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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当替身后每天只想躺平(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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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衡以此为把柄要挟陈序,若敢背叛,则揭发此事给他的发妻谢九霄知道。

后来的结果已不必多言,陈序以为自己所遇为真爱,不惜放弃了锦绣前程与黎河的发妻;韩氏大抵也是这样想,不多时发觉自己怀孕。

姬衡不单威胁陈序,还借陈序威胁了韩氏,逼迫韩氏行了偷龙转凤一事,将年幼的公子寻与自己妻子薄氏所诞长子交换。

后来,事情败露,已官至右相的陈序向天下扬言定要娶韩氏为妻。只因陈序答应继续为公子衡所用,谢九霄则成下堂之妇,公子衡手段之下谢家无人敢替谢家姑娘公道正言,谢家五房分崩离析,全部分家。

从此黎河市井繁华处那座寓征百年好合的高楼,更名九霄楼。

一夕遽变,惠王薨,公子衡继位,首要之事则是灭口陈序为护韩氏而死,韩氏与幼子亦被迫离分。

这是韩氏的前半生,也是大兴宫中一些或为人知、或为人所不知的往事。

韩氏说完,神色有些怀惘,说:世人大多都要骂他。若我是谢夫人,我一定也要痛骂他。可我不是谢夫人,我最没有立场骂他,是我害了他的后半生,否则,他早该封妻荫子,死后配享王陵,而不是死在乱箭之下,抛尸乱葬岗上。

与此同时,前线战局已经地覆天翻。

国中无君,绛都虚盈实空,薄家认为时机已到,以清君侧为旗帜,率领大军攻往绛都。

但也是这时,副将陆沧痛闻爱妾之死,怒骂妖女祸国,是夜造反,在全军上下振臂一呼,云集响应,五万人马大多服从这位爱兵如子的好将军,纷纷表示愿意跟随。

也正是此时,兴阳一带粮草源源供应陆沧,薄家粮草之道被拦腰斩断,士兵与将领离心离德,多数转逃投去陆沧麾下。

薄家已被釜底抽薪,盛怒之下,兵行险着,与赵国和齐国通了消息,许下重诺,如若两国可以帮衬薄家这一次,西北割让少梁郡予赵国,东北割让凌德郡予齐国,各岁贡五十万两白银。

如露亦如电(跪阶前)

谁也不曾料想到战局会是如此发展,顷刻之间地覆天翻,与往日颓连战败的局面已是大不相同。

从武舒至绛都,若取近道,则必过上咸关,但这一带附近易守难攻,地形险恶。

陆沧造反带着大军绕道鄂宁则不必经上咸关,可直扑绛都;薄慎之也带领人马汇集赵军反攻绛都,眼看已到绛都外最后一道关卡上咸关外,若上咸关破,绛都将成他们囊中之物。

但薄慎之攻打上咸关五六日毫无突破,第七日上,陆沧派了一万人增援,更加无法攻破,赵军损失惨重。

但就在此时,赵军匆忙撤兵返回,薄慎之手下只余两千老弱病残,悉数折损在上咸关。

连日遽变仿佛是在一场死局里的绝处逢生。俗人常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原来,甫入五月,燕国攻赵,直捣衢京,是素有骁勇善战之名的燕王沈约亲自披甲。

炎炎夏日,路边茶棚里闲汉聚集,便多在议论此事,说燕王战名赫赫,出兵神速,一路势如破竹,直逼衢京是何等神勇,而那十五岁的赵王在宫中已气得发抖,断未想到今日腹背受敌的局面,急召兵马回援衢京。

这份战报递到姬昼手中时,小宛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心想他果然是算无遗策,大概早已料到今日的局面,在册封宴时,他与燕国使者就多时眉来眼去。

不过,既然大国之间利益相谋,他又许给了燕国什么好处?她没有问,但直觉是很不错的好处,丧权辱国的条件他不会答应,那么,或许是彼此帮衬?

她忽然想到燕国有个待嫁的小公主,是那世人赞誉的燕王沈约的妹妹,七国四大美人之首,不会是燕王看中了姬昼年轻有为,要他做他的妹婿罢?

