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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世子悔不当初-重生世子悔不当初by山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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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沛无奈叹了口气,跟着沉默的宋予慈一路进了农院,送她到农舍门口,又把装着茶饼的食盒递给她,才回了自己的农舍。

沈沛离开后,宋予慈把沾了水汽的衣裳换了下来,又坐在竹椅上望着雨地发了会呆,便站起身,提着食盒进了厨房。

经过发酵,茶饼已变得饱满,宋予慈生了灶火,又往锅里添了水,架上筚子,敷上一层棉布,便把茶饼一一码在篦子上,盖上锅盖,焖蒸了一炷香的时间,茶饼便熟了。

可为了增添酥脆的口感,宋予慈又倒去锅里的水,抽了灶火,就着之前的余温,把茶饼贴在锅壁上,来回翻焙,不一会,便把多余的水分焙干了。

等这茶饼温度降下来,宋予慈又烧了水,煮了一壶热茶,便带着茶和饼,敲开了沈沛的门。

公子?你这是

看着沈沛还有些湿意的发梢,宋予慈掩住情绪,拉了拉嘴角,扬起手里的茶和饼。

害世子站着听了许久,做好了,如何能不请世子尝尝鲜?

沈沛这才注意到,之前的生茶饼,已被宋予慈焙制成了金黄色,看起来,就酥脆可口。

没想到,不仅偷了师,还有这等口福。

沈沛忙让开门,接过宋予慈手里的东西,请她进了屋。

在沈沛的招呼下,宋予慈落了座,正好瞥见木架上,挂着沈沛刚刚淋湿了半边的衣裳,缓了缓,才开口请沈沛品尝那新鲜出炉的茶饼。

唔不错,比我想得还要美味,真是外酥里绵,清香四溢。

沈沛一边吃,一边连连称赞,听得宋予慈也多了几分喜色。

条件有限,不然,还有许多可做的。

公子真是妙人妙手。

沈沛笑着抿了口茶,将最后一口咽下,便很有些认真地看着宋予慈。

既然可做的食物甚多,公子可否想过,出一套全茶宴?

全茶宴?

就如当下时兴的全羊宴一样,从主菜,到甜食,到饮品,都有茶在内,光是想想,便觉得一定很诱人。

沈沛这番提议,倒是宋予慈没想过的,细忖一二,确是可行。

说起来,茶可算得上一味调料,不管烹肉,还是烧菜,或是做糕做羹,都加入在内。

唯独,就是这用量,需小心把握,不然,众食客一顿餐饭过后,怕是要睁眼至天明了。

想想那样的场景,宋予慈忍不住笑出声,没留意沈沛脸色的微微变幻。

公子觉得,我这念想不可行?

听出沈沛话中情绪,宋予慈这才回过神,自知失态,急忙寻了个理由。

没,没,在下只是惊讶,世子这样的朝中肱股,竟还有这等闲情逸趣,想出这等别有生趣的主意。

听了宋予慈的解释,沈沛也笑了。

公子以为,我们这些朝堂命官,满心都是拉帮结派、夺权碾压么?

沈沛口气听不出情绪,宋予慈却连脸色都变了。

我在下,在下并非此意。

这些时日的相处,跟沈沛走得越近,便越觉得熟悉,而且,这种熟悉感,是从很早之前就有的,那是兰溪哥哥身上,让她执迷了六年的感觉。

以至于,她都忘了,这个人,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是冉冉上升的肱股之臣,而自己,与他而言,不过是个用得上的利器。

如何能说出这样莽撞的话呢?

