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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世子悔不当初-重生世子悔不当初by山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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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劳烦公子了。

宋予慈没再说什么,只专心致志、温柔细腻地祛除净坏肉,才从玉竹手里,接过止血愈伤的金创药,一点点敷在沈沛的伤口。

沈公府的良药,果然是立竿见影,敷上没一会,血就慢慢止住了。

伤口总算是处理好了,宋予慈便拿着干净的丝绵布,开始为沈沛包扎伤口。

伤在肩背,既要包扎牢靠,又不能压迫伤口,只能从沈沛胸前绕过,便免不了,要贴近沈沛□□的身体,甚至,还可能会触碰上。

宋予慈犹豫了一瞬,可看了眼一旁毛手毛脚的玉竹,便顾不了许多,咬着牙,亲自动了手。

果然,每一次绕到沈沛胸前,宋予慈便只能像从身后拥抱一般,无限贴近沈沛,甚至能感觉到,从他肌肤上,透出的热度和气息,丝丝缕缕,无形的蛛网般,缠得宋予慈呼吸都紧了。

好在,她身手又轻又快,不过几下,便把伤口包裹好了,便立即离远了几步,让玉竹等人伺候沈沛把衣服穿上,自己则故作轻松,背过身,一边望着前路发呆,一边平顺着自己乱了的心神,没察觉沈沛走到了身后。

今日,多谢公子了。没想到,公子不仅会种茶,处置伤口也是一绝,早知一开始便请公子操刀,我也不必受这番罪了。

沈沛又恢复了平日的泰然自若,言语间,还带着浅淡的笑意,仿佛刚才那一瞬的脆弱,从未存在过。

第31章识破

世子过誉了

宋予慈回过神,礼节性地冲着沈沛揖了揖手,便抬眼看了看天上渐渐升起的弦月,在未尽的日影映衬下,薄得像一片将要消融的冰片。

天色不早了,世子若是无碍,咱们或是该早些上路?

虽不确知原由,沈沛还是能看出,宋予慈似乎是,不大痛快。

以为她是累着了,沈沛便也没再说什么,冲着玉竹使了个眼色,一行人便又浩浩荡荡继续前行。

又走了几里路,终于到了车马停候的地方,上了马车,宋予慈随意冲沈沛打了声招呼,便合上眼,一副困意甚浓的样子。

沈沛见她如此,便也没言语,也合上眼,闭目养神起来。

夜间行车,马走得不快,在颠簸的山路上,晃晃悠悠,晃得宋予慈闭眼许久,也未能真正睡过去,只得无奈地睁开眼,撩开车窗帘,想看看走到何处了。

可惜,外面漆黑一片,火把的光亮,只够照清脚下的路,至于更远的山野林地,则淹没在一片幽蓝的夜色中。

宋予慈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转过身,想问问沈沛,却见他靠在车壁上,合着眼似乎睡得很沉。

借着火把光,宋予慈看清了沈沛面上的轮廓,也看清了,那抹略显疲惫的神色。

可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矜贵之气,仿佛这份疲惫,不过只是因为困倦,等他睡醒了,依旧是熠熠夺目的沈世子。

这样的沈沛,实在让人挪不开眼,宋予慈盯着他看了许久,连日来愈发浓烈的情绪,渐渐浮上心头。

自相遇伊始,沈沛对她,不,准确地说,是茶山圣手,好得无以复加。

尤其是这一遭,更是悉心照料入骨,甚至,还不顾尊卑,亲自背负她走了那么远,还为了她,受了这样重的伤

按理,宋予慈当是满心感动,如果,她是宋三娘子的话。

可她不是啊!

她是种茶制茶的茶山圣手,更是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男人。

他沈沛究竟为何顾惜至此呢?

想起那群游学娘子的话,宋予慈心里一面打鼓,一面又安抚自己,就算他沈沛真有龙阳之好,也不该喜欢茶山圣手这样丢人堆儿里寻不着的人。

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宋予慈仔仔细细回忆起相识以来的点滴,又把诸多线索穿连起来,慢慢从千头万绪间,理出个她认为还算讲得通的理由。

来程时,就在这辆马车上,沈沛说过,请她来振兴陵山的茶业,是关乎太子夺嫡的要事,而且,大皇子那边儿,也在暗自发力。

或许,沈沛如此这般,也不过是图个礼贤下士的美名,让自己感怀于心,死心塌地与太子一派卖命。

坊间都传,沈世子有霹雳手段,是个绝顶厉害的人,可世人却鲜少亲身体会,沈世子究竟厉害在哪里。

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传奇人物,宋予慈心想,所谓的绝顶厉害,便是将常人所不能,做到极致吧。

