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气并不算大,打在身上也只是有点子疼痛而已,连轻伤都不算,但头套着麻袋被揍,还是被一个姑娘揍,实在是非常耻辱,一时间几人的表情都不大好看。
温梨笙后来打得累了,走到门边扶着门喘气:打不动了呀
而后传来谢潇南的声音:歇会儿?
好。她下意识应了一下,之后很快反应过来是谢潇南,转头道:世子怎么来这里了?
听说你拿着麻袋在柴房揍人,我怕你累着,就来看看。谢潇南往里看了一眼,果然见几个人头发乱糟糟的,很明显都是被温梨笙打过的,都低着头不说话。
温梨笙说:我方才就是想来看看,结果这有人态度很嚣张,我一时被激怒所以才动手的。
当真?
自然。
自然不是真的,她原本就是奔着打人来的,这些人把他们害得那么惨,不狠狠打一顿怎么出这口气?
却见谢潇南手腕一翻,一柄短剑被反握在手中,递到温梨笙面前:若他们对你出言不逊,惹你生气是该教训,但你动手打只会累着你自己,直接用着短剑往他们身上戳
世子世子!温浦长在旁边听见了,忙出声阻拦,顺手将短剑接了过来,笑着说道:小女愚笨胆小,怎么敢用刀剑伤人呢。
谢潇南笑了一下:说笑罢了,温大人莫要在意,这柄短剑是我赠与令爱的礼物,用于防身。
短剑锋利无比却又十分小巧,确实是适合女性携带的,可以藏在腰间腿上和手臂处,随取随用相当方便。
温梨笙欢欢喜喜的接下来,在手中把玩:多谢世子,我现在就去戳两刀试试锋利不。
温浦长听言一把将她抓住,然后拉出了柴房,推了她肩膀一把:快去收拾你的东西,要出发了。
温梨笙笑嘻嘻的拿着短剑离去,温浦长也告辞,剩下一个沈嘉清还眼巴巴的盯着谢潇南。
他虽不说话,但所有心思都在眼中泄露无疑。
谢潇南看他一眼,很像忽略这个表情,但沈嘉清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沉吟片刻,终是将平日里藏在腰侧的短剑拿出来给他:这个
还没说出,沈嘉清一把将短剑夺过去,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兴奋地朝温梨笙追去,嘴上喊道:梨子!小师叔也送我东西了!
他跑走之后,谢潇南站在原地,将剩下的话说完:先借你用两日,等回沂关郡的时候再送你新的。
算了,左不过是一把用着比较顺手的短剑,回去再找新的就是。
谢潇南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屋内的人,眸光变得冷漠:除了这个诺楼国的公主之外,你们所有人都只有半天时间可活,好好整理脑子里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但柴房中却没有一人怀疑他的话,甚至连先前无比嚣张的少女见到他也没敢出声顶撞。
诺楼国崇尚力量至上,谁厉害谁便有权利掌管别人,他们对强者有着天生的臣服与畏惧。
谢潇南离开之后顺手带上了柴房的门,路过温梨笙的房间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见沈嘉清正挥舞着那把短刀各种得意,只是他双臂没什么力气,晃了两下短剑就脱了手,摔倒地上正好滚到谢潇南的脚边。
他弯腰将短剑捡起来,很是正经的问道:不想要是吧,那我拿走了。
然后揣着短剑就离去,沈嘉清连忙追出去:哎!小师叔,我那是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温梨笙看乐了,简单把自己的一些小发带首饰收拾了一下,衣服之类的东西已经被整理好搬上马车,基本就没有剩下的了。
几人吃过午饭之后,就坐上马车启程回沂关郡。
虽说来这里才不过三四天,但也发生了不少事,让温梨笙颇有一种离家很久的感慨。
行出川县后就看到连绵不断的高山,温梨笙正瞧着外面的景色,就忽而看见有一座山似乎坍塌了一半,露出一尊大佛像,佛像的身子小半埋进了地中。
爹,这是什么佛像啊?怎么没听说过呢?温梨笙转头问道。
这个佛像以前是藏在山里的,十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里的山突然塌陷了一部分,才露出了这尊佛像,不过由于地势偏深和佛像损坏,所以根本无人前去祭拜,并没有人为佛像命名。温浦长一边解释,一边将帘子放下来:天冷,莫开窗。
既没有流传开,就说明这件事在当时压根不算轰动。
她不看窗外的风景,就觉得有些无趣。加之连续两日没有休息好,不消片刻就在摇摇晃晃中困得只打哈欠,最后躺在窄榻上沉沉睡去。
沈嘉清这两日也都在喝药,喝完之后让他就有一种想睡觉的感觉,也没坚持多久就东倒西歪,最后温浦长见他这模样实在辛苦,便将另一边窄榻让给他睡,而后自己跑去谢潇南的马车上借乘。
在马车的摇晃中,两人睡得很安稳,几乎没有醒过,再一睁眼就回到沂关郡了,天色渐晚,街上的灯笼一串一串的点着,来往的人依旧非常多,单是从声音就能听出一派繁华之景。
温梨笙听着街上的喧闹,顿时觉得无比心安。
回家了。
与谢府的马车分别,回到温府门口的时候,沈雪檀已经在府中等候多时了,看见温梨笙之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小梨子出去玩得可还开心?
温梨笙老实回答:不太开心,很危险,差点死掉了。
沈雪檀哼笑:无妨,反正这次有惊无险,接下来就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沈嘉清从一旁走过来,两条手臂无力的垂着,往沈雪檀面前一站,将胯往前一顶。
沈雪檀将他的行为看在眼里,揣摩了一下没想出原因,便有些疑惑道:伤到脑子了?
沈嘉清啧了一声:爹,看我腰上别的是什么?
沈雪檀仔细瞧了一眼,看到一柄漂亮的短剑:这是你新买的?
他眼睛毒,一眼就看出这短剑是个极为上乘的宝贝,这种东西在川县是买不到的,所以他几乎立即猜到了短剑的来源。
就听沈嘉清得意的笑道:是世子赠与我的。
沈雪檀皮笑肉不笑:风伶山庄什么宝贝没有,一柄剑就让你高兴成这样,你倒还不如伤了脑子变成个傻子,如此一来平日里傻了点也不算丢人。
沈嘉清不满:有你这么说亲儿子的吗?
温浦长从一旁走过,脚步都未停留,说道:你们父子俩快从我家门口滚蛋,别站这闲聊。
沈雪檀好脾气的笑笑,带着沈嘉清麻溜的滚蛋了。
温梨笙回到自个房中坐了一会儿,又喝了一杯热茶,而后从梳妆柜中拿出个小瓷瓶,抬步往蓝沅住的地方走去。
她轻轻叩门,蓝沅便将门拉开,看见她之后一脸惊喜:梨子,你回来了?
温梨笙笑着点头,往房中走去,说道:川县没什么好玩的,比沂关郡还小点,一到晚上街上都没人,无趣的很。
她坐下,扬了扬手中的小瓷瓶:不过我买了当地的一种药膏,说是抹在皮肤上,就能让皮肤变得更白更嫩,我便买了好些,先拿来给你一瓶试试,若是那你肌肤能够用的了这种药膏,我就给你几瓶。
蓝沅推辞:不必了,我不抹这些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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