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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公主穿书后柴柴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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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煦知道点内幕消息可太正常了。

内幕消息没有,但我和甜橙互娱签的合同也有问题。

祁衍宗怔了一下,你是想让我帮你安排律师打官司?

是我帮你拉下庹泽川,裴煦纠正道,杯中的茶水见底,她把新购入的薄胎手绘白瓷茶杯递出,微抬下巴,嗯?

祁衍宗接茶杯的动作很利落,嘴上却反驳她:什么叫帮我拉庹泽川?他对我毫无威胁。

你早就开始查庹泽川了,选择今天无非是顺水推舟,而且你的目标也不是庹泽川,而是他背后的祁山。

裴煦说话的时候显得漫不经心,抓起一颗白子对着灯光仔细看,似乎是在找什么。

茶已斟好,祁衍宗自觉地弯腰放在裴煦面前,等坐下后,裴煦对棋子也似乎没了兴致,将它随手丢进棋盒里。

祁衍宗伸出大拇指:律师的事我让肖恒安排,你只管提供合同,剩下的事交给律师。

裴煦今晚在微博上帮忙发声,助力整件事的热度更上一层楼,如果再把同样有问题的合同曝光,庹泽川想翻身更难了。

///

祁宴清晚上和谢云然一起吃了晚餐,商量了一下订婚宴的事。

谢云然想低调,届时关系好的亲朋到场就好,也不要过于奢华浪费,祁宴清自然是满口答应。

饭后,他先把谢云然送回住处,又驱车来到沈彧的个人工作室。

站在门口敲了好一会儿,门才终于从里面打开。

平日里精致的文艺美男沈彧,最近状态一直不太对劲,眼下乌黑,长发乱糟糟地像鸡窝。

祁宴清拍拍他的肩:我说沈彧,给我和云然做订婚宴礼服而已,压力不至于这么大吧?

沈彧拍开他的手,把门关上,自己换鞋。

这间工作室一共两层,一楼是工作间,长桌上摆放着各种人台,卷尺,手稿和各种布料,二楼是沈彧住的地方。

祁宴清熟练地从鞋架上找到自己的拖鞋,沈彧这时已经从厨房出来,丢给他一瓶冰啤,而后趿拉着拖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明天带云然来试衣。

我开车来的,待会儿还得回去。祁宴清把啤酒顺手放在了桌子上,不是,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感觉忽然像变了个人?

他绕开垃圾桶坐在沈彧旁边。

祁宴清和沈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彼此的脾气秉性了解得很,沈彧最近真的很不正常。

沈彧仰头靠着沙发,左手覆在眼上,遮住头顶射灯发出的光,也没什么,就是最近的睡眠状态不太好。

自打从普济寺回来后,沈彧每晚都会做梦。

梦里他站在普济寺门口那棵千年凤凰松下,四周是白茫茫的团团雾气,各种混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但当他寻声而去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寻不到那些声音的来源。

去医院看看吧?应该是压力太大导致的。祁宴清想起母亲朋友里有位有名的心理学专家,掏出手机打算替沈彧问一问。

消息发过去后,祁宴清正在等回复,无意间瞥见手机顶端的通知栏

「甜橙互娱丑闻曝光!」

祁宴清皱眉点进去,爆料的信息看得七七八八,这心里越来越沉,而当他看到关于裴煦的发言后,一时没忍住,直接发出一声惊叹:我去

出什么事了?沈彧也睁开眼。

祁宴清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自己看吧。

他心情复杂,面对着确凿证据,即便他再偏袒自家人,也很想骂一句庹泽川垃圾。

沈彧眼刚睁开,没适应强光,眯着眼看屏幕,那是营销号发布的微博,九宫格里七张是文字,剩下两张是两个女生的照片,一个沈彧不认识,另外一个,则是裴煦。

照片是裴煦删除之前保存下来的,能看得出拍得很匆忙。

沈彧一眼就认出了裴煦身上那条他亲自设计的红裙,颜色正衬她的肤色,虽然只能看到一部分,但给人的感觉是衣服找到了主人。

他目光微微滞住,脑海中声音忽然变得清晰,那是一道稚嫩的女声,她喊道:谢靳,本公主才不会嫁给你。

那之后,是他自信张扬的声音:可公主与我的这桩婚事可由不得你我。

沈彧起身,推开祁宴清挡在面前的手,疾步进入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捧起冷水往脸上泼。

闭眼的瞬间,梦里的画面在现。

这一次,浓雾散去,那棵凤凰松下,站着身着一个身着黛色襦裙的少女。

水哗哗作响,门外祁宴清在焦急地敲门:沈彧,你没事吧?

