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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反贼的马仔-重生后我成了反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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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而后又伸手去抱他,脸下意识的往他肩膀上蹭,声音些许沙哑:什么时候来的?

谢潇南摸了摸她脑袋方才撞到的地方:刚回来不久,若是困了,我带你去卧房睡会儿。

你之前不是说我睡在你卧房不合适吗?温梨笙低声问。

你都睡过两回了。谢潇南拉着她起身往外走:院中的那些东西是你带来的?

温梨笙打了个哈欠:我爹说要到小年了,所以让我送些东西来,到时候过年世子来我家吃饭吧?反正你在沂关郡也没有其他家人。

谢潇南想了想说:若是无事的话,倒可以去。

能有什么事,天天都在忙活,都过年了好歹也休息一下。她眨着困倦的眼睛。

本来也没有多瞌睡的,但她在正堂坐了太久,实在是无趣,困意就渐渐袭上心头。

谢潇南将她带到卧房,命人点上暖炉,房中慢慢铺满龙涎香的甜香味。

温梨笙看了一眼他的床榻,指着问:我能睡那上面吗?

谢潇南看着自己的床,想象了一下温梨笙躺在上面的模样,喉咙一滑当场就想说不行,但思及若是直接拒绝,温梨笙指定是要跟他对着干的,于是说道:我的床榻很硬,你睡了筋骨不舒服,睡软椅上吧。

温梨笙一听,果然立马放弃了睡床,乖乖的在长软椅上躺下,谢潇南拿来裘毯盖在她身上,蹲下来对她道:我就坐在外室的书桌,若是有什么事直接喊我。

温梨笙点头,暖和的裘毯,淡淡的香味,加之声音低缓的谢潇南,所有东西都让她睡意浓郁。

谢潇南见她困得一直努力睁眼睛,笑着在她额头上印下亲吻,而后掖好她身上的裘毯,见她闭上眼睛慢慢入睡,才悄声离去。

温梨笙这一觉睡得很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总觉得每次来谢潇南这里都睡得非常沉,在家中睡的时候途中还会醒来一两次,翻个身或者挠个痒。

但在谢潇南的地方,她基本上是一睁眼,天就黑了。

温梨笙醒来的时候房间很昏暗,只有墙壁上有一盏小灯点着,透过门窗往外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府中灯盏亮起,周遭一片静谧。

温梨笙下了床榻往外走,在外室的书桌上并没有看到谢潇南,桌上灯盏还在亮着,图纸书本摊了一桌子。

她披上外衣,推开门往外走,就见门口站着两个下人,便问道:世子呢?

下人对她极其恭敬,说话的时候头都不抬:世子在书房,姑娘可要去寻?

你带我过去。温梨笙刚从睡眠中醒来,想见谢潇南。

下人将她带到书房,房中的灯亮着,隐约印出谢潇南的身影。

她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却没有应声,温梨笙有些疑惑的推门进去,就见谢潇南站在桌前,手中拿着一张纸看着,桌上还摆了不少纸张。

从侧面看,他眉头紧皱眼眸沉着郁色,捏着指的手像是极其用力,情绪处于一种强制压抑的状态。

温梨笙心感不妙,她悄声走过去,将桌上的纸拿起来看。

只见那些纸有的是信,有的却是凭据,上面的字体大气磅礴洋洋洒洒,末尾处有一个鲜红的印章,隐约看出为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便是传国玉玺之印。

这些东西,就是二十年前许清川等人奉命前往诺楼国,与他们做交换的东西,这些纸上的内容无非是承诺若是交易达成,必将沂关郡往东七座城池包括整个萨溪草原,全数割给诺楼国,并许诺楼国五十年内不必朝贡。

字体可以做假,故事可以编造,但这明晃晃的传国玉玺之印却是实打实的。

这天下没人敢私造玉玺之印,况且东西还是从诺楼王室拿来的,那么这些东西的真实性基本可以坐实。

况且温梨笙虽然没有见过玉玺之印,但谢潇南定然是见过不少的。

这些东西散在桌子上,显然谢潇南已经全部看过一遍了,他拧着双眉,所有惊疑失望愤怒仿佛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极为复杂的情绪。

