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笙又道:就是那种,不能传宗接代的
话还没说完,谢潇南就把这瓶子塞回了温梨笙的手上,而后拿出锦帕将方才捏过瓷瓶的手指反反复复给擦几遍,跟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温梨笙瞥见他的动作,嘟囔道:不吃进嘴里就没事。
谢潇南眉毛一抽,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这药?
风伶山庄啊,那里什么药都有。温梨笙走到一个房前,而后对谢潇南道:世子留步,我要进去换衣裳了,今夜就当没在这里看见我吧,千万不要告诉我爹哦。
谢潇南停下脚步:说了又如何呢?
温梨笙想了想:那若是我爹罚我抄文章的话,我定会半夜翻谢府的墙头去找世子。
谢潇南的眸子如一汪清泉,没再接话。
温梨笙进了房间,就见蓝沅和鱼桂已经换好了衣裳等着,见她进来蓝沅急忙迎上来:如何了如何了?事情顺利吗?
温梨笙走到屏风后面,一边脱衣裳一边道:顺利,药下酒里他也喝了,今晚辛苦,回去吃好吃的吧。
蓝沅松一口气,耷拉着两条眉毛:可惜我没被选上。
温梨笙笑了一下:无妨。
她换上了来时穿的衣裳,又擦去了脸上的胭脂水粉,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觉得眉间的朱砂痣甚是好看,出于私心的给留下了。
温梨笙把脸擦干净之后,对鱼桂二人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找世子。
蓝沅双眼迷惑:柿子?
对。鱼桂看出她的疑惑,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是那种软软甜甜的,挂在树上的柿子。
蓝沅面色一喜:能带我一起找吗?我也想吃。
温梨笙看她一眼:鱼桂,世子就在门外。
鱼桂吓得赶忙闭嘴,带着蓝沅从房中出去,温梨笙对这镜子把头上的一些小朱钗给一个个摘下来,又去了耳饰,这才往门外走。
从屋中往外看,门外已经无人,她心中纳闷,难道谢潇南先走了?
走出门后往旁边一看,就见谢潇南还站在门边,雪白的长衫披着头顶洒下来的光,俊朗的轮廓稍显模糊,温梨笙探出半个身子冲他道:世子,你进来一下。
谢潇南起初没动,而后听见温梨笙的脚步往里走去,这才动身进了屋子,顺手将门关上了。
这屋子是很普通的接客屋,与三楼相比规格差得远,但屋内整洁,没有燃一些乱七八糟的香。
房门一关,外面的声音就被隔绝,整个屋子显得特别安静,温梨笙转头望他,见他进屋关上房门之后就一直站在门边没动,便诧异道:世子站在门边干什么?
谢潇南道:你该回家了。
温梨笙道:我知道,但我还有些事想跟你说。
谢潇南道:在这里议事不方便。
温梨笙道:怎么不方便,就是些小事。
怎么回事,这谢潇南怎么跟防贼似的防她?难不成真是上次被咬怕了?不可能吧?
但想起那晚夜里,谢潇南微微皱眉用手背擦唇上源源不断冒出的血时的场景,温梨笙又觉得心虚,于是她苦恼的挠了挠头:上回咬你的事,真的是意外,我当时以为自己要淹死了,没办法所以才想从你那分一口气。
谢潇南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事,眸光一撇错开了与她的对视,没有应声,
房中依旧很静,燃着的烛火偶尔有噼啪的声音,温梨笙从原本的从容和坦荡中,逐渐生出了一丝局促,耳朵尖也烫红了。
半晌后,谢潇南走到房屋中间,对她问道:何事,你说。
温梨笙回神,连忙道:武商大会最近要开始了,世子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沈嘉清也参加的,他会在比试的时候使霜华剑法。
谢潇南道:我本就打算去。
温梨笙面容攀上喜色:那我跟沈叔叔要两个山庄里挨得近的屋子,咱们到时候一起去玩啊。
谢潇南定定的盯着她,眸光一动:两个挨得近的屋子?
意识到话有不妥,温梨笙连忙找补:我的意思是咱们住得近一些,走动也方便嘛,你别多想。
我何时有多想?谢潇南问。
你没多想,是我多想。温梨笙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我想得太多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谢潇南的神色有些古怪:你想了什么?
温梨笙张口,正要说话,却见谢潇南忽而将头一偏,看向了门处。
这个动作温梨笙极为熟悉,她甚至都不用思考,直接问道:有人来了?
谢潇南点头,听了片刻后,而后眉眼一舒,放下了稍许戒备之态。
转头时,就见方才还站在他面前说话的温梨笙已经没影了,转眼一寻,就见窗户大开,温梨笙在窗户边,一条腿跨到了外边就这样半坐在窗子上。
谢潇南露出疑问的表情。
温梨笙转头冲他招手,小声道:发什么愣呢世子爷,快走啊。
这里是二楼。谢潇南说。
我知道,温梨笙朝下看了一眼,道:这下面有个搭了棚子的贩摊,我直接跳到棚子上再滑下去。
谢潇南走过去,身子探出窗户往下一看,说道:若是把棚子砸破了怎么办?
温梨笙发挥惯性思维:还能怎么办,我赔银子呗。
你没想过你可能会摔死吗?谢潇南抓住她的手腕往里扯:下来。
这才二楼,不至于摔死吧。温梨笙虽然嘴上不大赞同,却还是从窗上下来,说:算了,那两人不一定会来这个房间,等他们进房之后咱们就离开。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一把。
温梨笙吓得有些惊慌,左右看看之后,见这房中除了一个不怎么遮掩的屏风之外,还真没什么好遮挡的,于是又跑去翻窗子:世子爷,你不走就留这吧,我可是先走一步了哈,到时候你名声上要是有什么亏损,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着就要翻,谢潇南一把拽住她的后领子,不让她翻。
哎呀你快放开我。温梨笙与他的手挣扎较量起来,拉扯间将他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给捋了下来,刚想说话,门就一下被人推开了。
温梨笙朝门口望去,顿时目瞪口呆,整个人僵住:爹?
小泼猴,你怎么在这?还坐在窗子上?!温浦长同样眼睛瞪圆,把惊诧的表情完完全全表现在脸上,指着温梨笙怒道:还不下来!
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温梨笙一手捏着墨玉扳指,一手扶着窗台从上面翻下来。
温浦长后面跟着乔陵,两人进屋之后又关上了门,他对温梨笙道:我就是在粪坑里见到你,也不会有一点意外了。
胡说,温梨笙小声反驳:你现在就是满脸意外的表情。
我这不是意外,是愤怒!温浦长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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