沈彧抬手关掉水龙头,背倚着盥洗池的理石台面,顷刻间,所有的颓废疲惫被笑容驱散,他长吁气,喃喃唤着少女的名字:阿煦

《平沙落雁》

沈彧,你再不吭声我撞门了啊。祁宴清往后退了两步,正要铆足了劲儿往前冲,只听咔嚓一声,门从里面开了。

沈彧脸上有水渍,灯光下晶莹透亮,他的状态看起来还是不太对,祁宴清蹙眉,你没事吧?

没事,沈彧冲他扬起笑,我很好。

他越这样说,祁宴清越担心。

明明几分钟前沈彧还是一脸颓态,去了趟洗手间,怎么忽然就眉开眼笑了呢?

不能是精神分裂吧?

也没听说沈家祖上有精神病史啊?

沈彧此刻顾不上祁宴清,他视线在房间里略过,最后遥望窗外,看那高楼林立,万家灯火。

他知道,这正是裴煦所说的那个时代。

沈彧缓缓往窗边走,耳边响起的是那年长宁公主在御湖边所说的醉话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我不属于这儿,我来自一个真正河清海晏的时代,在那个时代,不只是在这汴京,在那洛阳,即便是南蛮与漠北的边陲,也都是接袂成帷、闾阎扑地,人们无须为了战乱背离故土,他们偶尔也会离开家乡,但离开时,他们身上背着的是希望。

裴煦摇摇晃晃地起身,平日里清冷娇气的小公主在醉酒后完全释放了本性,忽然对着那轮弯月粲然一笑。

月光下,她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

她复又低头,手指指了过来,而我们女子也不必被困于小小的内院。学习,也不再是我们这些所谓的王室贵女的特权,那时候,任何一个女子,只要她愿意,都可以和男子一同求学,一同竞争。

她声音弱了许多,笑容凄冷,也不必在及笄时就嫁做人妇,被折掉羽翼,束住手脚,成为你们这些男人的附庸。

言毕,裴煦脸上两道泪痕分明,她喃喃道,像在怨自己,可我和你们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们不过是一群被创造出的工具人而已,你们的思想受时代所限,受那个执笔之人所控,你们,也可怜得很呐。

记忆的最后,裴煦歪倒在他怀里。

沈彧已经站在了窗边,玻璃窗上是他的倒影。

此刻他脑海中存着两个时代的记忆,久远一些的,是谢靳,那时他是太子伴读,一步步运筹帷幄,沉浮半生,最终位极人臣。

另一个,则是这个时代的他

沈彧,一个混不吝的豪门子弟。

此时名叫沈彧的他终于能够理解了长宁公主当初的苦闷。

她不属于那个时代,而她也不愿臣服于那个时代,这是裴煦苦闷的源头。

贵为公主的她,即便深得陛下垂爱,命运依旧无法改变。

金砖玉砌,鎏金铜瓦,牢笼装饰得再好,到底还是牢笼。

沈彧推开窗,夏夜温热的夜风吹进来,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裴煦醉酒的那个夏夜。

祁宴清正在吧台倒水喝,听到窗开的声音,瞳孔骤缩,放下杯子过去直接将沈彧拽离窗边,之后更是迅速把窗关紧,冲着他紧张地喊:你干嘛呢?!你我都多少年兄弟了,真遇上事你告诉我,别想不开。我告诉你,从这摔下去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要是敢寻短见死了,老子到时候把骨灰都给你扬了。

他皱着眉,又接着威胁:我还天天穿辣眼睛的衣服到你坟头晃悠,恶心死你!

学艺术的多少都沾点抑郁,祁宴清本以为沈彧是个例外,没想到他在短短几天内忽然颓了。

胆子也够肥的,都敢跳楼自杀了。

被祁宴清一通输出,沈彧无语,他拉开一张高脚凳来坐,谁要自杀了?看个夜景吹个夜风而已。

祁宴清将信将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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