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走吧,季亚军就是个骚包,随时都在发情,开口闭口就是喜欢和爱,一点都不真诚,宋幼湘是真有点儿受不了他。
行,你招待好他。宋幼湘点头,想起什么,抬头看了魏闻东一眼,突然开口,你要是遇着什么事,别自己一个人扛。
这段时间,魏闻东很有一些不对劲,虽然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甚至除了对弟弟妹妹,对别人都有些冷淡,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总是闷不吭声,眉头紧锁。
魏闻东愣了愣,目光看着只剩下了一个碗底的锅巴粥,良久才道,好。
吃过早饭后,魏闻东和宋幼湘都没有多留,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
两人方向不同,出门各走各路。
走了几步后,魏闻东忍不住回头看了宋幼湘一眼,见她脚步快而不急,大步昂扬,没有丝毫犹豫,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魏闻东最近确实是碰到了一点事,徐哥走了后,县里另一片黑市的人欺负他一个生手,想来抢地盘。
再加上侯福宝这里挂靠在街道的办事处走上了正轨,那些人也想来分一杯羹,年前就有苗头,对方小动作不断,但魏闻东当时的心思在找医院和联系医生上头。
年后他又立马出差,现在回来了,总得把这件事情解决,才能安心带魏棠去沪市。
东哥,那边的人又来了。一到办事处,侯福宝就迎了上来。
魏闻东沉着脸点了点头,大步走了过去。
下午三点多钟,宋幼湘才得知她今天要找的领导去市里应该回不来,没有再蹲守,而是准备直接回去。
在等我?到了破破旧旧的汽车站,宋幼湘远远地就看到了站在站口的魏闻东。
魏闻东点了点头,顺便一起等车。
汽车站只有发往市里的车,没有单独往牛头山公社去的车,他们大多是站在车站门口等过路车。
宋幼湘扬了扬眉头,明明魏闻东看着和早上的时候差不多,但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
等发现魏闻东嘴角有些肿时,宋幼湘才意识到什么,打架了?
魏闻东一直挺稳重的,怎么会打架?
一些小纠纷,打架比较好解决,没事。魏闻东摸了摸嘴角,其实挺疼的,但是他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嘴角的还是小伤,身上的还有别的伤,不过对方也没占这便宜,反正魏闻东这回是把人给打退了,应该暂时能平静下来。
想到打架的时候侯福宝那小子缩在后头,魏闻东忍不住磨了磨牙,腮帮子就更痛了。
宋幼湘也没有多问,有些领域也是她不擅长的,男性之间,有时候打架比讲道理更能解决问题。
只要魏闻东人没事就行。
但宋幼湘没有想到,第二天魏闻东就出事了,她被侯福宝喊过去的时候,魏闻东躺在人民医院的病房里,下腹部被割了一刀。
宋幼湘到了医院才知道,魏闻东不止是这次受的伤,还有运烤炉回来的也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他吭都没吭一声。
医生,我是五星大队食品厂的厂长,魏闻东同志是我们厂的职工,年初他跟车跑了趟长途,这伤是工伤。那样严重的刀伤,医院及时处理了,但还得有人来说明情况。
宋幼湘避重就轻,医生也没有戳破她,一边摇头一边开处方,伤口都有些发炎了,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再不来医院,他这胳膊就废了。
是是是,是我们的失误,我会好好说他的。
作者有话说:
今天很晚才回来,还有工作要做,就不闲聊啦晚安~
第一百八十九章只有惊,没有喜
从医生那里出来,宋幼湘又去缴费,不过护士告诉她,费用已经缴过了。
不是不服他吗?宋幼湘回到病房,看了眼故意装作满脸不耐烦的侯福宝。
侯福宝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我是不服他,但钱是他替大家赚的,难道还扣着他住院的钱?
再说了,这次魏闻东受伤,又不是私怨,而是跟另一边的人争斗,护自己的地盘。
就这次这事,侯福宝心里其实就已经对魏闻东心服口服了,就是脸上挂不住,不愿意承认罢了。
要不是他们现在只是挂在街道下头的一个小办事处,需要什么公章证明都得去街道开。
街道那些阿姨们又有点事多嘴碎,什么都要问明白,证明也推来推去,侯福宝都不想麻烦到宋幼湘。
他就知道,他一认怂,她们就要笑话他。
宋幼湘果然笑了,魏闻东也想笑,但脸上伤有些多,一动就疼得厉害,只能忍着。
那什么,打架的时候,我不是故意躲在后头的,是我实在不能打,四肢不太协调,上去也是拖后腿。被宋幼湘笑了,侯福宝脸皮好像也厚了一点。
本来这事他是不打算解释的,但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
所以他从来都只是出馊主意的那个,自己基本不怎么动手,以前徐哥在的时候,他也是不动手打架的。
行,我知道了。魏闻东点了点头。
侯福宝原以为自己不解释也没关系,但解释完后,才发现心里犹如放下大石头一样地轻松。
这会医院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了,侯福宝也没在医院多呆,他还得回办事处那边,他们好几个兄弟都动了手,那几个伤轻,但也得回去处理才行。
侯福宝一走,医院就只剩下魏闻东和宋幼湘。
这几天你就别回去了,免得让棠棠和林川担心。宋幼湘给魏闻东倒了杯水,目光落在他手臂处渗血的绷带上。
魏闻东,你做事也要有点分寸,机器再重要,没有你的命重要。
那么大个机器,就算被人抢走了,人逃出来赶紧去公安报案,那大铁块他们卸得也没那么快,还能够追回来。
就算追不回来,那也是命更重要。
魏闻东抬头看向宋幼湘,但没有开口说话。
怎么,以为我会夸你做得好?保护了集体财产,是个大英雄,我是不是还应该跟公社申请一张锦旗奖给你啊。宋幼湘看到他眼里的惊讶,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魏闻东忙摇头,他哪里敢承认,我没有这么想。
机器运到,宋幼湘有多高兴,魏闻东是亲眼看到的,他以为她至少会庆幸,他用最小的代价,把东西给保住了。
宋幼湘轻哼一声,分明就是这么想的,还给我装,行了,好好休息吧,这次饶过你,也记你一功,下次安全为重。
魏闻东轻轻地点了点头,明明宋幼湘是很公式化的语气,但魏闻东心里莫名就觉得高兴,哪怕只是关心员工,那也是在关心他。
闻东,你对自己可真够狠的!不疼吗?季亚军比宋幼湘晚一点到医院。
他今天一早跑了趟省里,转头回大队才听说宋幼湘到县里医院来的事,又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本来他还挺担心的,以为是宋幼湘哪里不舒服,看到床上躺的是魏闻东,季亚军立马就没那么担心了。
还好。魏闻东随口答道。
季亚军看了一眼,确认魏闻东没事,立马就挤到宋幼湘身边,我准备了惊喜,放在车里,一起去看看吗?
惊喜?还是季亚军准备的。
宋幼湘看了季亚军一眼,站远一步,默默拉开两人的距离。
季亚军最叫宋幼湘没有办法习惯的一点,是他这个人没有距离感,说好听点叫自来熟,说得不好听叫没有分寸。
机器?宋幼湘试探着问。
她觉得季亚军准备的惊喜,往往都只有惊,没有喜。
季亚军神秘地摇了摇头,上手就要拉宋幼湘去看,宋幼湘皱眉避开他,季亚军,我说过,你这样的行为很不恰当,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