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昨日温浦长来谢府,他陪在正堂坐了一会儿,当时并没有聊什么东西,随便说了些话温浦长就离开了。
温梨笙说:先前我爹说我立了大功,问我要什么上次,我说想要世子上门提亲,然后我爹就应允了此事,说觉得会办好,昨日便拿着茶去谢府商量亲事去了。
说完她顿了一下,看着谢潇南的神色,也奇怪道:难道昨日去没跟你说吗?
谢潇南摇头:没说。
那他昨日去谢府干什么了?温梨笙挠挠头,颇是不解:他去了很久啊,我都等到天黑睡着了,也没等到他回来。
谢潇南想起昨日与温浦长说话的场景,忽而牵着嘴角轻笑出声:是我的疏忽,没看出温大人当时的意图。
温梨笙想了想,也笑出了声。
她其实能猜到她爹的想法,无非就是觉得高攀谢家这件事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才没能将这事跟谢潇南说,巧的是谢潇南自己上门提亲了。
那侯爷和我爹在正堂里?温梨笙看了一眼正堂。
他们在谈正事。谢潇南拉着她往后院去,到了周围没有下人的僻静地方,他才说:这些日子可有想我?
温梨笙抬手一把就将他抱住,感叹道:想死了呢!谁知道你一忙居然忙那么长时间,都没机会好好跟你说会儿话!我都不想我的吗?
还是以前在沂关郡的时候好,那会儿谢潇南虽然忙吧,但温梨笙可以随时跑去谢府找他,动辄在他的书房或者寝房待一下午。
谢潇南摸了摸她的头,将头埋下来,紧紧的抱住她,仿佛在贪婪的闻她身上的味道,将这些日子的思念融在力道之中,声音闷闷的:我若不想你,又怎会在事情刚忙完就上门提亲呢?
温梨笙嘿嘿一笑,蹭了蹭他的脖子。
我在家中跟父亲商量过,想将婚期订到八月,你觉得如何?谢潇南又说。
温梨笙算了算日子,如今已是五月下旬,到八月也就两个多月,期间筹备婚事时间也够,且也不会等得太久,于是点头说:这日子你们定下就行了呀。
自然也是要问问你的。谢潇南的手指攀上她的后脖子,在白皙柔软的脖子上轻捏,低低道:虽然我也想快点把你娶回家。
温梨笙忍不住笑了,突然问道:我爹看到你上门提亲的时候,是不是很震惊?
谢潇南道:确实,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跟他说话连应声都没有。
她大笑出声,只觉得特别好玩,仿佛能想象的到她爹那一脸呆滞的表情了。
谢潇南见她笑得这样开心,在他怀中一抖一抖的,也跟着笑起来,你倒是一点也不慌。
我慌什么?温梨笙问。
先前我本想将咱俩的事告知你爹一声,但你不让说,如今我突然上门提亲他全然不知道,待我们走了之后,怕是要找你问话的。
温梨笙笑容一僵,倒是没想到这回事!
先前不想跟她爹说,是因为她爹那迂腐性子,若是知道她与谢潇南暗生情愫,肯定是坚决不允许两人单独相处的,以免还未出嫁就做些出格的事,所以才一直可以瞒着。
只是温梨笙先前提出要嫁给世子的时候,本以为他爹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然后上谢府商议亲事,却没想到她爹也是个怂的,亲自上门一趟却压根不敢说出来这事。
结果最后还是将温浦长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温梨笙犹疑片刻:我爹应该不会怪我的吧,若真是因此事生气了的话,我就说是世子爷不让我说的。
谢潇南捏起她两边脸,倒是很慷慨:行,就说是我让你隐瞒的,全推到我身上吧。
说到此,温梨笙突然想起一件事,拉起他的手:你随我来。
谢潇南见她有些神秘,便被她牵着往后院的房屋走去,行过游廊就到了一个书房里。
这书房显然是温浦长着重装扮过,里面的所有摆件和装饰都极为精致,摆着两个大书架,架上的书摆得满满当当,桌子上文房四百也摆放整齐,整个房间又宽敞又明亮。
谢潇南不知道她将自己带来这里做什么,但是没有开口问。
就见她走进去,停在一个棕红木雕的花枝前,然后冲他招手:进来呀!
谢潇南有一瞬的犹豫:书房重地
没事,我应允了。温梨笙两座并作三步的跑过来,拉着他就跨过了门槛,将他带到红木雕花前,指着那东西道:你看这个东西,贵不贵?
谢潇南不明白她突然带自己来看这红木雕花做什么,但还是认真看了一眼雕花,说道:这木头倒不是寻常可见的,且雕工精细,花叶花瓣栩栩如生,若是以寻常百姓来说,这东西定然是很贵的。
温梨笙勾着唇笑一声:你光看就能看出来呀?要不要上手摸一摸?
谢潇南露出疑惑的神色:看就足够了,不必摸。
要的要的,不摸怎么能知道这东西到底何等价值?
谢潇南见她执意要自己摸,就知道她定然是存着别的心思,于是便听从她的话伸手摸了一下,却不想刚摸到那朵雕得最漂亮的花时,那朵花却突然从枝头上掉落,谢潇南颇是意外的扬眉,将掉落的花朵接在手中。
就见这枝花其实是从上面断裂了,断裂口用米糊糊一样的东西黏住,由于颜色深,所以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这东西是损坏的。
就听温梨笙在一旁道:好哇,世子你这手没轻没重的,把我爹最喜欢的雕花掰断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爹如此喜爱你,肯定不会责怪你的!
谢潇南当即明白她的意图,露出一个情意绵绵的笑容,接着她的话道:如此甚好,不过我也不是当心的,你在温大人面前可要帮我多说几句好话。
一句话把温梨笙逗得咯咯笑,扑倒他怀里,像一只成功捉弄了别人的小狐狸:我昨日来这里的时候袖子不小心将这个雕花给拂落掉在地上,摔坏了一朵花,正愁着怎么跟我爹说呢。
嗯。谢潇南抬起一只手将她揽住,把掌中的花朵放在桌上,表现得十分有担当:全推我身上吧,反正也不在乎多这一件事。
温梨笙可太喜欢这句话了,扬起脸踮着脚尖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谢潇南眸子微动,低头捧起她的脸,深深的落下一吻,炽热的气息交织,在心口荡开波澜,牙齿轻咬她的唇,想将这些日子就不得安放,又不太容易说出口的情意融在唇齿间,一点一点的传递给她。
谢潇南平日里不会将自己的喜好也想要的东西表达得这样明显,但与温梨笙的唇分开之后,他低低道:我真的很想快些娶你回家。
温梨笙笑着抬手搂住谢潇南的脖子:我等着你呀。
温浦长与谢岑和唐妍在正堂聊了很长时间,起身告辞的时候,就看到温梨笙和谢潇南并肩站在屋檐下,对着满院子的礼箱聊天。
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回头,就见谢岑走在前头,唐妍落后半步从正堂出来。
温梨笙与谢潇南同时颔首行礼。
温梨笙就率先问:侯爷,我家的茶香吗?
谢岑说道:你家的茶,像酒。
温梨笙露出不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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