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这学生的小女朋友可粘人了,但也特别懂事。
别看小姑娘娇娇气气的,但做起事来倒很是敞亮。她虽然经常来给祁岸送宵夜,可却从来不会打扰他们。
说到这儿,程固忍不住笑了起来,可别说,小姑娘可真会买,宵夜味道可不错。我这次来的时候,本来还准备蹭一顿,给你师娘带一点回去尝一尝呢!
程固前几天去外地参加了一个会,才回来,所以还不知道发生的那些事。
一旁,姜云可脸色微变,忍不住紧紧看向沉默的祁岸。祁岸回来后,并未告诉过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祁岸手指微微一动,停顿了几秒,才抬起头似是若无其事的回道:她今天有些事,所以没来。
听到这话,姜云可眸光一暗。
这一次,祁岸甚至连旬柚在生气的话都没有说,甚至连两人闹矛盾的事只字不提。
她心思敏感,敏锐的察觉到祁岸心思有些不对劲。虽然很不愿承认,但那一瞬间,姜云可竟莫名有一种祁岸在自欺欺人的感觉。
自欺欺人,祁岸又怎么可能自欺欺人?
程固不了解前因后果,倒是没察觉出祁岸的不对劲,闻言倒是真信了,便有些遗憾的道:那你们师娘没有口福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糕点盒子递给祁岸道:这是你师娘自己做的桂花糕,特意嘱咐我带给旬柚的。本来想亲手给她的,没想到这么不巧。
你师娘说了,我吃了人小姑娘那么多好东西,可不能只让人吃亏。程固笑着道,你师娘最擅长做的就是这桂花糕,今天现做的,纯手工!你记得早点拿给旬柚,这东西得趁新鲜才更好吃,可不能放久了。
好。祁岸接过了那盒桂花糕,眸光似乎微微亮了一瞬,我会早点给她的。
行!程固看了看时间,穿上外套朝外走,走吧,都回去休息了。对了,你师娘说了,如果旬柚喜欢吃这个,就告诉她,下次她多做一点。
嗯,我会的。祁岸握紧了桂花糕,谢谢老师,谢谢师娘,我会和她说的。
那你可得好好记得,到时候可别当锯嘴葫芦。程固想到了什么,瞅了一眼自己这似乎天生就自带冷清的学生,女孩子嘛,还是喜欢听些甜言蜜语的。当初你师娘和我闹别扭时,我就是这么把她哄回来的。
不过这话你们可不能给她说哈,不然你们老师我可就惨了!程固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这女人心啊,海底针。
说完,他摸了摸自己亮了不少的脑袋,这才叹着气走了。
待到程固离开,便只剩下了祁岸和姜云可两人。
祁
你帮我给云姨说一声,我今晚就不过去了,明天再去看她。祁岸看了一眼手里的桂花糕,精神似乎好了一点,我先把这桂花糕给旬柚送去,否则,得不好吃了。
姜云可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艰难的回了一个:好。
可是,她顿了顿,终是没忍住道,你不是说,旬柚不在家,你找不到她吗?你现在去,若是她不在怎么办?
闻言,祁岸下颌紧了紧。
沉默了片刻,他才道:那就下次给她送去。
走吧,我帮你叫车,先送你去医院。不等姜云可再说,祁岸便率先抬步朝校门口走了。他的步子很快,隐约间似乎带着一股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哪里呢?
对了,现在才九点出头,他们很快就叫到了车,在姜云可上车的时候,祁岸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道,以后交朋友谨慎一点,不要轻信其他人,凡事多想一想。
青年脸色微沉,声音冷淡的道: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
祁岸这话的意思明显是指刘潇潇。
姜云可的脸色立时一僵。
所以祁岸现在是在指责她吗?
