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要劝阻他的,结果他朋友别人带进了坑,入场大晚,最后接盘,虽然只买了两盆,那也是几万块。
人家也没抱怨,抱着两盆花回了沪市。
几万块啊,现在人的工资才多少,光是想想蒙华强就叹气。
你也别太傻,又不是你拿刀架脖子上拉他们进来投资的,都是成年人了,怎么也得对自己的决定负责吧。侯福宝看不得他这样。
蒙华强叹气,理是这个理,但他过不去心里的坎。
尤其是看着江进宝一家都闹得快要家破人亡了,江老爷子一辈子的脸,这次都丢尽了。
侯福宝现在心里由衷庆幸,宋幼湘离场得早,赚得盆满钵满,也不招人嫉恨。
他从到吉省起,早都跟别人说的,是替别人做事的。
后来一直混迹在市场当顾问,也等于是完美地把这事圆了过去,要他自己有钱,肯定会继续投。
所以走的时候,也没人为难他。
走的时候,侯福宝还带了几盆君子兰回来,都是珍品。
侯哥,你蒙华强看向侯福宝。
侯福宝连连摆手,你别看我,我早告诉你了,我是拿了别的人钱,帮别人做事。
蒙华强叹了口气,他知道侯福宝是替别人做事,他开口其实是想找侯福宝借点钱,不是问这个,我是想借算了。
想到侯福宝当顾问没少赚也只是住宾馆,后来还是有老板买单他才住了酒店,蒙华强有些开不了口。
借钱啊,多的没有,最近赚的两万块,借你了。存折上有钱心不慌。
再者,侯福宝也是亲眼看着蒙华强讲义气。
觉得这个朋友能交,才能这么大方的。
患难见真情啊!放心,我会尽快还你。蒙华强又叹一口气,心里记下侯福宝的情,只说以后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找他。
吉省的事彻底尘埃落定,已经是四月间的事了。
宋幼湘已经站在了新的实验楼里,带领着章工一行的技术人员在参观实验测算设备。
这些都是从港城运过来的。
到底是自己的事业做起来更用心,邱太虽然放手交给宋幼湘,但权力之便,没少借机替合资厂谋福利。
这批设备就是从邱氏分出来的,邱太捞夫家补自家,没花一分钱,但在宋幼湘这边,还是要算在邱太名下的。
不过宋幼湘巴不得邱太这样上心。
参观完后,宋幼湘和章工边谈事边离开。
有技术员送了他们出门,回来就满脸你们快问我,有大新闻的表情。
有什么赶紧说,别吊人胃口!大家都是老同事了。
我听到宋厂长跟章工说年底公费出国学习的事。同事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这事厂里早有流传,但一直没有定下来。
现在听到宋幼湘提起,十有九是定下了,过不了两天就要公布。
真的!是这两年进来的大学生,还是咱们老职工也有机会?他们团队里,可是有不少好几个五六十年代的大学生,其中就以章工为代表。
谁不想出国去见识见识。
但就怕他们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
老同事们看向年轻的新人,心里没有嫉妒肯定是假的,殊不知,新人也担心,这样的机会要是论资排辈,怕是也轮不到他们。
大家翘首以盼,出国学习的事终于在月末提了出来。
无论新老技术人员都有机会,项目做出成绩的都有机会,公平竞争,由宋幼湘和谭厂长亲自把最后一关。
大家惊喜的同时,也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搞研发的,脑子是还算好使,但是搞勾心斗角那一套,多少还是差了点。
有宋幼湘和谭厂长,他们就放心了。
这会个个眼里满是斗志,磨拳擦掌,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
宋幼湘在忙完这些工作后,马上要去往深市。
贸易公司那边出了点小问题。
第八百六十八章明知故问
贸易公司谈成了一笔订单,出货后还没来得及收尾款,客户以器械质量有严重缺陷为理由,把货又退了回来。
退回来的器械封存在仓库里一直没有人去管,等再有客户想要同款商品时,仓库人员才发现,退回来的根本就不是他们的货。
这事黄科长本来是打算自己解决的,结果余小萍直接捅到了厂里。
你做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黄科长脸色难看得不行。
他一直在想办法补救。
余小萍倒好,生怕抓不到他的错处似的,火急火燎就汇报回厂。
真不愧是宋幼湘的好狗腿,忠心得很!
我找不到您的人,没有办法才自作主张。余小萍摊了摊手,她倒是想商量,但也得黄科长在公司才行。
黄科长气得想骂娘,转过身平复了下爆戾的情绪,才又道,我不在公司,那是想办法去找人去了!
只要把人找到,自然就能挽回损失。
您找到人了吗?余小萍问,他们留的名片上面,地址是假的,电话也是假的。
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余小萍就按着名片联系过对方,
根本就没有用。
人家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一切都有预谋。
您该庆幸,定金还在咱们账上。余小萍有些无奈黄科长的天真,竟然还相信只要找到人就可以挽回损失。
别人可不会呆在那里,等他去找。
黄科长揣在口袋里的手紧了紧,这事不能等厂长来了再处理,我再想想办法。
可恨自己怕余小萍抢功劳,这事没让余小萍沾上半点。
现在就是想分摊责任,也摊不到余小萍的身上,看着余小萍案上厚厚的一摞书,黄科长目光微顿。
余小萍大学的专业不对口,从主动争取到这个工作机会起,她就一直在努力学习。
她拼命的劲头连贺川都唏嘘,更何况是黄科长。
不过不同于贺川的唏嘘感慨,然后奋起直追,黄科长一开始是并不放在眼里的,觉得余小萍只是在装样子。
毕竟谁都知道,余小萍是宋幼湘重点培养的自己人。
又何必那么努力。
让黄科长忌惮的,一直是她为拿订单,不要命的样子。
时间久了,余小萍学习得越深,越能在工作能力上体现出来,黄科长这才正视这个问题。
人家余小萍专业知识精通,又懂外语,他比她多的,唯有资历。
升职评优要看资历,但谈订单可不需要。
黄科长也试着去学了学,结果晚上翻开书记下几个单词,都不需要等睡一觉,盖上书就全忘了。
我也找了一下,这伙人不止在我们公司下了订单。余小萍不是把事情汇报上去,就高枕无忧的人。
她这几天也一直要追查。
黄科长觉得这事她分摊不到责任,但余小萍认为,她工作还是有失职的。
再者,宋幼湘马上就要来了,她不能一问三不知,至于公司的损失,当然是要尽可能追回。
能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吧。
黄科长跟余小萍一起出了门,两人往不同的方向去查,但结果都不太好。
上当受骗的确定不止他们一家公司。
但人都跑了三个多月,才发现问题的,他们算是独一份。
我们早就联名报案了,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太难了,想挽回损失根本就是不可能。同为受害人的职员同余小萍诉苦。
这次工作失误,去年一年的辛苦都白费了。
被批评了是小事,年终的奖金全部被取消才是真的惨。
等晚上黄科长和余小萍回到公司碰头,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