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啧了一声:「我猜和宿主你有关」
裴煦撩了一下眼皮,合理建议:没事,你告诉我,下次我陪你去普济寺再许一遍。
祁衍宗不说话了,安静把蛋糕吃完,又把剩下的收进冰箱。
裴煦怀疑今晚的酒后劲比较大,要不然怎么开始只是微醺的祁衍宗到了要休息时酒劲儿反而上来了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上楼,裴煦都准备开房门了,祁衍宗忽然拉着她进了次卧。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也没拉,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祁衍宗把人抵在墙上,扣住她的脖子主动低头吻她,用残存着奶油蛋糕甜香的舌尖勾人。
天雷勾地火地吻了好一会儿,祁衍宗感觉裴煦在他左侧腰上掐了一下,他慢慢将人松开。
这是他和裴煦商量好的信号,在那个位置掐一下代表只剩下他们,没有第三人在场。
祁衍宗也没完全松开裴煦,双手挟着她的细腰,头也靠在她的肩上。
气息早乱了,两人深深浅浅地喘气。
裴煦伸手去摸开关,摸了好一阵也没摸到,最后是祁衍宗出手把灯开了,但也只是开了地灯,房间里的光线还是很暗。
想说什么?裴煦知道祁衍宗大概是有话对她说。
系统能感觉到的事,她自然也能感觉到。
从巴黎回来后,祁衍宗有意避着她。
裴煦又不是黏人的性子,他要避,那就由着他去,别指望她跟在他后面质问缘由。
祁衍宗喉咙发紧,他吭了一声,才开口,如果有一天,我和那个小一同时掉河里,你救谁?
兴许是酒精的作用,他说这话的语气听起来像在撒娇。
裴煦噎了半晌,感情你每天早上是在泳池里泡澡啊?
祁衍宗眉峰拧了一下,又补充说道:那我和他同时被人捆住手脚丢进河里,你选择救谁?
裴煦把人推开,倚着墙,抱臂的姿态,我谁也不救,救不动。
祁衍宗被推开摇摇晃晃了一阵,倚到对面墙上去才终于站稳,他低着头,不厌其烦地换了个问题,那外星人入侵,他们拿枪逼着你,让你在我和他之间选一个人杀死,你要选谁,留谁?
裴煦懂了,祁衍宗的心结在小一身上。
都外星人了,怎么还用枪啊?她深深叹息,走到祁衍宗面前。
祁衍宗头靠在墙上仰头看天花板,笔直修长的腿随意支在地上,眉眼皱成一团,似乎裴煦刚刚问的是什么世纪难题。
隔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放弃了让裴煦做选择这件事,低头坦诚说,我怕。
怕什么?裴煦耐着性子问她。
祁衍宗又抱住她,抱得紧紧地,头埋在她肩上,很委屈的语气:他给你的是一整个世界,而我呢,我,包括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有这么强大的一个情敌,我怎么能不怕?
听到情敌这个词,裴煦咬唇笑了。
祁衍宗还在继续,我也怕自己只不过是你找到他之前的一个调剂品,等他出现后,你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抛下。
所以他刻意躲着避着,也希望裴煦能借着这个时间冷静冷静。
唇弯了一下,裴煦忍住笑,如果我把你当成调剂,你打算怎么办?和我马上离婚?划清界限?
祁衍宗在摇头,那是之前的想法。
那现在呢?
祁衍宗垂眼:你不是问我许的什么愿吗?我现在告诉你。
裴煦嗯了一声,等他继续。
最开始的时候我想干脆就许一个你永远找不到他,但我觉得这不太好,后来改成了你晚点和他见面,留给我多一点时间。
话说完,裴煦把人给推开了。
明晃晃的笑意映在眼底,她掐了一把祁衍宗的胳膊,谁告诉你我和小一之间是爱情了?
当真情友情不存在是吧?
祁衍宗怔住,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些可能。
但就好比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强国对弱国开战是不需要挑时机的,今天不打,不是我不能,而是我不想,哪天我想了,说八点开战绝不会等到九点开始。
他和那个人之间的差距如天堑,所以即便知道现在裴煦和他之间可能不是爱情,他还是会怕。
裴煦反问后,祁衍宗的担忧还在,但心绪不似刚刚,至少,裴煦让他知道了她的态度。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裴煦笑着捏他的脸,傻得可爱。
万万没想到祁衍宗竟会把小一当成情敌。
下一秒,她被人轻松捞起,突然失去重心,她下意识地拽住他的衬衫,再松开时,白衬衫上有了两团褶皱。
光线依旧暗,裴煦被放到床上,没来得及活动,有只强有力的手扣住后脑,紧接着是强势急切的吻。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醋酸抹胸裙,经典款式,薄如丝的面料紧贴着皮肤,密集的亲吻下,她身上很快汗津津的,一时间面料贴得更紧了。
祁衍宗试图用一只手去解裙子的拉链,手刚触及到冰凉的金属,似乎被拉回了一丝理智,压在她耳边低声问:可以吗?
裴煦很轻地点头,幅度很小,但足够对祁衍宗表明态度了。
得到应允,祁衍宗继续。
房间静谧极了,因此当布料撕裂声响起时,才会格外扎耳。
赔我裙子。裴煦气息不稳地嗔怒道,
祁衍宗含混不清地嗯了声,又想起件事,空出一只手拉开抽屉。
在里面探寻半天,什么都没找到,他亲了亲裴煦的额头,声线缱绻,等我,马上好。
裴煦挑眉:马上?你确定?
祁衍宗按下床头的开关,我找套。
裴煦被灯光刺得闭了一下眼,摸索着抓起被子往身上盖,你慢慢找。
接着,祁衍宗迅速地翻遍了次卧的所有的储物空间,愣是什么都没找到。
他要到主卧去,裴煦拉住他,别去了,那里也没有。
祁衍宗开始扣衬衫扣子,我去买。
裴煦再次把人拉住: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裴煦捏了一下他的指尖,手机给我。
祁衍宗欠身拿手机给她,等了几分钟,手机又到了他手里。
自己选。裴煦起身去浴室时丢下这一句。
他去隔壁冲了个澡,出来后拿着手机在楼下等外卖员。
等拎着袋子回次卧时,裴煦已经躺床上睡了,人裹在被子里,侧身躺着,睡相恬静。
祁衍宗压了压眉心,轻叹一声关掉所有的灯到床上去。
躺下没到两分钟,身边窸窸窣窣动了,裴煦凑过来,胸腔里发出浅浅的笑声,恶作剧一样亲他的喉结。
意识到被骗,祁衍宗又叹气,压低头俯身吻面前的骗子。
昏暗的空间内,空气迅速变得灼热,祁衍宗掏出口袋里的东西,从上面撕下一片,其余地丢到桌上去,
裴煦听到声音,你买了多少?
不多,祁衍宗将人捞起,抵在她耳畔说:七盒。
《潇湘水云》
凌晨时,两人洗了第二次澡。
别墅区本就安静,这会儿又值深夜,是真正的万籁俱寂。
房间依旧只开着地灯,淡淡的散光勉强照亮地面。
祁衍宗捞起手机看时间,看过后设了个闹钟,弄完后丢在旁边,又去蹭裴煦的枕头。
裴煦这会儿是真困了,他额头贴过来的时候喉咙里发出不悦的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