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天佑远远地听到了声音,抬起头来,对着郁泽笑得一脸荡漾: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
咦,什么情况?武巍竖起了耳朵。楚星洲暗恋成真脱离单身狗行列,武巍打心眼里为他高兴,然而这才高兴几分钟啊,就冒出来一个竞争者?
偷偷看过去,果然小洲的脸臭了。
郁泽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问道:大雁山的守兵回援基地了,我们也准备回城内看看,你呢?需要我们带你回去吗?
索天佑:当然,不过我这个样子,可能还要劳驾你背着我才行了。
郁泽皱眉:躺在木板上我拖着你走不好吗?他不喜欢与旁人尤其是不熟悉的人有太多的肢体接触。
索天佑道:太硬了,硌得慌。
为了兄弟头顶的颜色,武巍果断站了出来:小泽,我来背他吧。
索天佑打量了一下武巍空空的袖子:你?
武巍:没礼貌的家伙,我怎么了?少废话,上来。
武巍走到索天佑身侧蹲了下来,索天佑自知失言,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爬了上去。武巍虽然没了一只手,但下盘却是稳得很,背着索天佑走得不急不喘。
索天佑趴在武巍背上,嘴里却跟郁泽搭讪:原来你叫小泽,我记住了。
你记个鬼哦,人家有家室的好吗?武巍心里吐着槽,眼看着楚星洲脸黑了。
这家伙,是对郁泽有企图吗?
不得不说,虽然武巍钢铁直,但身边出了一对狗男男,他看人的眼光就再也没法正直如初了。
四人脚程快,不久就回到了基地内围。
一路所见让他们的心情再不复轻松,无法继续说笑。
宁城基地已沦陷,人们花了一个多月时间重建的基地,这一次被虫潮占领。
这一场战争,宁城输了。
幸存的人们躲入封闭的建筑中,和虫子们打起了游击战。
索天佑在宁城基地中的落脚处正是郁泽去过的左家所在的那片高级别墅区,四人要将他送回到那里,以便他与自已的队员们汇合。有楚星洲开路,他们的推进速度一点都不慢,很快就到了目标地点。
老大你回来了!一名及耳短发的女子正在打虫子,见到索天佑激动地跑了过来,看清他的模样后又担忧地惊叫,老大你怎么了?
索天佑:我没事,受了点内伤,休养休养就好。你们情况如何?
短发女子放下心来,开始通报这里的状况,她语速很快,倒豆子一样噼啪说了一堆:大家都在,除了我们之外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了,他们都去了避难所,基地已经被虫潮占领,靠我们自已杀不了那么多虫子,只怕没杀完就把自已累死了。只有避难所稍微好些,人多力量大,防守比较坚固,不过大家都说撤退是迟早的事,宁城已经完蛋了,守不住了。
索天佑刚点个头,短发女子又问道:郑明哲呢,他不是跟你一起的吗?
索天佑:跑了。
短发女子傻眼:跑了?啥意思?
索天佑:字面上的意思,遇见一只大怪,硬茬子,不好打,就跑了。
短发女子气乎乎的:他临阵脱逃?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
索天佑反而无反谓地道:贪生怕死不是他的错,但他这种队友我也不想要了,滚了最好,以后也不要跟我提到他了。
短发女子点点头,然后道:老大我们也去避难所吧,我去把他们都叫回来。
索天佑应允,女子呼拉一声就跑了。
武巍问楚星洲和郁泽:我们呢?
他们原本已经打算离开宁城,现在宁城基地变成这样的形式,留下也没有了意义,就连小十九都不用考虑去留问题了,还是跟着他们继续北上吧。
所以他们现在是要直接走还是留下来再观望一阵呢?
小十九怯怯提了个意见:我想去避难所,找供水局的异能队长道个别可以吗?那几天他挺照顾我的。
他看了看三个大人,最后征求的眼神落在了楚星洲身上。
楚星洲:去吧,我们也都一天一夜没睡了,可以的话,去避难所休息一下,恢复精神再出发。
索天佑:那等我的队员们到齐了一起去吧。
短发女子很快回来了,去掉了被索天佑除名的黄毛土系异能者,还有郁泽在任务中心见过的那位与左君昊抢兔子的女子也不见了。天斗小队算上索天佑在内,目前一共有五人,两女三男。两队九人一块儿行动,前往宁城基地避难所。
经过左家的时候,想到别枝惊鹊架和鸠鸠鸟,郁泽道:我进去看看,你们先走。
刚一侧身就被楚星洲握住了手腕:忘了刚刚答应过的事吗?
郁泽一怔,想起大雁山上的那个约定:这里应该没什么危险看到楚星洲执着的眼神,他心里一暖,改了口,好,我们一起。
两人一起进到屋里,解决了几只登堂入室的虫子,上上下下看过一遍,左家似乎已经人去楼空。
临走的时候郁泽看了眼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再看看。
两人顺着楼梯走下来,失去电力支持的地下一层光线昏暗,但看得出是被主人精心装修过的。走了一圈后有了个发现:这里有扇门,锁着的。
郁泽敲了敲门:有人在里面吗,左先生?
等了一会儿,门咔嗒一声从里面拧开了,左先生谨慎地露出脸来。
郁泽有些惊讶,前两天见面时左先生不过是清瘦憔悴了点,今天见到他居然一夜之间白了头。
顶着一头银霜似的头发,左先生略带哽咽地开口: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郁泽:路过就进来看看。
其实门里藏着谁不难猜,要么关了虫子要么躲着人,如果是虫子,对郁泽的敲门不会有回应,如果是人,这栋房子内原先只住着左先生一家和一些异能者,异能者不至于被困斗室,倒是左先生一家依先前所见过得颇为艰难。
郁泽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问道:我们准备去避难所,你要一起吗?
左先生有些意外,却微微摇了摇头:啊,谢谢但是我不是一个人,我妻子她得了重病,行动不便。
郁泽:我们人多,护送你们去避难所没有问题,就看你们想不想走。
左先生想了想,点了头:我跟你们一起走,麻烦你们稍等我一下,我给我儿子留个字。
左先生的儿子左君昊?
郁泽:他没回来吗?
左先生:嗯,前天说要出城去做任务,然后就没消息了。
郁泽理解了,妻子重病,儿子生死未卜,自己却无能为力,难怪左先生一夜白头。
郁泽:不用担心,相信他会回来的,而且城内的人都在往避难所撤退,他如果回家来找不到你们,不管看没看到字条,我想他都会去那里找你们的。
左先生留完字回来后,递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给郁泽:我知道你对这些东西还算喜欢,就把这个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