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迟拉过宿清胳膊,沉着脸一声不吭要检查他刚刚有没有被棒球棍伤到。
我没
宿清刚要开口,就看见霍迟身后倒数第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头上的绷带渗出血,眼底迸发着绝望朝两人扑了过来。
砰!
咚!
宿清细瘦的手腕隐含着强劲的力道,稳稳当当捉住了倒数第一的胳膊,随即反手一拧,抓着他的手肘将倒数第一来了个180度转弯,然后一脚踹上了他的膝盖,将人扔到了地上。
干脆利落,丝毫不输霍迟。
霍迟看他这套极其专业的打法,有一秒钟的沉默。
地上横七竖八歪倒一片,个个呜咽哀嚎。
你练过啊?
宿清夺了棒球棍扔远,淡淡:一点点。
嗯一点点。
好的。
霍迟没想到宿清看着柔柔弱弱,干起架来居然这么狠。
你今天怎么走这条路?这么晚回家以后走正门,安全一点。
霍迟要吓死了,他今天只是碰巧路过这边,看见那人对着宿清扬起棍子的时候他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宿清看着他,眼睛在夜空里亮晶晶的,好像心情还不错?
打架是不对的。他说。
霍迟神魂未定,心跳都还不正常,恼他不拿自己安全当回事:你在跟你说安不安全,你跟我扯打架做什么?
虽然打架是不对的。
但还是谢谢你。
说着,宿清掏出一直放在口袋的左手,露出了掌心那枚小型电击器。
黑暗的巷子里,宿清轻轻一按,电击器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阵寒光。
刚从地上挣扎起来的一群人:
然后他们一溜烟全被他手里的电击器吓跑了。
宿清收起来,暂停了手机的录音。
之前那次没能录到,他觉得挺遗憾的。
这次记得了,他们一来宿清就开了录音模式。
霍迟看着他的全套装备,顿时觉得自己非常多余。
瞧瞧,人家压根用不着自己救。
宿清上下看了他一眼:你没受伤吧?
霍迟看着宿清,眨了下眼。
又眨了下。
哎哟~
霍迟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膝盖,开始嗷嗷叫:我的腿,我的腿好疼啊,走不了路了。
宿清立刻: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
装过头了的霍迟眼珠转了转,往不着痕迹往宿清那边靠,改变措辞:其实也不是特别疼,你家有没有药,稍微给我抹点应该就好了。
宿清不疑有他,扶住霍迟胳膊:有的,我扶着你走,慢点。
霍迟在宿清的温柔搀扶之下,以一个腿伤患者绝对不可能有的飞快速度抵达了他家。
宿晚晚出差,宿清把霍迟扶到他房间的床上坐下,找出药水瓶和棉签纱布等一应物品。
裤腿挽起来,我看看你的伤。
霍迟不敢动,脑子里光速旋转想对策,这个、嗯我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疼了。
宿清蹲下,伸手卷起了他的裤子
宿清默默扣上药水瓶的盖子,收起东西,撕了个创可贴递给霍迟让他自己贴上。
好大的伤口,再晚点怕是都找不到了。
霍迟:呃其实我这是内伤。
宿清随便他怎么瞎扯,不睬他了,只将手里的创可贴又往前递了递。
嘶,我手也好像伤到了。
宿清给他将创可贴放到了一边,不吃他这套:自己贴。
霍迟像一只受了伤却没有得到主人可怜的大型犬类,眼巴巴蹲在角落望着主人独自舔舐伤口。
然后戏精附体了似的:我的手好疼啊,但是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虽然我这次英雄救美是非常成功的,虽然我比上次更帅,虽然你这次还没有对我那个样子地笑,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有意忘记的,你肯定等下有个什么提醒就想起来了。
宿清将手机上的录音保存,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直接发送给了教导主任。
他的善良与好意只针对普通人,像倒数第一那种,第一次来找他的时候要是宿清录音了,当时就会直接给主任。
霍迟瞥见了他干脆果决的处理方式,心里觉得这才算符合他家小天鹅的人设。
然后继续:你肯定不会真的有提醒了也想不起来吧?那我是不是那个可怜的漏网之鱼,别人都有的我没有?哎,算了算了,谁让我是心甘情愿的呢。
宿清被他逗笑了,很轻地动了动嘴角。
又看了眼他的伤口,行了,恢复速度超快,这下连创可贴都不需要了,宿清直接给他把创可贴也收起来了。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谢谢了。
那怎么能一样!谁要听你说谢谢哼。
他不说话,宿清自然更不可能开口,沉默了一会儿,霍迟忍不住了,你的新班级,你觉得好么。
还可以。
说不上好与不好,与他从前的生活差不多。
你管这叫还可以?!霍迟气得憋死,那个人都被我撞见两次了,我没见到的不知道还有多少!这就是你精挑细选出来的好班?
有一说一:我没有选。
你你没选?
霍迟更无法接受了,所以你宁愿随便去哪个班级都不愿意留在九班是吗?
宿清没吭声。
霍迟自闭了。
你是因为我才转班的是吗?霍迟不需要宿清的回答,他早就知道答案了。
在看见那个日记本的时候。
霍迟声音闷闷的,很郑重:宿清,我没有想要欺负你。
宿清垂着头没有反应,他脸上始终淡淡的,好像霍迟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他都能保持这份淡定一样。
我知道了。他说。
在他知道霍迟误会他们两个人一直在当好朋友的那天晚上,宿清就知道了。
也不能说是因为霍迟转班的,他开学第一天还没有正式在教室见到霍迟的时候就已经和班主任说了转班的事情,宿清只是觉得转走是最好的断绝联系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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