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叫魏棠,已经改口叫小姑姑了,但在魏林川这里,有些乱,纠正的时候叫声二叔,更多的时候还是叫哥哥,或者直接学魏棠叫二哥。
你又没长胡子,不是叔叔。安宁不同意。
魏林川气得跳脚,把安宁从宋幼湘怀里劫走,我不信大哥上你家的时候不刮胡子,你个小坏蛋,是不是故意欺负我!
安宁被魏林川抱着在院里跑,高兴得哇哇大叫,一点也不害怕。
幼稚!魏棠看了一眼,转身进厨房做饭。
魏棠做事是那种不需要别人帮忙的人,自己都能弄得井井有条,有人帮忙反而乱。
宋幼湘放了书包,先去看桌上摆着的魏林川和魏棠的作业和试卷。
魏棠是那种乖乖学生,卷面都十分工整那种,魏林川就有些胡来了,作业从工整到潦草,过渡快且自然。
不过两人的学习成绩都不错,宋幼湘仔细看完,放下心来。
魏棠拿了双百分,魏林川估计是卷面杂乱,字迹不清扣了分,数学九十八,语文九十。
把他们接来京市,宋幼湘最担心的是学习,怕他们跟不上,现在倒是可以放心了。
以后棠棠在家练大字的时候,林川也跟着一起写,每天五张报纸。吃晚饭的时候,宋幼湘看了眼魏林川。
?
魏林川掏了掏耳朵,眨了眨眼睛,一脸我没有听到的表情。
宋幼湘看着他这样子好笑,每张报纸你只写一遍,我看过后,再给棠棠接着写。
为了节省纸张,魏棠都是拿报纸,用只调了一点墨的清水练字,最后才用正常墨水写,基本都是练得报纸承受不了,再作罢。
魏林川就不能这样了,要让他这样写,不过就是给他鬼画符的机会。
魏棠点头,我会盯着二哥的。
我也盯。安宁从饭碗里抬起头来,把手举过头顶。
魏林川不敢冲宋幼湘和魏棠发表反对意见,只能瞪着安宁,把她脸上的饭粒捻下来,喂她吃掉,吃你的饭,哪都有你!
饭后宋幼湘他们一起去师母家里,安宁不愿意走路,也不愿意叫魏林川抱,非得叫宋幼湘抱。
每次宋幼湘抱,安宁最喜欢把脸埋在她脖子边上,可以趴好久。
我算是看出来了,姑姑是第一喜欢,闻东叔叔是第二喜欢,小姑姑是第三喜欢,我是最不喜欢对不对?魏林川跟在后头,故意逗安宁。
安宁玩得有些疯,这会有些累了,眼皮子都在打架,还嘟囔着开口,奶奶也是第一喜欢。
说到后面的词都糊了,然后就睡着了过去。
魏林川捏了捏他的肉脸,幼湘姐,我来抱她吧。
没事,就几步路,抱过去就好了。宋幼湘没撒手,魏林川就去给魏棠拎饭盒。
到了厉家院子,他们熟门熟路地进去。
兔崽子,可算是让我等到了你了,说,我今儿挂家门口的干兔腿,是不是你偷走的!魏林川才进去,就有一个干瘦的身影向他扑过来。
魏林川没往后退,魏棠正在他身后呢,别撞着她。
然后就给老太太揪住了耳朵,那个劲,魏林川感觉自己耳朵都要被扯掉了。
魏棠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去,你干嘛,快放开我二哥!
老太太得理不饶人,哪里肯放,力度反而更加大起来,还是宋幼湘跟进来,放手!再不放手我报警了。
有大人在,老太太才松开了手,但还是双手叉着腰,先把来龙去脉骂了一遍。
第五百五十八章大人有大量
这院子里都是知根知底儿的,就他嫌疑最大,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兔崽子肯定是馋肉了,我那干兔腿可是我闺女从外地捎回来的,肥着哪!老太太拍腿直喊。
安宁本来睡得挺沉,都叫她给喊醒来了。
魏林川面红耳赤地站在院子中央,他不是心虚,是气的。
尤其是刚刚被揪的那只耳朵,更是红得吓人,宋幼湘没理老太太的干嚎,先看了下魏林川的耳朵,疼吗?
