斑痕就会全消掉的。白汀安慰,以后三奶奶会跟以前一般美的。

是比以前更美。柳梅也劝,三奶奶别总是盯着看,才好得快。

可是安知珺依然看着那额上那处,还要说甚么的时候,便见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又将要说的话咽下了。

三爷!白汀跟柳梅见礼后双双退了下去。

夫君!安知珺看着裴彬走到自己跟前坐下,一眼瞥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铜镜,眸子又落到了她脸上。

她赶紧将那铜镜放了下去。

这些日子,他每日早晚总是亲手给自己上药包扎过才放心,眼见着疤痕脱落,亦不许她日日拿着铜镜看,她只能背着他偷偷看。

裴彬将她拉得凑自己更近一些,看看留下的些微细痕,伸手抚了抚:已经很淡了。不枉费他从宫里要来上好的药膏,又找系统兑换了一些祛疤膏。

可还是有。安知珺沮丧,抬眸觑了一眼裴彬,支支吾吾,若是,就这般,丑了,夫君,真不会嫌弃么?

裴彬的手移到了她脸上,掐着她的脸,淡淡地笑了。这娘子,为着这点伤,倒是折腾来折腾去地问,怎么应,都不放心,为夫要怎么跟你保证,你才相信呢?

我安知珺看着他凑上来的脸,在伤口那处落下了几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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