就比如,为了拉拢茶山圣手,体统规矩皆不在意,甚至还给自己招惹上龙阳之癖的名声,若以古人类比,怕是算得上卧薪尝胆了。

而任何人,被他如此礼待,恐怕都难不为他忠心耿耿、竭力效劳吧。

想通了这个,宋予慈松了口气,可在回忆起,沈沛那些细腻入微的关切时,难免又有些失落。

他施以假意,自己却动了真情,看来,还是时常提醒自己警醒些,切不能陷得太深。

宋予慈暗自打定了主意,便又合上眼,在渐渐平顺的后半程,慢慢睡了过去。

直到天濛濛亮,一行人回了陵山城,宋予慈便与沈沛告了别,带上从藏云山采来的野茶和云英石矿,辗转几次,回了江府。

出去了这几日,虽被沈沛悉心照顾了,还是免不了有些劳累,宋予慈却顾念着那些野茶,怕放久了腐坏,便在自己这闲梧居的私厨里,炒制起茶叶来。

等她三焙三晒,连续制了三日后,终于将那野茶制成成茶,再与沈府里那几株茶树制成的茶比照,确定了这些野茶,正是消失许久的黄金茶。

宋予慈很是欣慰,心想,这一趟跋山涉水的藏云山之行没有白费。

于是,拿来茶罐,将茶叶封好,想差人送去沈府,可一转念,还是让金婵先收了起来。

验证了野茶,宋予慈又翻出从藏云山带回的那一小块云英矿,不断地调配比例,想要看看,对于茶苗来说,究竟多少云英矿,刚刚好,可以培育出黄金茶。

毕竟,云英矿石在大炎十分稀少,需耗重金与外邦交易,为了陵山的黄金茶业恒久,自然要将账算细了。

宋予慈想着,等她试验出最精确的比例,再亲自带着那罐野茶,去沈府拜会沈沛,也算是有个交待。

想到沈沛,宋予慈还是未免唏嘘,好几日未通消息,不知他的伤,是否好些了。

就算他心有图谋,也确实是因自己而伤,宋予慈心想,等去沈府拜会时,还是要再带些谢礼。

于是,宋予慈唤了声金婵,想让那丫头把小库的账目取来,她看看有无得宜的物件,若是没有,还需早些去寻摸几件像样的,毕竟,送到沈府的东西,容不得马虎。

结果,唤了几遍,金婵依旧没进来,宋予慈正起身要去寻,就见她着急忙慌跑了进来。

什么事,如此慌张?

娘子,了不得了,那位白家小郎君进咱们闲梧居了。

白曦?他来做什么?你们怎么也不拦着?

一听这话,宋予慈立即皱了眉。

这位白小郎君,平日里游手好闲也就罢了,怎么还私闯娘子家的闺院,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

奴们拦了啊,可哪里拦得住?那位小郎君,说是跟着琮哥儿在花园里闲逛,不小心走散了,他就自己进了咱们院,听说娘子您住这儿,便要奴来请您出去一会,说是许久未见,甚是,甚是想念

净浑说!

宋予慈丢下手里的茶苗,气得眉心直跳。

这江府花园,他白小郎君这些时日,隔三差五就来逛一圈,怕是连园子里有几株草,池塘里有几尾锦鲤都一清二楚,能不知这闲梧居是自己居住?

况且,就算是误入了,合礼数的做法,难道不是道了歉,规规矩矩退出去么?怎还能这样厚颜无耻地请她出去相会,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甚是想念

宋予慈揉了揉额,对金婵道:你出去跟他说,我身子不适,睡下了,请他速速离开,莫要再做这不合礼数之事。

娘子,奴刚才

金婵刚张了口,话还未完,就听窗外响起白曦的声音。

哎呀呀,三娘子好生薄情,老友造访,怎得这样推脱呢?

看来,这白曦今日是铁了心要见自己,恐怕不是三言两语能打发,宋予慈忖了忖,便换上最周全的待客常服,出了闺阁。

刚从门内出来,就看见白曦负着手,立在回廊窗下,笑盈盈地望着她。

宋予慈叹了口气,压下心头怨怒,礼数有加地冲着白曦福了福身。

人道小郎君行事独树一帜,今日才算真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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