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便大步跨上台阶,而祁衍宗也紧随其后去开门。
天色昏暗,客厅里却没开灯,裴煦走进去,正要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徐管家和许姨忽然从两侧站出来
生日快乐!!!
砰地两声,礼花炮里喷出的彩带纷纷扬扬地落在了裴煦的头顶,衣服,甚至脸上。
祁衍宗把收起的雨伞递给旁边的佣人,顺手揽过季晟的肩,兄弟俩靠在一起,期待着裴煦的反应。
一秒,两秒十余秒过去了,裴煦终于侧过身。
只是想象中的欣喜没有,她似笑非笑,用手摘下头顶那难缠的彩带,谁说我生日是今天了?
季晟的笑立刻僵在嘴角。
难道
难道不是吗?!
他看向身旁的大哥,弱弱解释说:你微博上显示的日期是今天啊
这是大哥前两天告诉他的,今天他特意去微博上确认了一下,零点的时候系统的确发了一条给裴煦庆生的博文。
那是乱填的。就在过去的那数秒钟时间里,裴煦特意跟系统确认了一下生日日期,十二月二十四日,圣诞节的前一天,和她现实里的生日是同一天。
气氛凝固住,徐管家和许姨也都默默退至一边,徐管家还顺手把灯开了。
房间立刻有了光亮,裴煦看到了客厅里准备的彩色气球、彩灯、鲜花、蜡烛、以及那个十余层的蛋糕
生日派对的气氛浓厚,其中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我先上楼,裴煦拍落胳膊上粘着的彩带,等我下来的时候希望能看到各位准备的生日礼物,另外,好好想想等十二月份我真正过生日时,要送什么礼物给我。
好心办坏事,裴煦也不希望场面继续僵持下去。
季晟闻言立刻撞了一下大哥的肩,嘴上痛快地说:好的。
下次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裴煦转过身来,手里捏着几条五颜六色的彩带,蹙着眉眼,我直接把人丢出去。
她讨厌彩带这东西。
裴煦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季晟长长舒了口气,徐管家和许姨也赶紧把手里的东西丢进垃圾桶,去了厨房帮忙。
哥,你怎么连大嫂生日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弄错啊?
季晟狠狠无语,刚刚大嫂说什么来着?
生日是十二月!冬天的生日提前到夏天过,大哥可真行。
祁衍宗比他淡定许多,以后会记住的。
说罢,便往餐厅走。
季晟深深怀疑大哥对大嫂的用心程度。
生日都能搞错,大哥你对大嫂是真心的吗?
季晟不禁开始考虑换一换对裴煦的称呼了,把大嫂换成姐姐,免得将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要和大哥各论各的。
可在他亲眼看到大哥为裴煦准备的生日礼物时,又瞬间打消了这份怀疑。
大哥只是在这方面不开窍而已,不是不够真心,他暗想。
大哥不开窍,他这个做弟弟的也只能尽全力帮他一把了。
季晟把自己准备的礼物塞给祁衍宗,随即让司机带他去了宋岚那儿,他要给两人创造独处的空间。
裴煦洗完澡从楼上下来时,偌大的一个餐厅里就只有祁衍宗一个人。
连系统这个话痨都难得闭麦,裴煦接连唤了几声也不应声。
裴煦的头发吹到半干,长卷发散在纤瘦平直的肩上,她身上裹了件杏色的外套,入座时随手把外套裹紧,季晟人呢?
祁衍宗温声答道:他去揽山居那边了。
宋岚住揽山居。
他端起醒酒器,替裴煦斟了半杯,没想到微博上的生日竟是错的。
我以为祁先生是个谨慎的人。
裴煦的这句话成功让祁衍宗斟酒的动作一顿。
他行事的确谨慎,也早就知道裴煦生日是圣诞节前一天,是他主动对季晟撒了谎。
至于原因,现如今就在他手边。
祁衍宗硬着头皮将那黑色的丝绒盒子推向裴煦,今年的第一个生日礼物,打开看看。
就是为了这礼物才办得生日会!希望裴煦不要拒绝。
前几天在医院他觉得这条放在银行保险箱里的粉钻项链很适合裴煦,但让肖恒去银行把项链取出来后,这项链又成了烫手山芋。
送礼物总要有个由头,祁衍宗翻遍了裴煦的资料,发现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里,也就只有外婆的忌日在这附近。
可这日子显然不适合送礼物。
而就在前天,祁衍宗无意间点开裴煦的微博账号。
看到生日那一列信息时,他立刻灵感迸发,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场提前半年的生日宴。
至于季晟,祁衍宗考虑到他那略稚嫩拙劣的演技,便没跟他说实话。
裴煦看着那首饰盒,是装项链的尺寸,她细眉挑了一下,曲指将盒子打开。
朦朦胧胧的烛光打在镶嵌在项链上的数枚粉钻上,形成一团光雾。
裴煦猜到会是彩宝项链,但没想到会是粉钻,而且还是她现实里差点拍到手的那一条,上面缀着六颗艳彩紫粉钻,没记错的话,中间那颗重达16.93克拉,真正称得上世无其二。
她莞尔,轻轻把盒子扣上。
祁衍宗看到她的动作,笑问:不戴上试试看吗?
算了,裴煦十指交叠撑住下巴,晃动的烛火中,黑漆漆的瞳仁撞进祁衍宗的眼,自己戴不太方便。
系统发誓今晚绝不出声破坏气氛的,但听到裴煦这明晃晃的暗示,它的咳嗽声终究没能憋住。
祁衍宗自然也接收到了裴煦的信号,喉结缓缓滑动,半晌后他主动站了起来,我帮你。
从盒子里将项链小心取出,祁衍宗来到裴煦身后,骨节明晰的手轻柔地将那稠黑的头发拢至一侧。
扣紧锁扣的时候,祁衍宗被裴煦细白天鹅颈上的那颗痣夺去了全部注意力,朦胧烛火下,那颗痣小巧又性感。
他心尖似被火烧过的银针扎过,脸瞬间烧得不行,赶紧主动移开眼,好在项链已经戴好,他匆忙回到对面,甚至忘了帮裴煦整理头发。
好看吗?偏这时,裴煦微笑着指着锁骨前的项链问他。
祁衍宗匆匆扫过一眼,故作淡定地低头,好看。
随便什么首饰,只要戴在裴煦身上,那都是好看的。
祁衍宗有些后悔,费尽周折办的这场生日宴,结果只送了这么一条项链,多少有些得不偿失。
不过也还好,至少裴煦没拒绝。
思及此,祁衍宗又开始展开联想,裴煦眼皮都不眨一下就把这条粉钻项链给收了,说明没把他当外人。
真夫妻之间才会如此心安理得,由此可证,曙光就在并不遥远的前方。
祁衍宗激动地连手放在哪儿都搞不清了,从桌上移至膝上,又从膝上移回桌上,最后移到酒杯上才总算找到最佳位置。
祁先生。
听到裴煦叫他,祁衍宗立刻抬头,怎么了?
你手举在那儿五分钟了,不累吗?裴煦扬着眉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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