咝,疼。只碰了一下,魏林川就条件反射躲了。
宋幼湘脸色沉了下来,把安宁交给魏棠,转身面向老太太,您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说,您说是我家孩子偷您家兔腿,有证据吗?
老太太冷哼一声,证据不就在他手上的饭盆里,我闻着就是我家干兔腿的香味儿。
这时候铝制饭盆是长方形比较浅还容易变形,而且宋幼湘上辈子还在报纸上见过,说人身体里的铝积聚太多,容易得老年痴呆。
所以幼湘特意买了大号的搪瓷茶缸给师母带饭,现在天气不那么冷,也不用把棉片裹着,茶缸盖不严,饭香味会飘出来。
你胡说八道,那是我炒的腊肉,从老家带来的!魏棠气冲冲地反驳。
可惜人老太太胡搅蛮缠,压根就没打算讲理,脑袋一扭,这当賊的哪个会承认自己做賊,你说是腊肉就是腊肉的,就是我的干兔腿!
魏林川气得身体都发起抖来,心里委屈得厉害。
就上周周末的时候,他来接安宁,叫这老太太喊住,帮忙搬蜂窝煤,他想着这是傅奶奶的邻居,人家又是个老太太,能帮忙就帮忙了。
现在蜂窝煤正整齐地码在人家屋檐下呢。
结果倒好,这老太太竟然这样不讲理,张口就指着他说是賊。
而且她不光说,她还想动手抢,眼里的贪婪一点没掩饰。
宋幼湘哪里能叫她再碰魏林川,老太太,我这人老人孩子都打,而且动手没个轻重,不过要真伤着你了,医药费我还是掏得起的。
老太太也没想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竟然会说这种话,而且叫宋幼湘握住的手,像被老虎钳夹住一样,力道大得很。
老大老二,你们就看着你们老娘被欺负啊,还不过来!老太太赶紧搬救兵。
宋幼湘看着挤上前来的两个男人,手一点没松,让个老太太在前面冲锋陷阵,你们可真是出息。
说着话,宋幼湘目光掠过年轻些那个衣服上的油点,和没擦干净油的嘴。
诶,你怎么说话的!我看你是欠收拾。年轻些的那个流里流气,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挽起袖子就上前来,结果被宋幼湘一脚踹翻在地。
老太太心肝被踹,立马尖声干嚎起来,哎呦!我的儿啊
大概是没见过宋幼湘这样的硬茬子,老二被老大扶起来后,兄弟俩个没敢上前。
你们老娘还在我手里呢,能不能好好讲理?宋幼湘说着,老太太挣扎起来,老太太,别乱动,人老了骨头脆,断了可要遭罪。
你你你,你还是大学生呢,你怎么跟个流氓一样欺负老人,还讲不讲道理啊!老太太不敢动了,她就是想要肉,不想真断了手。
宋幼湘嗤笑一声,现在知道要讲理了,那我们就好好讲一讲,林川,你在这院里进进出出,见过她家屋檐上挂的干兔腿吗?
没有!魏林川气冲冲地道。
这老太太口口声声挂了小半月,但上周末他帮着搬蜂窝煤的时候,根本什么也没看见。
那各位邻居们呢?宋幼湘看向众人,我家孩子可能是没注意,大家天天进进出出,干兔腿那么香,没见着东西,香味儿总闻过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么没人开口,要么说没注意,就一个小小的声音说好像瞅见过。
这位大姐,你说瞅见过,站出来,等会公安来了,你也这么说。宋幼湘把人点出来。
开口的女人立马往后缩,没有没有,我说好像,不是说看见了,可能是我看错了。
宋幼湘一笑,您别躲,甭管看没看错,公安来了您如实答就是,东子,我给你买五串糖葫芦,你去派出所找公安来。
女人哪里敢说,匆匆拉着自家男人跑回自己家,砰地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