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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当替身后每天只想躺平(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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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胡思乱想,并享受着这卫大公子的殷勤伺候,观赏着这卫小公子翩若游龙的舞剑,心情恣意畅快,毫不知道她酒量太浅,几盏果酒下肚后她已醉得强说没有醉,以手支颐,在惊鸿照影里短暂望见了卫明的面容,错认成了记忆深处里的一张容颜,泪如雨下,叫道:白天。

但是没有人应她,她自顾自地哭了起来。

卫江吓了一跳,不知她所唤的是谁,只是刚要抽手帕出来替她擦拭眼泪,就见她捂住了双眼,等她松开双手时,已没有那样失态了。

她怅然地坐在原处,望着面前的白影游龙惊鸿一样掠在眼中,却已切切实实望到的是另一个人。好久她才平复了胸腔间起伏激荡的难平之意,端过酒盏,轻呷了一口果酒。

冷不丁听到身旁响起一道淡淡的嗓音:殿下好雅兴啊?卫公子的剑舞得怎么样?

旋即冷冽的松柏气息也一并袭来。

她已醉过头,乍听这么一问,只飘飘然地答道:翩若惊鸿。

但她方答过,就看到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摸到她的面前,摸走了刚刚卫江给她剥的橘子肉。

她下意识要抢回来,哪里知道下一瞬只听一声嚎啕大哭:哇娘亲不仅不要小呆跟爹爹了,还要抢小呆的橘子!

她呆了一呆,侧身看到右手侧立着个白衣青年,他身前一个奶娃娃爬到石案上头,漆黑的大眼睛嵌着泪光。

小宛有一种做错事被抓包的感觉,但是转念一想她做错了什么,她现在可是高贵单身的公主殿下,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没有打算理会他的意思。

她也没有看清楚这白衣青年的眉目,原本是极其危险地腾腾冒着杀气,但稍转看到了台上之人时,却眉目一怔忪;再望小宛的时候,便彻底柔和下来了。

他落座在她左手一侧,怀抱起了小呆,也很自然地欣赏起场上那卫小公子舞剑,这举动叫卫江觉得尴尬起来,这个男人又是谁?

他无意一瞥,就瞥到那男人的面容,有七分似他弟弟卫明但是,他眉眼比阿明艳凉,气质也慑人得多,那是王侯将相大权在握者才会有的气势。他只端坐在那里,甚至不必看你一眼,就能叫你发自内心觉得害怕。

卫江却记起了片刻前,岐川公主她醉里唤出的那个名字。

他想到这段时间很火的那个传言,说岐川公主跟晋王姬昼有一段虐心虐肺的情史,至于是怎么个虐心虐肺法,大家不知道。

大家便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三年前亡故的那位凝光夫人。似乎,很久没有人提起她来了。

卫江作为一个合格且资历丰富的小倌,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因为主人家来抓包他就退缩了,是以他仍然坚守在小宛的身边。

等卫明一曲舞毕,大汗淋漓,喘着气笑着走到小宛的面前,抱剑行了一礼,内心正因为没有出错地表演完毕而甚觉欢喜自得,却对上了一双幽幽深邃的眼睛。

不错。

那男人从怀里慢条斯理地摸出两枚十文的铜板,丢了给他,他愣愣接住,就见这个男人微微一笑,说:公主赏你的。

说罢,他又望了眼已经醉得支撑不起身子的小宛,姿仪优雅地弯腰抱她,可不想她挣扎得厉害,嘴里念叨着:我不走。我不。

他在她的耳边连哄带骗道:我们回家了。

她死死扒拉住了石案的边缘,就是不肯撒手,还在说:我不要

他很有一掌劈开这石案的冲动,但是按下性子,哄着她说:为什么不要?他已经表演完了。小宛,你醉了。

她登时便停下挣扎扭动,像定在原地,他以为得逞,又试图抱她起来,但却看到她侧过脸来,四目相对,她那一双剪水秋瞳里泛着密密波光:我醉了么?我在哪里?

