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的三个字,总不至于是国骂吧?
不会吧?不会吧?太太应该不至于这么野吧?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取下来。祁衍宗沉声命令。
好!
很好!
裴煦胆子够大,竟敢骂他是脏黄瓜。
祁衍宗薄唇紧紧抿着,想到脏黄瓜这三个字,心里是又气又想笑。
气的是裴煦轻信一个陌生女人的话,笑的是裴煦这狂草的水平的确极高,甚至在他之上。
肖恒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踩着椅子将挂画给取了下来,拘谨地抱在怀里,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不是什么好话,那现在是不是该砸了?
祁总,这?
祁衍宗朝他伸出手,意思明显。
肖恒赶紧把手里的烫手山芋给递了出去,怕祁衍宗生气把字往墙上摔,特意往旁边撤了撤,给他留出了足够的施展拳脚的空间。
可没想到祁衍宗把挂画接过去后,非但没往墙上摔,反而是双手握着装表框的边缘,凝眉仔细地看上面的字。
这之余,肖恒竟看到祁衍宗的嘴角在微微上扬。
肖恒:??
所以祁总您能不能先剧透一下这上面写的究竟是哪三个字?
总不至于是我爱你吧?
但祁衍宗最终也说,只是让他备车,说今晚要回家。
这是祁衍宗结婚后第二次回家。
上次回去取文件,待了至多半个小时。
祁衍宗和裴煦属于协议结婚,当初之所以选择裴煦,无非是她这人背景不深,易控制,比起其他人,会省去很多麻烦。
祁衍宗还未正式踏入家门,便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整栋别墅似乎只有客厅有亮光,其余的地方漆黑一片。
他带着怀疑进门,见到客厅里站着的徐管家,责问道:我们祁家是要破产了吗?连家里的电费都付不起了?
徐管家是猜到他会回来,特意在这儿等,结果还真被他等来了。
一进门,徐管家立刻主动上前,想去接祁衍宗手里的东西,却被他摆手拒了。
徐管家后退到合适的距离:太太今天新定下的规矩,说她每天亥时前必须入睡,而太太睡眠比较浅,所以我们在亥时前必须停止一切活动。
亥时?
就是九点前,徐管家匆匆忙忙去旁边的置物架上取来一个文件夹,打开,平铺着递到祁衍宗面前,这是太太制定的作息时间表,电子版本的还没来得及做,太太说虽然您不常回来,但也该给您发一份。
祁衍宗舌尖抵着上颚,粗略地扫过一眼,对这荒唐的作息时间不予评价,转而提起手里的题字,问:这字是裴煦写的?
是啊,夫人还赠了我和许姨一副,徐管家疑惑,您怎么给带回来了?
祁衍宗望了望正前方那漆黑的楼梯口,挑眉:那她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桃花源啊,徐管家是从华盛回来后才问的,不过听了裴煦的话之后,他觉得还是书房那副更适合挂进办公室
慎终如始,则无败事。
放在办公室里提醒先生保持初心,多合适。
桃花源嘛,比较温馨,适合挂进家里。
桃花源,祁衍宗听后笑了,啧了一声,语调拖长,一字一顿好一个
桃花源呐。
徐管家:说来惭愧,我一直自诩书法爱好者,但在书法方面的造诣比太太还差得远啊。
今天傍晚他练字时,裴煦只是在旁边略微指点了一二,就让他收获颇丰。
徐管家现如今对裴煦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是,祁衍宗近乎咬着牙说,的确是差远了。
能把草书字体的脏黄瓜三个字看成桃花源,的确是差远了。
他迈开阔步往楼上走,他倒要看看,这个裴煦究竟想做什么。
管家见他气势汹汹,担心事态失控,默默跟上。
祁衍宗到达二楼时,声控灯瞬间亮起,他站在主卧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往下拧,直接没拧动。
主卧被裴煦反锁了??!
祁衍宗怒了,掏出手机拨通裴煦的电话,回应他的却是冷冰冰的机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祁衍宗:
徐管家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提醒:夫人可能是已经睡下了,您看
他话音未落,楼下传来噔噔噔的杂乱脚步声。
徐管家和祁衍宗面面相觑,同时怔住。
几秒后,三个身着保安制服的男人出现在了楼梯口。
三人见了徐管家和祁衍宗,也是一愣。
为首的保安队长最先反应过来,说道:夫人按了警报器,说二楼好像进贼了,让我们来看看。
祁衍宗:贼?哪儿来的贼?
他和徐管家吗?
他脸上真的挂不住了,沉着脸对徐管家命令道:去取主卧的钥匙过来。
裴煦哪里是睡了,根本就是不想见他。
保安意识到自己似乎撞见了老板被老婆关在门外的一幕,八卦的同时也感到后颈一凉,连忙带着兄弟开溜。
徐管家有些为难,看祁先生此刻的表情,他真怕一会儿房门开了两位打起来。
但如果不按照祁先生的命令去做,他又怕自己遭殃。
左右为难之际,手机响了。
徐管家低头看到裴煦的号码,松了一口气,笑着跟祁衍宗说,是太太的电话。
开扬声器。祁衍宗微抬下巴,他要看看,裴煦今晚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徐管家照做,在接通电话的同时打开了扬声器。
祁衍宗,有事明天再谈,再扰我清梦,我现在立刻直播爆料你婚内出轨闹出人命的事。
说罢,裴煦干脆利落地把电话挂了。
徐管家捏着手机,走廊上橘黄的灯光打在祁衍宗的看起来还算平静的脸上,徐管家略有些茫然了。
祁衍宗心情的确称得上平静,因为他正忙着验证一件事。
几秒钟后,他再次听到熟悉的机械女声说出那句熟悉的台词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验证成功
裴煦,把他拉黑了
《广陵散》修
徐管家艰难开口:祁先生,您看
这主卧的钥匙还要去取吗?
祁衍宗眼神晦暗地收起手机,视线略过面前那扇紧闭的房门,最后说:罢了,你先下楼去吧。
裴煦的反应比预想中大。
两人本是毫无感情基础的协议婚姻,他为应付家里的催婚,裴煦为了钱,双方一拍即合,确立了这段简单纯粹的金钱关系。
难道裴煦爱钱是假,爱他才是真?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反而不好处理。
祁衍宗决定明早等裴煦冷静下来后和她好好聊聊。
总之,决不能让感情玷污了他与她之间如此纯粹的金钱关系!
徐管家正要下楼,又听祁衍宗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听说裴煦今天被气哭了?
徐管家: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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