想到这里,她愈想愈是如此,愈是不快活,郁郁下来,半天没有说话。

姬昼捋着战报看了半晌,眉目还在凝思,待他稍抬起头,就看到她神色像有几分郁寂,不知为着什么。

他重又读了两遍战报,在字里行间挖掘出来了三个字,横看竖看都觉得,她势必是看到这三个字,所以神色这样黯然。

他眼眸暗了暗,指尖轻轻抚过,顷刻间那纸张上多了个窟窿。

急赶回绛都主持大局之际,简直可以称得上星夜兼程,只因另一份密报加急送来,言是齐国拨了五万精兵,即将攻打东境。

这消息来得飞快,他路上每日都在蹙眉,大抵是在沉思破解之法。其实于他而言,法子是有,但谁也不能说是必胜,齐国几十年来在七国之间称雄称霸,威名非虚,此次派出的大将军又是曾经的震慑七国的煞神霍罡的嫡传弟子晁彦。

提及霍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虽退隐,但他弟子晁彦也是战功赫赫,所向披靡。

他虽然部署多时,终归也只有五成把握。倘若不敌,他们直取绛都,晋国必亡。

他那日接到线报说了太后对齐国许下的承诺,简直被气笑了,她还真是愚不可及。难道她以为,齐国狼子野心,真的会在乎那区区一个凌德郡?她是把二十多年前燕国的血泪教训全都给忘记了?

不管怎样,他不会让发生在昔日燕国的惨案在晋国重演。

外界风雨飘摇,战火连天,小宛还并不知道她的骂名已经铺天盖地,甚至远到边陲小国,也都已知晓她的名声。

这自然是她身旁这男人的手笔。

但是她闭塞在此狭窄方圆内,所知也仅仅是他肯让她知道的,客观而言,无异于坐井观天。

她对自己的名声没有特别在意,总以为人只要活着就好,没有了性命,万年的恶名也都与她无关,她不信有什么轮回往生。

可她也忽视了,在某种程度上,来自外界的恶意,也会伤损自己的性命,以某种残忍的方式。

她领悟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迟。

延介四十七年的五月,绛都榴花欲燃。

他们星夜兼程回到绛都时,烈日高挂,天气格外炎热,已经五六日没有降雨,万物仿佛都在这样的暴晒下蔫了气息。

小宛跳下马车时,觉得自己身子没有以前灵活了,还差点摔了一跤,扶着她的是觅秀,她望到他的背影走得很快,跟来接他的那群人一路不知在说什么,大抵是极重要的军情,她无从知晓。

她略低了低头,跟了上去。

情形危急,她没有打扰他的理由,自己乖乖回到寝殿,先去洗头洗澡。泡在木桶里时,外头的阳光被厚重帘子遮蔽,仅有几缕光芒细碎地照进来。她有些发愣。

觅秀伺候她沐浴时,随口说了一句:姑娘这小日子怎么这样久没有来?

她没有很在意地说:不来才好,省得疼死我。

她怔怔地泡在水里,想到若是没有解药,她至多又能活几天?她还能够看到他所描绘的国泰民安的景象么?

至少,她想看到这场战争平息,班师凯旋。

她黯然地搅了搅水面。

她去见了冯氏,冯氏看起来又丰腴了些,似乎过得还不错。她见自己时,也有些微微诧异:呀,夫人瞧着倒是丰满了些。

她说:可能是兴阳那边的伙食挺好的罢?他们靠近南方,多爱放糖的。

冯氏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这是有喜了。

她怔了怔,又摇了摇头,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冯姐姐,你别取笑我了。

近日,她想打听平昌侯的消息,但是怎样也打听不到,都说不知;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怎么会突然没有消息了?

他于她有这样救命的恩情,而且曾经对她那样好,他喜欢了她很久,却是她一直对他不起,就连此前所以为她的喜欢,也只是恩情所生的虚恋,并不是真正的喜欢。

恩情已无法再报,此生也行将结束,如果可以,她希望她能够保住他的命。

那夜的夜半时分,她突兀觉得心上刺痛,痛得醒来,立时呕出一口黑血。凉薄的月光射进窗牗,锦被上一团深色血渍,她撑起身,连手指尖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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