他正要说,但是她又撇过头,直起身,目光望向了案前站着的那个少年。少年白衣胜雪,手里握着长剑,眉目在模糊间和另一人几乎能重叠。

但是她望见了他手里的剑,眼中刺痛,喃喃说:这里是麟化殿么?唔她感到心口崩裂般的剧痛,泪光模糊掉眼前的景象,她把头埋在臂弯里,嗫嚅说:别杀我。好痛。

这是她埋在心底的那个死结,无人能解。

她觉得头痛欲裂,从睡梦中幽幽醒转,以为会看到的人,其实没有看到,守在她跟前的是哥哥。

哥哥叹息道:若是喜欢,捎回去即是,何苦为个男子就这样喝酒?你素来滴酒不沾,这样喝酒,不是要连命都喝掉么?

小宛一头雾水。

哥哥又说道:明早我们启程,已经安排了他跟我们一起,不用担心。

小宛仍一头雾水,不解问:什么?

哥哥恨铁不成钢地说:登陵海苑的卫明。眼神复杂,里头隐约可以觉察到一丝无奈。

她茫茫然地说:他他做什么要和我们一道?

哥哥还没说话,床沿边探上一颗小脑袋,呜呜地抢先说道:娘亲轻薄了人家,人家自然要跟着娘亲了。

小宛明明记得自己喝的是果酒,怎么就断片了,昨夜里的记忆模模糊糊记不太清,发着呆时,听哥哥说:那不是果酒,而是九霞清醑。

小宛的记忆便也复苏,想到自己此前的确是中过这个酒的招,那年除夕之夜,她也以为是什么果酒,哪知道后劲极大现下又中了招。

难怪她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她叹了口气,说:那么那就只好带上他了她心里还是存着一点疑惑,她真的轻薄了人家么,怎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罢了罢了,哥哥不至于会骗她的。

她都忘了卫明的具体模样,只记得他长得和姬昼很相似。

她望着小呆,小呆自己又哭起来,无声地掉眼泪,说:娘亲你是不是不要爹爹了?

她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就听这孩子又说:娘亲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你走了以后,那个沉阴公主她,她就

小宛向前探了探身说:她怎样?

她很坏,她想做小呆的后娘!她说她愿意给爹爹当什么做什么,爹爹很生气,爹爹说之所以饶过她,不过是看在了宁王的面子上,她就出言诋毁娘亲

小宛好奇说:然后呢?

小呆抹了一把眼泪,哇哇大哭:她说娘亲出身低微,怎么可以嫁给爹爹。爹爹说,哪怕她是天上仙女,他都不会碰她。

叶琅却是静静看着小呆,又看了她一眼,说:昨夜里,沉阴公主便被贬为庶人。原计是嫁去北戎国首领,现下却只能做她一个庶妹的媵妾陪嫁。据说她那个庶妹平日里就受她欺负得多,以后的日子怕很不好过。

小宛心里叫了个好,轻咳一声,说:她能做出这么多坏事,这都是她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那也需惩戒之人。叶琅心底叹了一叹。这件事是经由了姬昼的手,他做得干净不留多少痕迹,对外说沉阴公主与十九王子之流暗中勾结,理当问斩连坐,念在宁王曾于六王子叛乱中立下功劳,留她一命,然则生不如死。

他知道怎样玩弄人心,怎样折磨一个人折磨得最痛苦,他这种人,太危险。

小宛打了个哈哈,说:人家是天子三公位同国相,他不惩戒,谁来惩戒嘛,对吧。

长生殿

小宛方说完了这句话,就剧烈咳嗽了一阵,叶琅立即拍了拍她的背,忧心忡忡地望她,她的面颊因咳嗽染上了薄薄潮红,但那双泪盈盈的眼睛里无奈分明。

她抬眼看见哥哥的神色,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胸口隐隐刺痛,想必是又犯了旧疾。

叶琅的神色正了正,手也握紧了她的双手,这回回家后,

小宛垂下了眼光,像经霜后的一支兰草,她怅然想到了,来钤京之前,那位老国医的话这剧毒盘踞体内多年,若要根除,也只有一成把握。赌上九成,老朽不敢赌,陛下想必也不敢赌

那,若是继续续命,能续多久?

至多两年。

哥哥没有告诉她,可是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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