宋予慈收了收心绪,站起身,端手行了个大礼。

在下失言,还望世子宽恕。

沈沛没想到,他不过一句玩笑,竟把这小丫头吓到了,便也忙站起身,按着宋予慈的肩膀,让她回了座,又自责地笑了笑。

公子如此,倒是我失言了,本意是一句玩笑,却让公子受惊了。

沈沛说着,又亲自往宋予慈的茶盏里,添了些热茶,才坐下,笑望着宋予慈。

这全茶宴的事,倒并非我现想的,之前,就想着,等黄金茶种起来,便开间茶庄兼酒楼。

品黄金茶,吃全茶宴,再加上千花会,定能吸引别处的百姓前来游玩,岂不是比单卖茶,更让陵山百姓赚得盆满钵满?

看着沈沛眸里的光亮,宋予慈怔了半晌,才开口赞叹。

有世子这样的郡首,真乃陵山百姓的福气。

第39章牧民

听出宋予慈赞赏里的真挚,沈沛会心一笑,摆了摆手。

我这些念想,全要仰赖玉安先生的教导,是他告诉我,牧民,便要走到民生处,知民所需所长,方能利其之长,补其所需。

又一次,听到他提及爹爹,并把他奉为指点人生的师长,宋予慈心一抽,忍不住想问他,为什么你这么敬佩玉安先生,却抛弃他的孤女,却终究没问出口。

其实,她也明白,退婚的事,多半不是沈沛的心意,他的心意,或许根本就没放在这些儿女情长上。

所以,兰溪哥哥与自自,注定,只能留在回忆里,如今,只有沈世子和茶山公子。

玉安先生的话没错,但也要世子有这份待民如子的心胸,不然,也不会如此殚精竭虑,消耗心力。

宋予慈一派真心夸赞着沈沛,只不过,带着几许酸涩。

正因他有装着万民的胸怀,所以无处安放那些小情小爱,也安放不下在回忆里等着他的自己。

然而,沈沛却笑着摇了摇头,矢口否认了宋予慈心目中的他。

公子谬赞了。

陵山,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生于斯长于斯,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让我满心眷恋。

这里的人,与我而言,并非子民,而是乡邻,是亲友,是共生共死的同胞

这与爱护氏族亲眷是一样的道理,我想,公子应当能明白。

沈沛说着,抬眼看向宋予慈,眸光和善,却带着热意,宋予慈愣在当下,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实在没想到,传说中的权臣,治世御民却是怀抱着这样的心思,恐怕,说出去没人会信。

可看着沈沛满脸的真挚,容不得宋予慈不信。

世子情笃,在下很是敬佩,只不过,心中亦有些疑问。

但问无妨。

世子对陵山是私情,可将来,去到更高的位置,与天下,又当如何呢?

沈沛笑了,抚了抚额,似颇为无奈。

何人说,我要去更高的位置?

宋予慈一愣,心想,这不是路人皆知的么?

哎,这些年,颇有些道听途说的议论。虽能猜出是怎么传出来的,可也实在被这些莫须有的说法搅得头疼。

沈沛说着,站起身,将门合上,才又坐回桌边,望着宋予慈。

难道,公子也觉得,我是那种汲汲于名利的人?

呃这

宋予慈僵了僵,不知这话该怎么接。

沈沛这样的身世地位,就算他自己不想,也注定要沿着通天的阶梯一步步向上,而他,更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岂有不汲汲钻营的道理?

这跟他是什么人,或许,一点关系都没有。

宋予慈许久没有回应,沈沛一直默默看着她,眼中泛涌的情绪,一点点褪去,最后,化成一汪淡然。

不瞒公子,其实我这个人,胸无大志,若非情势所推走到今日,我更愿意,与所爱之人,纵情山水,生儿育女,相携一生。

沈沛没说谎,上一世,他便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只是那时候,从小便承受着家族使命的他,这样隐秘的心思,连说说都难。

死了一次,诸多上一世看不透、破不了的束缚,也都迎刃而解,这一世,他不想再浪费在那些虚无缥缈的迷障上了。

而他这席话,听在宋予慈的耳朵里,着实大为震撼,甚至都要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赫赫威名的沈世子么?

怎么?难道公子不信?

在宋予慈怀疑的目光中,沈沛挑了挑眉,神色也变得含混不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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