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的需要钱,宋幼湘完全可以凭本事赚,上辈子她什么都不懂,边踩坑边摸索,不也积累了一定的身家。
这辈子想赚钱,对宋幼湘来讲,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欧主任看向宋幼湘,目光惊讶,他咽了咽口水,宋厂长,咱们现在谈的可是几十上百万的生意,你知道你拒绝了什么吗?
以现在的工资水平,宋幼湘拒绝的,可是她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说句打心眼里的实话,欧主任这会都想摁头让宋幼湘答应下来,工厂又不是宋幼湘的,干嘛要跟钱过不去呢?
我知道。宋幼湘点头。
欧主任眼神复杂地看了宋幼湘几眼,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报价表,递给宋幼湘。
这份报价表比之前那份,缩减了不少。
缩减的部分,其中一定比例,应该就是给她的好处费,数额确实不小。
不过报价还是远超预算。
直接比国家定价高出了百分之三十。
宋幼湘倒没有一定要对方按国家定价来,如果按照那个价格,对方肯定要亏本。
但即便是迫不得已,超百分之三十也有些离谱了。
宋厂长,这是实价了,设备引进调试,还有人才方面的投入都不小,我们总不能亏本赚吆喝是不是。欧主任看向宋幼湘。
心里佩服归佩服的一回事,欧主任不会因为佩服,就换了立场。
欧主任也不愁自家产品卖不出去,他们厂里有最先进的设备,还有最好的技术人员,宋幼湘接受不了这个价格,别的厂能接受。
价格谈不拢,宋幼湘带着廖秘书遗憾地离开。
欧主任,我能接受的心理价格已经告诉您了,您再跟领导申请申请。宋幼湘道。
送她们出门的欧主任自然点头应是。
从厂里出来,走了很长一段路,廖秘书才好奇地看向宋幼湘。
前面宋幼湘和欧主任谈的时候,廖秘书被留在了隔壁的办公室,宋幼湘找她拿文件,她才到宋幼湘身后。
虽然不在,但大致也能猜得到一些。
最后她们出来,大家是言笑晏晏,有来有往,其实已经没有了太多的余地。
沪市这边摆明了奇货可居,不肯在价格上有所退让。
厂长?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廖秘书有些担心地看向宋幼湘。
宋幼湘原计划是沪市谈不好,就前往京市,但如果京市的厂家没有新设备的话,就已经没有了去了意义。
原本顺路回家看看,去疗养院看看徐叔青的想法,自然也只能搁置。
宋幼湘揉了揉额角,先联系在京市的销售科同事,让他先去了解一下情况。
她做事并不是一个完全循规蹈矩的人,如果这边给的好处足以抵平超出部分,宋幼湘拿这好处又何妨。
到时候转手还到厂里也是一样的。
但这边明显是想贿赂她,把她拉过去,想一起坑占国家,占器械厂的便宜。
换个人来,或者是器械厂还是从前一样,由国家负责盈亏,今天这事可能就谈成了。
可惜的是,器械厂早在去年六月,就已经开始自负盈亏,而宋幼湘正好是主导这方面改革的人。
如果京市那边没有设备怎么办,要出国吗?廖秘书直接问。
如果要出国的话,廖秘书现在得提前准备不少东西。
宋幼湘摇了摇头,出国是最后无奈下的选择,现在其实还有两条路可以走。
要么,找官倒。
要么,就是找这家厂在深市的贸易公司下订单。
宋幼湘这辈子学了经济,对深市的发展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深市能够创造奇迹,靠的并不是外资,而是倒爷倒出来的。
不管是走哪一条路,短时间内,宋幼湘一行都暂时得耗在沪市了。
两人回到宾馆,廖秘书去联系在京市的销售员,宋幼湘则是去联系在深市的余小萍。
这种涉及巨大利益的工作,就不要拿去考验黄科长了。
安排完工作,宋幼湘见到了风尘仆仆,从浙省赶回沪市的贺川。
去年给销售科划片区,好的片区宋幼湘都留在了手里,让销售科的同事凭本事争取。
贺川凭实力拿下了沪浙两个片区。
前一阵子他都在浙省那边,听到宋幼湘来沪市,忙完手头的工作,就赶紧找了过来。
宋幼湘出来的时候,贺川正和廖秘书在说话,其余几个同事也在一起。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贺川一来就找事干。
廖秘书冲他摊了摊手,暂时应该是没有,设备厂这边咬死了不松口,厂长在想办法呢。
贺川眉头拧起来,一抬头就看到宋幼湘出来,他喊了一声,厂长。
大家都跟着他看向宋幼湘。
都一副苦大愁深的表情做什么。宋幼湘好笑地看着他们,这两天没什么事,你们想去哪里玩,就都去转转。
如果过两天情况还不明朗,该回去上班的就回去,宋幼湘走别的路子。
守在宾馆也没用,不直接放假。
要不,我们去外滩,去旧货商店吧!有同事提议,眼里涌动着期待。
这原本就是大家计划中要去的地方,原计划是工作结束,庆功的时候去的。
现在这个情况
宋幼湘笑着抬起手表,行呀,十分钟时间准备,楼下集合,一起出发。
大家嗖一下冲回各自房间。
要换身好些的衣服,重新梳个头,还要把钱票和采购清单带上。
贺川孤伶伶地站在原地,眼睛眨了眨,
刚刚还一个个忧心忡忡的呢,一说要出去玩,都精神得不得了。
第八百三十五章枷锁
不知道是不是宋幼湘表现出来的冷静有胸有成竹影响了大家。
从宾馆出门后不久,大家便渐渐把这事压在了心里,换上了好心情。
宋幼湘陪他们去了江边。
吹了阵风,被拉着拍了好些合照后,贺川伺机叫走宋幼湘,同她请教工作中遇到的一些问题。
边走边说。宋幼湘走在前头,两人边沿着江边,边走边说。
结果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走在她前面的熟人。
不过这会宋幼湘还没认出对方来,只是听到了他们在谈话。
季冠男难得有时间休假,同丈夫一起到江边上散步,散散心。
亚军是成熟懂事了,但个人问题实在是叫我操心,我看他就是被那个乡下知青给迷了心神,这么多年都执迷不悟。季冠男平淡的语气里,莫名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们走得慢,浑然没有注意,身后的人就是那个乡下知青。
人家考上了华大,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毕业以前前途不可限量。季冠男的丈夫纠正她。
季冠男轻轻哼了哼,她当然知道宋幼湘现在早已经不是那个小小的乡下知青。
但她又怎么可能对影响她们姐弟关系的人抱有好感呢。
人本身就是有偏见的嘛,季冠男工作上雷厉风行,作风公正,但涉及到家人,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你也不必把自己逼得太狠。身边人拍了拍她挽在胳膊上的手。
自从当初季冠男挑唆任志扬给宋幼湘使绊子的事发生后,季冠男就对自己格外苛刻起来,做事风格日渐冷厉,不讲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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