以及,以后出了这种事,早点告诉我。祁岸继续道,我不想再有下次了。
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姜云可心口发凉,背脊上似乎瞬间生了一层冷汗。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担心祁岸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姜云可忙垂下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声音干涩的回道。
嗯,走吧。祁岸道,到了医院,给我发个消息。他依然像个真正的兄长一样,对她这般照顾,似乎刚才的那些话没有任何意思。
好。
姜云可坐进了车子里,她转头看去,透过窗户,能清楚的看到那个俊美的青年还站在原地他一直面向车子离开的方向,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这边,直到车子安全的驶离很远,他这才收回了视线转过身离开。
仿佛一个亲兄长送妹妹离开,与曾经的每一次都一样。
她沉溺于他对她的体贴照顾,却也失落于这样的照顾。姜云可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她的心思,知道了不是刘潇潇误会,而是她撒了谎
他会不会开始讨厌她?
姜云可脸色惨白的坐在车里,明明是夏季的夜晚,可这一刻,她却忽然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
晏时今呢?
此时的晏家,气氛出奇的僵冷。偌大的客厅里,安静得不可思议。旁边伺候的佣人,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晏家的一家之主晏明山坐在正中央,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眼周围,忽地淡声问道。
晏明山虽即将迈过半百之龄,但他生得极好,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且常年身居高位,身上积威甚重,比之年轻男人更多了成熟稳重的魅力。
所以,即便他的年纪已经足以做爷爷了,可是仍有数不清的年轻女孩前仆后继的朝他扑。只是外界皆知,晏家家主晏明山洁身自好,与妻子感情甚好,从不会在外面胡来。
他也从未正眼看过外面的女人,这么多年以来,什么花边新闻都没有,更是做实了专一痴情的好男人人设。
此刻,客厅里,晏家四个主人已经到了三个,只除了晏时今没到。
晏明山出差归来,家里自然是要给他接风洗尘的。所以傅蓉熙早早便让人准备了起来,晏长贺今天也没有在公司加班,而是早早回来。
一家人安静温馨的吃了一顿饭,期间大家都没有提晏时今,似乎忘记了这个人。
傅蓉熙本来松了口气,可没想到用过饭后,晏明山却忽然提起了晏时今,这让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他今天有些事,所以可能不能及时赶回来。傅蓉熙看了晏明山一眼道。
晏明山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半晌,才问道:什么事?
傅蓉熙脸色微微一僵。
她怎么可能知道晏时今有什么事,刚才那话也不过是她随便找的借口罢了。只是没想到,晏明山今天似乎对这个从外面找回来的小儿子多了一些关注。
我倒是听说了一点,这时,晏长贺开口了,斟酌了片刻,似有些为难的道,这两天科大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时今今天应该去了警局一趟。
这话一出,傅蓉熙的脸色就变了,脱口道:他又做了什么丑事?!竟然闹到了警察局去!
傅姨,您不要误会了。时今很懂事乖巧的,这次是旬家的小姐旬柚出了事,时今据说帮了旬柚,作为证人去的警局。
见傅蓉熙发怒,晏长贺忙解释道。
相比傅蓉熙,晏明山倒是很冷静,哪怕听到小儿子进了警局,脸色也没有变化。
他怎么又和旬柚扯在了一起?傅蓉熙不禁看向丈夫,心口微微一紧,应该是巧合吧。
应该确实是巧合。晏长贺接话道,是旬柚被人关在了厕所,后来是时今一早去扫厕所时发现的,便把旬柚救了出来。
想不到,时今倒是和这位旬小姐挺有缘分的。我记得上一次,他们两个也还一起上了科大论坛,听说闹出了一桩绯闻呢。
晏长贺笑着说着,调侃道:说不定,咱们家还有可能与旬家成为儿女亲家,成就一桩好事!
他们怎么可能?傅蓉熙立刻皱起了眉头,荀建洲和勤陆那么宝贝这个女儿,眼光高着呢。
他们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晏时今?
长贺,你别多想,这事一听就不靠谱。我听说,那旬柚是有男朋友的。傅蓉熙温和的对继子道,如果换成是你,这事倒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