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白先生家刚好碰到了。季晟走出通道,他四下张望了一下,顺利找到大哥的身影,便把电话挂了,走过去,哥,要不我跟你吃吧,待会儿吃完我自己打车回去。
祁衍宗坚决拒绝:不行。
希望破灭,季晟朝裴煦的方向招手:大嫂。
祁衍宗想捂他的嘴时已然是来不及。
餐厅里很是安静,季晟的这一声喊,让裴煦和沈彧同时往这边看了过来。
祁衍宗揽过季晟,手掌在他肩上捏了一下,带着他往前走,报复我?
季晟不解,他报复的明明是裴煦,为什么大哥会觉得自己这是在报复他?
和绯闻对象吃饭的不是裴煦吗?该尴尬的不该是裴煦吗?
大哥应该是理直气也壮啊?
咳咳,祁衍宗来到了裴煦面前,好巧啊。
裴煦一天之中第三次听到这话,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祁衍宗本应该理直气壮的,他一没做亏心事二没跟踪,可他这心里还是隐隐担心裴煦误会。
毕竟季晟是他弟,万一裴煦误会季晟在给他通风报信,那怎么办?
是挺巧,裴煦拍拍旁边的椅子,示意季晟坐下来,她又看向沈彧,你们是认识的,对吧?
沈彧也已经站了起来,主动向祁衍宗伸手:祁总。
两只手在空中交握,祁衍宗微笑,小彧是宴清的朋友,自然认识。
他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沈彧从前都是和祁宴清一起喊他哥的,今天却改口叫他祁总,这中间明显有猫腻。
祁总这是
和合作伙伴来这谈事。
沈彧点了点头,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眼里都带着笑,笑里都带着不真诚。
裴煦则一脸真诚地催促,那你快去吧,别让合作伙伴等急了。
祁衍宗看到她的表情,心里梗了一下。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他走?
他本来还想邀请裴煦去包厢那边的,现在看,那只会让他自讨无趣。
祁衍宗松了松领结,最后道:今晚我会晚点回去,不用等我。
说完,他习惯性地揉了一下季晟的头发,走开了。
季晟很是无语,不光是因为头发被大哥弄乱,还因为他在家里住的这些天,还从未见过裴煦等过大哥。
大哥这么说,难不成是要在沈彧面前宣誓主权?
可是沈彧?
季晟看了看沈彧,很快否定了那个荒唐的想法。
沈彧这人虽说不太靠谱,但也不至于做出破坏别人家庭这种坏事,何况他和宴清哥还是很要好的朋友,四舍五入一下,大哥也是他哥,大嫂也是他的大嫂。
他邀请裴煦一起吃饭,也只不过是因为裴煦琴弹得好而已。
季晟觉得大哥明显多虑了。
几分钟后,他这种感觉更深了。
他收到了大哥发来的信息,信息上说:「盯着沈彧」
季晟:「哦」
大哥他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季晟嘴上答应了大哥,但他对裴煦和沈彧聊的那些关于服装的话题没任何兴趣,坚持了没几分钟便开始分神想死活题。
后来,围棋这个关键词才重新唤醒她。
裴煦问:沈先生会下围棋吗?
沈彧摇头,我不是下围棋的材料,不过我五子棋下得还行。
沈彧是不会下棋的,但谢靳会。
裴煦问的这个问题,让沈彧心底一颤。
不过还好,裴煦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引入围棋这个话题,应该也只是怕冷落了她身边坐着的季晟。
沈彧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但几秒钟后,裴煦又说:对了,我前几天也去普济寺了。
沈彧端起酒杯,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裴煦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视线看向窗外,等说完才偏过头来,漆黑明亮的瞳仁里浸着笑,尤其是那棵千年古松,很漂亮。
那裴小姐在上面许愿祈福了吗?
裴煦把刀叉放下了,点头道:嗯,祈愿世界和平,不过从近期的新闻来看,似乎不是很灵验。
裴小姐的愿望很宏大。
沈彧觉得自己有点摸不透裴煦了,或许是他心虚,一点很轻微的风吹草动,都觉得是裴煦在试探他。
等下次去,我就换一个,裴煦偏头看旁边静静用餐的季晟,就祈求一个他接下来的比赛能够顺利。
系统:「第一次见祈福之前先把愿望说出来的,能灵验才怪」
季晟思绪断了,诧异地看裴煦。
虽说这种事没什么用,但裴煦能这么想他还怪感动的。
但事实证明,他感动早了。
裴煦接着又粲然一笑:再求一个他永远赢不了我。
季晟:
系统:「」
沈彧被逗笑,他见到了熟悉的裴煦。
那个总是看似荒唐,喜欢用一些别出心裁的言论掩饰内心想法的长宁公主。
季晟气鼓鼓地瞪裴煦,那我就许一个你次次输给我。
行啊,下次我去普济寺的时候你可一定跟着。她扫了眼季晟面前的餐盘,见里面还剩下很多,皱着眉说,不要浪费。
季晟幽怨地重新拿起叉子,最后一口都没浪费。
餐后,沈彧和裴煦在久时门口分开。
回去的车上,季晟尽职尽责地把探查到的情况汇报给大哥:「两人就只是聊工作而已」
裴煦半眯着眼,冷不丁地开口问:打小报告呢?
手机啪地掉了下去,季晟缓过神来后先从座椅缝隙里把手机捡了起来,心虚回道:没有,你想多了。
是吗?那你敢让我看你的手机吗?季晟这孩子心理素质也太差了,甚至都不用看,只听他说话的语气,都知道他在说谎。
季晟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不要。
其实打小报告也没什么,毕竟他是你哥,我可以理解,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季晟默不作声,他也觉得这没什么,毕竟自己也没说什么会影响他们夫妻感情的话。
他天真地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事实证明,在裴煦面前,是绝不能天真的。
祁衍宗虽口口声声说会晚点回来,但还是在晚餐时回了家。
餐桌上本来一片祥和,直到裴煦打破沉默:祁先生,利用季晟这么一个小孩子来监视我不太好吧?
季晟手里的筷子没握紧,吧嗒一下掉在桌上。
祁衍宗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筷子拿得稳稳地,他看向季晟,眉心蹙着,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怎么回事?
季晟默默埋下了头,闷头大口干饭。
不是监视,怎么会是监视?我是担心沈彧这小子欺负你,让小晟帮忙盯着点。
裴煦小口吞咽,又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笑着转向祁衍宗,这么蹩脚的理由,也为难祁先生说出口了。
祁衍宗被她嘲讽的笑晃了一下,忘了辩解。
今天沈彧邀请我为他的品牌录制秀场音乐,我答应了,下个月我还会去巴黎参加品牌的时装周首秀,祁总要不要考虑派几个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