等了许久,温梨笙轻声道:世子。

这声音仿佛拉断了谢潇南崩在脑中的弦,他握紧了拳头,咬紧后槽牙,将手中的信重重拍在桌上,声音沉重隐忍:把玉给我。

温梨笙一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便将脖子上的紫玉取了下来递给他。

那块品质顶尖的玉在灯下泛着柔和的光,上面雕刻的麒麟花栩栩如生,上回谢潇南指着那花对她说,这是麒麟花,代表着忠诚,是谢家的家徽。

谢潇南将玉握在手中,忽而脆生传来,紫玉被他整整捏碎,扎进肉中,血一下就从他的指缝和掌心中渗了出来。

温梨笙只觉得心也被狠狠捏住似的,心疼得呼吸都急促起来,但也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自打出生起便被教导着忠君爱国的谢潇南,在得知了大梁皇帝为了一己私欲可以舍弃无辜百姓,舍弃千万人用血肉筑成的和平安宁之后,谢潇南一直以来刻在骨子里的信仰崩塌。

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极其无力。

谢潇南自嘲地笑了一下:谢家世代的忠诚,全是笑话。

温梨笙将他眉宇间的痛苦看得一清二楚,心里翻滚着说不出的心酸,只要一想到前世的谢潇南独自面对这一切,她就觉得心如绞痛。

温梨笙上前一步,用手握住他那只渗血的手,将他轻轻抱住。

谢潇南终于在浑身的冰冷中感受到一丝温暖,他反手紧紧把温梨笙融入怀中,将头埋在她的肩头,仿佛疲倦到了极致,马上就要倒下似的。

温梨笙见过冷漠如冰,浑身肃杀的谢潇南,也见过朝气蓬勃,笑意吟吟的谢潇南,是身处高位杀伐果断的反军头领,也是俊俏不凡,养尊处优的世家少爷。

却从未见过这般脆弱柔软的他,仿佛一只雪白的精品瓷碗,一落地就碎了。

她心疼地将谢潇南抱紧,转头在他的耳朵上落下轻吻,想告诉他。

这次有我,你不会再是孤身一人。

第78章

谢潇南手上的伤口并不深,但血流得多,一摊开手掌全是血红的颜色。

温梨笙让下人送了水和药,打湿了锦布让他坐下来,轻轻的擦拭着伤口,还要将卡在肉里的碎玉给挑出来,不管她力道轻还是力道中,谢潇南的面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

他那漂亮的眉眼仿佛写满消沉。

温梨笙从未想过有什么东西能把谢潇南打倒,但看见这样的谢潇南,她又有些害怕。

她将伤口细细清理干净,而后涂上药膏,但她没有处理伤口的经验,柔软的指腹划过泛着血的伤口,血和药膏混在一起,不一会儿就将谢潇南的手掌弄得一团糟。

温梨笙抬眸,见他还是抿着唇,双眸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世子。温梨笙终于开口,打破了这沉重的宁静。

谢潇南起初没反应,过了良久才像是听到声音一半,眼眸缓缓回神,移到温梨笙的脸上。

他的面容中有一种隐晦的悲伤,垂下眼帘的模样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可怜,就想迷失在雾霭森林里,无法寻找到回家之路的幼兽,脆弱而无助。

单是从他那一双眼睛里,都能看出他的迷茫和受伤。

这是温梨笙第二次从谢潇南的脸上看见这种神色,第一次还是在梦境里。

温梨笙长长地叹一口气,低声说:我以为,谢家世代骁勇,守的是国门,护的是这泱泱百姓,并非那个坐在王座上的皇帝。

谢潇南看着她,眼眸像蒙上一层水雾似的。

既然如此,那这江山是谁来坐又有什么关系呢?若是当今皇上并非明君,昏庸无能无法守大梁的昌平盛世,这天下多得是心怀大义之人,对吗?

这话说得极其大逆不道,但凡泄露一点,则必是砍头诛九族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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