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油画的老师姓冯,国画就是沈老了。
让棠棠自己跟你说。魏闻东伸手把宋幼湘的手接过去,居然还卖起了关子。
宋幼湘看了他一眼,这也是个藏不住事的。
看他表情就知道,画画的事肯定是定下来了,就是不知道魏棠选的是哪一种。
对于画画,宋幼湘是一窍不通,从来就没有接触过。
学了国画。魏闻东到底是没有绷住,没等魏棠出来,就先跟宋幼湘说了。
然后他还笑起来,沈老的夫人,是钢琴家,她也收了棠棠做学生。
宋幼湘惊讶地看着魏闻东,这倒是她预想不到的。
因为棠棠的听力特别好,我们过去在等沈老的时候,黎先生正在教学生,棠棠听了两遍,听出错了音,叫黎先生发现了。魏闻东说起这事,又心酸又骄傲。
宋幼湘听到这里,笑了起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魏棠眼盲那段时间带给她的,除了性格上的塑造,还有格外灵敏的听力。
万幸的是,老天爷把关上的门再次替魏棠打开,也留下了她亲手开启的窗。
说完魏棠的事,魏闻东才说起自己要去沪市的事。
具体做什么,魏闻东没有说,宋幼湘也没有深问,她始终还是那一句话,要保重安全,不要受伤。
还有一件事,我想请师母和安宁住过来。魏闻东跟宋幼湘商量。
师母祖孙俩住的院子,房子虽然是组织上还给他们的,实际上是个小杂院,院里不止师母一家人。
我劝过师母,师母不同意。宋幼湘其实知道师母的想法。
老人家手里就只有一点国家返还补偿的工资,和这套房子,师母是想替安宁守着。
不搬走,熬也能把人熬走。
但住在那里的环境确实是不好,住的人多而杂,环境是真的不好。
安宁都是托隔壁院的邻居照顾,师母从来不敢让安宁独自在自家院子玩。
院子强制收回来是不可能的,我打算替师母把院子换了。魏闻东有自己的打算。
只要肯用心,总是会有办法解决的。
到时候恶人自有恶人磨。
宋幼湘是希望师母和安宁能住过来的,但这事还得尊重师母的意见,那院子是祖产,也得看师母想不想换。
等你从沪市回来,再解决这事也行。宋幼湘看向魏闻东。
魏闻东点头,这事确实不急于一时。
学校那边,梁副院长让人找宋幼湘去见他,结果扑了个空,宋幼湘根本不在宿舍。
秦秋雨到徐思曼的宿舍商量工作的事,一眼就发现倪虹不太对劲。
作者有话说:
二合一,晚安~
第五百五十三章先礼后兵
倪虹出生那阵,正好赶上倪父参加工作后的第一次升迁。
因为坐了几年的冷板凳,突然没头没绪得来的机会,再加上倪虹出生那天,突然天晴有彩虹,倪父便觉得是女儿的出生给自己加了好运。
打小,倪虹就备受宠爱。
被娇生惯养长大,倪虹不是个有心机的人,有什么都写在脸上。
现在倪虹就是这个,她脸上写满了兴奋和得意,还要蹩脚地掩饰着,特别怪异。
秦秋雨想了想,跟徐思曼谈完,就走过去倪虹那边,看书呢?没有家教老师盯着,逐字逐句地教,你看得懂吗?
这话一出来,宿舍里在的同学都看向了秦秋雨。
无他,秦秋雨的语气实在是太侮辱人了,别说倪虹了,就是她们听到,都有些替倪虹不平。
她俩不是表姐妹吗?就算关系普通,也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不给人面子吧。
有同学看不过去,想替倪虹说两句。
虽然平时倪虹在宿舍不讨人喜欢,但被这么说也不太好。
结果还没站起来,倪虹自己先反击了。
秦秋雨!倪虹气得冒烟,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怒瞪着秦秋雨,你得意什么!你不就是进了初晓吗?我告诉你,我马上也要进去了!
果然。
你?秦秋雨轻嗤一声,初晓招人有多苛刻你不会不知道吧,你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能力吗?
这简直就是在倪虹的身上浇油。
要你管,我爸说了我能进去,就一定能进!倪虹目光斜睨着秦秋雨,得意得要上天。
舍友们对视一眼,先前想要替倪虹出头的同学,此时也忍不住撇了撇嘴。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一脸得意,原来又是要靠你那无所不能的爹。秦秋雨上下打量了倪虹一眼,转身就走。
倪虹皱眉看着秦秋雨,不知道她没头没尾的为什么来这一出,怕不是有病。
结果一回头,就看到舍友们看着她一言难尽的眼神。
倪虹脸色微白,想到她爸叮嘱她,事情没有落定之前,先谁也不要说的事。
心里忍不住有些后悔,不应该叫秦秋雨一激就把什么都说出来。
看什么看,我肯定能进初晓的!倪虹后悔归后悔,却绝不会在舍友面前认输,坚决把面子维护到底。
在她眼里,宿舍见证她和秦秋雨对话的这些人,都跟秦秋雨是一路货色。
这些人越是看不起她,她就越是要进去。
徐思曼算是最平静的一个,她看了倪虹一眼,在心里摇了摇头,跟着秦秋雨出去。
你不应该故意激她的。徐思曼看着秦秋雨。
秦父虽然已经平返回来,但还没有恢复工作,而倪父虽然没有多飞黄腾达,但在工作上卡秦父,只是抬抬手指的事。
不必三十年河东,十年足矣。
以前是倪父事事要妹夫照拂,现在是秦父要恢复工作,必须经过这个前小舅子。
已知这个倪父是豺狼,秦秋雨有些冲动了。
秦秋雨没有想到,自己努力装开朗大方想要接近徐思曼的时候,得到的是冷冷的拒绝。
现在已经打消讨好徐思曼的心思,徐思曼却能跟她说这样的话。
激不激没什么区别,就算我事事讨好倪虹,倪述宏也不会替我父亲说半句好话。秦秋雨脸上表情复杂,压住鼻头发酸的情绪。
得知母亲和舅舅的为人,秦秋雨心里是很委屈的。
这两人,原本是她最亲近也尊敬的亲人。
倪虹比较简单,这事早点让她自己说出来,也好叫宋社长有个准备。秦秋雨闷声道。
她就是猜到了倪虹的得意可能跟此事有关,才会故意那么说话。
秦秋雨心里明显有主意,徐思曼没再多说。
第二天,课前碰头会的时候,大家就都知道了倪虹要被倪父安排进初晓的事。
虽然不知道倪父一个校外人士,要怎么把手伸到初晓来,但想来跟学校的一些领导能扯上关系。
她来干什么?当摆设吗?施谦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施谦和倪虹是同班同学,跟倪虹打过不少交道了,对这个娇里娇气的大小姐并没有什么好感。
他不认为倪虹身上有什么过人的长处,能够胜任初晓的工作。
幼湘,你可得稳住,千万别把人给放进来。施谦看向宋幼湘,目光有些担心。
旁边许随舟瞪了施谦一眼,说这种话不是为难宋幼湘么。
要是学校领导坚持,叫宋幼湘怎么拒绝,宋幼湘再能干,也不过是个学生而已。
实在不行,把人收进来也行,就供着呗,别添乱就行。许随舟觉得,学校领导能不得罪,还是别得罪。
别到时候下了学校领导的面子,以后给他们穿小鞋,卡他们的活动什么的,就麻烦了。
施谦不同意见,这怎么行,这次是倪虹,下次谁知道是什么虹,凭什么要供着她啊,她是观音吗?
这话说得,准备跟他好好辩一场的许随舟都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