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顾弦主人,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千涯来个下马威。她要让千涯知道,千涯奴隶和顾弦主人之间的鸿沟,根本无法逾越。
千涯本不打算动手的,但是眼前这个女人总往他不能碰触的地方捅,他真的打心底对她感到厌恶。
于是他转身吩咐周边的奴仆:把她从这里丢出去。
你在开什么玩笑?少女瞪大眼睛,管事权在我这儿,要滚的是你。
奴仆们听到千涯的话,纷纷走了进来:是,主人。
他们上前想架住少女的胳膊,少女连忙后退几步避开,她冲奴仆们吼道:你们动我,就是违背王族的命令!你们是想死吗?!
王族王族王族
千涯听得脑壳都疼。
他深深吸了口气,走到茶几面前弯下腰,端起刚刚少女用过的杯子,摩挲沾了口红的杯口半晌后,猛地将它狠狠摔在地面。
清脆的声响吓得少女惊恐地看向千涯。
你用我的东西,骂我是玩物,霸占我的家。千涯一件件数着少女的过错,每说一件,他妖冶的面容上的疯狂就多一点。
我只想找个地方休息。千涯踩过碎片,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步步逼近少女,可是你让我感到厌烦。
少女被千涯阴沉的气场震慑住,她没想到千涯胆子竟然这么大,大到哪怕她打着王族的旗号,都没能压制他。
她的腿有点抖,但还在故作坚强:我会回去告诉顾弦主人。
千涯伸手揪住少女的衣领:你是顾弦的人,对吧。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你以为你有顾弦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说着,他瞬间将少女压制在沙发上,嘴角勾出一抹艳丽至极的笑。他伸舌舔过刀身,品尝过它冰凉的味道。
总逼他做这样可怕的事,何必呢?
顾弦没教过你怎么管好自己的嘴,没教过你什么叫尊重吗。千涯语气毫无起伏,但话音落地的瞬间,刀也快速落了下去。
少女惊恐到瞳孔骤然放大,她想抬手去抓,无奈刀已经接触到她的脸。
皮肤被割裂的疼痛,让她凄厉的惨叫声变得格外可怖。
奴仆们看着这一幕,都想拍手叫好。
这个女人是千涯被带走的第二天来的,同为人类,仿佛她是王族这边的就高高在上,贬低奴仆,背地谩骂千涯,甚至说琛主人为色1所迷,招人厌恶。
奴仆们很不喜欢她。
所以看见千涯的身影时,他们会那般欢喜。
惨叫大概持续了半分钟,之所以停下,是因为少女疼晕了过去。
千涯看着女人左右嘴角撕裂的两道深深的刀口,嫌弃地将沾满红色液体的刀丢落在地。
真丑
把她丢出去。千涯走向洗手池放水洗手。
主人,您为什么不杀了她,万一她回去告状,对您很不利。奴仆担心道。
让她告。千涯抬眸看向洗手池上方镜子里的自己,抽出一旁的毛巾擦干净脸上溅到的血迹。
他再也不会因为伤害了别人而感到恐惧。
似乎是,麻木了
主人奴仆虽然担心千涯,但还是选择闭了口。他转过身,和其他奴仆将少女的身体丢到了离门外挺远的地方,然后紧紧关上门。
回来的时候,千涯已经上楼走向浴室。
奴仆连忙跟过去为他取来浴袍,折好放在浴室门外。
还是服务自家主人的感觉舒坦。
相比隔壁两位狼人的奴仆,他们幸福多了。
琛和千涯对他们从没有过多的要求,也不会欺辱他们,这对奴仆来说,便是天大的幸事。
你进来。千涯脱了衣服站在还在放水的浴缸旁,吩咐道。
第八十五章主人
奴仆闻声,立刻推开门走了进去: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千涯的视线仍旧落在越来越高的水面上,听着哗哗的声响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走入浴缸。
你陪我说说话吧将身躯完全浸泡在水中,千涯仰头看着浴室雪白的天花板,声音沉寂而悲伤,或者你坐在我旁边看着我也好。
他只是不想再一个人呆着。
他觉得孤独。
主人,您是不是想琛主人了?平日里千涯和琛两位主人洗澡,都不允许他们进来。如今千涯让他进来陪伴,实在反常。
再者,今晚千涯给奴仆的感觉也很不同。他妖冶的眼睛里一点神采都没有,像一潭无风光临的死水,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
千涯听完奴仆的话,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细小的弧度,似乎是在笑。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嗯。
那您知道琛主人什么时候回家吗?
我不知道千涯摇摇头,可能,可能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千涯说完,逃避似的缓缓闭上眼睛,浓密的眼睫勾勒出的眼帘曲线,像两瓣弯弯的小月牙。
不过这两瓣月牙湿了。
不知是浴缸内的水溅了上去,还是因为他哭了
不会的。奴仆肯定地否认,琛主人爱您,我们这些奴仆都看的出来。
千涯朝着奴仆所在位置的反方向偏过头,不再回话。
奴仆见状,知道千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停了下来。
他没有多看千涯的身躯,出于对主人的尊重,视线最多只落在了千涯的肩部。
可即使是肩部,他也在上面看到了数不清的吻痕和咬痕。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为什么两个主人同时消失了,为什么顾弦会派人过来暂时打理别墅的事务,为什么千涯回来了,但琛没有。
为什么千涯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不过奴仆不敢多问,他无声伴着千涯洗完澡,又陪他走出浴室。
主人,我去给您泡杯牛奶。奴仆道。
不用,你回屋休息吧。千涯蓝色的发丝湿漉漉地垂在额前,他没有心情去擦,奴仆也不提议。
因为他知道,千涯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都是琛主人的,旁人碰不得。
若您有需要,随时吩咐我。奴仆对千涯鞠了个躬,下楼出了门。
几十秒后,偌大的房屋只剩下了千涯一个人。
他嗅了嗅自己的胳膊,又闻了闻别处,眉头突然紧紧蹙起。
原以为是因为自己碰了那个女人,所以鼻间总萦绕着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逼得他在累到不想动弹的时候洗了澡。
没想到整个空间竟然都被他不熟悉的气味充斥。
这样的陌生感,像一块大石头死死压在了千涯心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正打算进卧室睡觉的千涯,手都已经放在了门把上,却缓缓收了回来。
他怕了。
怕他和主人的卧室也被这味道侵占,怕自己和主人的床被玷污,怕自己在这里找不到一点归属感。
顾弦已经把人手安排到他的家里了
打着帮琛料理事务的幌子,一点点入侵琛的生活,搞得千涯都开始对这里感到压抑。
他面无表情地转身下楼,从酒架上取了几瓶白酒,坐到了客厅沙发下琛给他画画用的毛毯上,开了酒瓶直接往口中倒。
酒烈到极致,十分烧喉,比他在现实世界喝过的白酒都纯正。
千涯咽得有些困难,酒洒的满身都是,却始终没有放下酒瓶。
他难过。
他压抑。
他不想清醒。
他能力不够。
他抢不过顾弦。
他想主人。
可是主人不回来
千涯一边给自己灌酒,一边用迷离的眼睛怔怔看着手腕上的手环,嘴角扯出一丝委屈的弧度。